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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不成是有什么血海深仇? 罗沁上前一步,恭敬施了一礼,道:“学生见过沈大人、方大人。” 沈笛微微颔首,看向执书而立的顾献,问道:“今次又是什么案子把萧大人请了来?” 顾献道:“今日本是莫大人邀我前来,现下却不见他踪影,我便自作主张,四处转转。” “莫大人作为今年会试主命题之一,刚被学士大人叫走,与其他命题一道闭关拟卷。想必他是忘了此事,让萧大人白走一趟。” 沈笛解释完,又继续道:“萧大人,我同方大人还要商议巡考之事,这便失陪了。”不待人反应,便同方昊匆匆离去。方昊自始至终未说一句,只盯着顾献看,直到门扉隐去两人身影。 方沈二人刚走,罗沁便转向顾献,说道:“学生有事,就不打扰大人了。”目光似在闪躲,未及顾献回应,匆匆退出腾骧阁。 “……”一个两个见了自己都跟见了那什么似的,走得这么急。顾献轻叹,既然莫然不在,自己好像也没什么要事留在这里。索性放下书,离开了翰林院。 会试当日,考场门外排起长龙。考生们依次递上名牌,接受检查验身后换取考号,步入考间,等待开考锣声敲响。 担任巡考的沈笛在检查间隙瞟了眼罗沁,那人低着头,随队伍移动,踏上台阶,一步步接近大门。 “哎哟!” 顾献正为弓上弦,心里不知在打什么鼓,一个走神,弦崩了开来,食指立刻绽开一道口子。 “少爷这也太不小心了!”阿宁见状,急忙跑去翻箱找药。 “一点小伤,不碍事的。”顾献不想麻烦,可阿宁动作快,早不见了踪影。 盯着伤口发了一会儿呆,就见王枫急匆匆进来,神色焦急,身后跟了两名侍卫模样的人。二人抱拳施礼,其中一人开口道:“萧大人,劳烦翰林院走一趟。”语气强硬,不容抗拒。 又是翰林院。顾献眼里划过一丝狐疑,隐约觉得不对劲,却也只能应下。 阿宁拿了药箱回来,便从王枫口中得知顾献已被带走。 “丫头放心,那口子不大,不严重,碍不着少爷的。”王枫见阿宁不说话,以为她在自责,赶忙安慰。 阿宁仍旧抿着唇,一声不吭,黑亮的眼眸闪过一丝不安。 翰林院大门围了不少人,侍卫带顾献挤过人群,见方昊与沈笛站在中央,那日与自己攀谈过几句的罗沁正跪在地上,身上只穿了内衬。 方昊指着被扔在一旁的浅色云纹宽袍,冷冷问道:“这外袍萧大人可瞧着眼熟?” 顾献凑近细看,是一件这些天想穿却一直找不到的外袍。虽穿越到萧成誉身体里仅有数月,这件外服自己只穿过一次,却是颇为中意的一件,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 “罗沁,现在萧大人已经到了,你可得想好再说。”沈笛看了眼地上之人,道。 “回大人的话,学生不敢有所欺瞒。此衣确为萧大人之物。萧大人仁心善意,见学生家贫如洗,穿不起一件像样的衣裳,便将这袍子送与学生。学生本应感恩戴德,却不曾发现这衣服内里缝了三层,竟藏着那舞弊字条!”罗沁身子压得很低,说到最后竟是愤恨不已,声音止不住地发颤。 顾献听完,看向方昊手中捏着的密密麻麻布满方块字的纸条,心中觉得莫名其妙,立刻冷下脸:“罗举人,你我不过一面之缘,这件衣服我喜欢还来不及,又怎会轻易赠与不熟之人?”自觉言辞过于犀利直接,缓了缓,接着道,“何况这外袍几天前便不知去向,如今被你穿着,这其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萧大人的意思,是罗沁窃走了袍子,并放入字条陷害大人?”沈笛道。 “学生没有!萧大人,你怎能如此诬蔑于我!”罗沁挣扎起身,不顾形象扑到顾献面前。 “说起来,前几日萧大人与罗举人在腾骧阁内相谈甚欢,不知所聊何事?”方昊突然出声,盯着顾献。 “不过是几句寒暄罢了。”顾献回道,语气依旧冰冷。 “哦?我看你们举止亲密,实在不像只说过两句话的关系。” “当时我也在场,萧大人可曾有印象?”沈笛皮笑rou不笑,说道。 “那日下官也在院内,见萧大人与罗举人同行,以为他们熟识已久。” “学生也可以为证!” “学生也……” 又有几人应声符合沈笛。顾献望去,全是没见过的生面孔。 眼下这般处境,让顾献多少想明白了。这些人可以脸不红心不跳明目张胆说瞎话,分明就是沆瀣一气,有意陷自己于不利。正思考该如何应对,就见人群中让出一条通道,通道那头一顶轿子刚刚落地。 步出辇轿的正是当朝丞相魏纪坤。方昊等人立刻躬身上前迎接。 “此次会试,皇上颇为重视,特让我来视察情况。”魏纪坤目光扫视一圈,在顾献身上停留片刻,便看向方昊,“考场重地如此喧哗,是何故?” “回禀丞相,这罗沁衣内夹藏作弊纸条,被当场搜出,不想那竟是萧成誉萧大人之物。”方昊言简意赅,随即呈上字条。 魏纪坤只督了一眼,道:“其中内容恐怕还得请王大人过目。” 突如其来的点名令等候在旁的翰林院学士王明迁惊得一个激灵。他颤颤巍巍接过字条,匆匆扫过,眼中飞快闪过一抹不可置信,又细细看了遍,才道:“这……这不是三年前会试题目的作答吗!?” 三年前,即承宣五年,正是萧成誉进士及第、入朝为官的时候。 四周传来私语声。 “王大人,此事事关重大,你可要看好再说。” “这题目是老臣亲自拟定,决计不会有错。” 魏纪坤又道:“翰林院可还存有当年参试考生的答卷?” “有,有,自然是有!丞相大人稍后,老臣这就吩咐人去取来。” 不多时,两箱存放答卷的木箱被人抬出,王明迁亲自撕开封条翻看。 翻了十卷有余,未见异常。又拿起一卷,王明迁脸色倏地沉了下来。他执起字条再三比对,最终暗暗摇头,将手上的卷子呈与魏纪坤。 魏纪坤并未接过答卷,只消一眼,便不再看。从顾献的角度,隐约可见那拆了封的卷头用苍劲的力道书写了“萧成誉”三个字。再看卷中内容,竟与那纸条所载并无二致。 王明迁遂将答卷递给方昊。见方昊接了去,魏纪坤道:“方大人,证据在此,该当何判?” 方昊躬身应答:“大人,微臣身为御史台侍御史,行监察之职,举劾非法乃是职责所在。科考当中徇私舞弊是历朝历代皆不能容忍之恶行,这小小一张纸条看则轻,实乃欺君灭祖的恶劣行径。按我大渊律例,即使免其死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