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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都五点半了才想起晚上还有约只得一步三回头地走了。

    岑嘉钰接完阮云裳的电话,又在装订室里做了些修补书、贴标签的活,看到天色渐渐晚了,才又回到阅览室,把梯子挪到一边,又用抹布抹了抹旁边的灰尘。

    洗手时看见镜子里自己的脸,她知道自己长得不错,因而上学时也有过男生示好,可她自幼是订了亲的,并借着这门亲在岑家过得比别几位姐妹好,所以她从来都漠视那些搭讪,包括今天这个钱胜。不过,平心而论,他长得······又想起那天售货员的话,这般好脸,在太太小姐那里应该很吃的开。

    岑嘉钰暗骂自己想太多,拿上饭盒去搭伙的刘老师家吃饭。

    作者有话要说:

    自己喜欢的作者已经开了新书,而且那么好看,写作热情被打击。

    第4章 第四章

    岑嘉钰在电话里和阮云裳约好了两天后中午在红房子里吃西餐,算是提前庆祝生日。阮云裳同场子的另个歌女家里爹死了,她得自个儿生日那天替上场子。

    阮云裳戳着蛋糕:“她跟她爹能有什么感情?才6岁就把她发卖了做丫鬟,后来主家自己都散了才出来讨生活,不过人死为大,既然老板能准假,就正好抓空休息几天。我哥哥哪天去了,也不知我能不能请上三四天假。你看我是不是越来越冷漠无情了?”

    岑嘉钰心疼地拍拍她的手“别这么说,大家都身不由己,这样儿世道,指不定仗就打起来,能保住自己就不错。哎呀,先好好过个生日,你看看我给你买的新裙子,我可是选了好久。”

    再大的难事,在新裙子前面都不是事。岑嘉钰的眼光一向都好,果然,阮云裳一见裙子眼睛都亮了。她这几年自个儿当家,性子比以前急了不少,忙忙儿跟店里借了间房间去换。换了出来,几个服务员都夸好看,阮云裳自得一笑,并不害羞,施施然坐下,让服务员再上两客冰淇淋。

    岑嘉钰叹道:“你脖子真修长,就是那里形容的天鹅颈子呢!”

    阮云裳笑说:“唱歌唱出来的。开始时候那麦克风是按着妃霞的身量调的,我新人么,只能接她的场插空唱。我没她高,她又霸道地很,只要那天她是主唱,麦克风的位置啊高度啊朝向啊都是不让动的,我只好伸着脖子唱,天天这么着,脖子能不变长嘛?”

    岑嘉钰捂嘴笑个不住,眼神瞟向窗外,不由神色一凝,跟阮云裳悄声道:“你看窗外那个男人,他总是时不时地看向你。”

    在歌厅里唱歌,看起来赚钱容易,风光无限,却也容易遭劫遭挟。岑嘉钰不免担忧阮云裳的人身安全。

    “我请的跟班,叫阿佐。老家那边的。他娘以为海市遍地是钱,过来捡就行了,巴巴地想把家里几个都送过来;实在拗不过,先让他家里把大儿子送了过来,”阮云裳不紧不慢喝了口咖啡:“这地儿,富人多,穷人更多。事也不是那么好找,所以我就先雇着当个跟班,家里农活做过,姓氏里打架也出过手,身子壮实,我晚上回家晚,好歹有个人保着;我那哥哥,要钱手儿伸得长,让他接送下我,呵!就是一副有大生意要做耽误了时间不情不愿的样子!我可不敢指望他赚钱!”

    岑嘉钰劝道:“要我说,你可是得手紧点。其实你赚钱不算少,但是你不管住花头是攒不下什么的。”

    阮云裳一阵凄苦,自个儿的确在歌厅里大小也算个角,一家老小却都指望着她过日子,哥哥又是个爱充大的,算下来赚的却还比不上花的,前几个月因为哥哥折了本还向岑嘉钰借了钱。

    岑嘉钰想了想,还是慢慢儿说着:“你mama呢,太把你哥看得重,总说你哥是要给她养老以后给你也做依靠的,只一味儿让你贴补他。你哥这样子你可得拎拎清楚,靠他是靠不住的,必须要多考虑考虑自己,你这行又不是能长长久久做下去。”

    阮云裳的刀划偏,在磁盘子上划出一道尖响“总是想着我小时候我哥也会分我几颗糖,狠不下心。嘉钰,要是你是个男人多好?”

    岑嘉钰也面有几分向往:“要是我是男的,就离了我家,自己外面闯闯去,好过现在一辈子的事情就是等着嫁给苏家少爷;哈哈哈,要是我是个男人,一定娶你。”

    阮云裳还想得认真:“也难说,你们家,会准你娶个歌女吗?”

    岑嘉钰也认真:“切!你靠自己吃饭的,也不知道他们这群坐吃等山空的哪里来的底气看不起这看不起那的,”她又开心起来“有反对还和你在一起,这才是真爱呀。里不都这么写嘛?”

    一餐饭吃罢,两人分手作别。阮云裳本想黄包车一道送岑嘉钰到圣华翰大学门口,但是岑嘉钰摇摇头:“我家老太太说是气病了,她这方面一直遵着古礼,所有人都要侍疾。”

    阮云裳不由好奇:“哎,那怎么个伺候法?你们又不是医生,啊不,郎中。难道请的娘姨丫头都不做事的?”

    岑嘉钰无奈道:“不过是难为着媳妇孙女,她几个儿子仍然是每天请个安问问好,该看戏抽烟都没耽误。”

    阮云裳叹了声气拍拍她手以示安慰。

    岑嘉钰到了老太太房里时只觉得憋闷异常。窗关着,帘子也给拉上了,中药味混着nongnong的檀香混成奇怪的味道涌进鼻口。

    岑嘉钰上去问了声好,老太太鼻子里哼哼了一声算是答应了,又重重地“咳”一声,岑嘉钰忙从床底下拿了痰盂凑到她嘴边。老太太吐了痰之后攒了几分力气,开始训人了:“来的这么晚!怎么?不愿意伺候我这老太太?”

    岑嘉钰端过大红木桌子上的参茶,说道“您抿上一口润润喉。”

    老太太继续教育:“别以为上了几天学就忘了本,我还没死,老祖宗的规矩就给我遵着。一个个忘了本的,看我要是不在,你们靠什么过活!”

    岑嘉钰隐忍着给她拍拍背:“这一大家子可都靠着您,您寿长着呢。”

    老太太斜眼睛看了她:“一个个给我安分点,别仗着自个模样好点就先轻贱了骨头,你们那姑姑在前头就是个现成的样子。”

    这话却不明不白,让岑嘉钰委屈又窝火,又思量不出个究竟,只好抿着嘴且听着。

    岑嘉钰的亲姑姑学着新潮,拒了家里的婚事跟着个教书先生订了终身,结果教书先生家里也有着婚约,只好外面住着,日子过得可是拮据,偏偏还在海市里头让人能传到大家耳朵里来,老太太深以为耻,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