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句话。夏花自然不敢主动,怕她的冒失打破了这份和谐。 掌心的暖流一点点传递着。 她忽然想起了孤零零在钱樾家里呆着的金毛犬,便问钱樾:“小景没人照顾怎么办?” 钱樾勾起唇角,轻轻一笑,抬手在她的鼻梁上刮了一下。 “不用担心,小景已经有人照顾了。你呀,专心照顾我就好。” ****** 刚从井盖里爬出来的萧准打了个喷嚏。 他早就算过,昨日不宜出行。果然屋漏偏逢连夜雨。帮忙赶走那群烦人的记者后,他自己却不小心遭了殃。一脚踩空掉进下水道里,在这个井盖都快灭绝的时代,没几个人能做到了。 好不容易从那个噩梦般的地方出来了,又陷入了另一个噩梦里。 脏兮兮的衣服兜里响起了夺命般的铃声。 他掏出手机来一看,是头号债主的消息。 【小景就拜托你了。】 萧准抹了抹自己脸上的泥,啐了一口唾沫。 呸。 他飞快地打字,给对方发了条消息。 【死妖怪,你的良心不会痛吗?】 约莫过了半分钟,收到了回复。 异常冷漠的两个字——【不会。】 萧准心痛地收好了手机,露出一副视死如归的表情,拖着残躯,朝着债主家的方向走去。 头顶有几滴水落下来,润湿了他的脸。 好像要下雨了。 作者有话要说: 有点迟了,抱歉。小天使们,晚安啦。 第16章 第16章 雕花窗棂上不知何时多了一层水雾,蒙住了外面的风景。 完全没带行李的夏花把自己的包包放在了床头柜上,走马观花地瞧了这房间一圈,满意地出了门。 这是一处古老淳朴的农家小院。院落里花花草草正生的茂盛。空气里青草香气混合着淡淡的花香,惹人心醉。 夏花穿过细长迂回的走廊、干净宽敞的大堂,来到了天井处。她仰起头,只见天灰蒙蒙的,细小的雨珠在眼前飘落,偶尔会砸进眼眶。她揉了揉被雨丝临幸的眼睛,感受到清冷的风毫不做作地拂过脸颊,心里泛起一阵欣喜。 夏天或许终究要过去了。秋天就快要到了。 夏花再次睁开眼睛时,发现钱樾站在天井的另一侧雨棚下,扬起脸,闭着眼睛,不知道在感受着什么。 时间就这么缓缓地流逝着。她站在他的对面,他们中间隔了一整个天井。 大片水泥上的花卉和青草正茁壮生长着。无数色彩落入眼中,却渐渐淡了。她的目光沉沉地锁在那个男人身上。十五分钟之前,他的手牵过她的手。夏花理所当然地反抗过,她不习惯朋友或者亲人关系以外的亲密举动。 他轻描淡写,眼底还有几分嘲讽:“我只是不想看见你一瘸一拐的样子。” 夏花的心里本来还有一丝感动,想着这个人就是刀子嘴豆腐心。然而他的下一句,冷冰冰的两个字——“很丑”。 扎心了。 她当时翻了个白眼,却还是悻悻然地缩了缩手,老实地拖着腿,跟着他的节奏,亦步亦趋。都怪自己不争气,嘲笑别人却用力过猛,害的腿麻脚酸还差点抽筋。 夏花倚着门框,蜷起手指看指甲,不知不觉出了神。 小院的主人是个年过六旬的老太太。她的子女们在城市里忙工作,偶尔有时间才会带孙儿回来看她。老伴去得早,她一个人留在这儿,没事的时候和邻居唠唠嗑,带着养了很久的田园犬遛弯,日子也过的清闲。 老太太轻轻拉了下夏花的衣角,将神游的她带了回来。她递了一把伞给夏花,用苍老的声音缓缓说道:“快过去吧,他在等你。” 夏花接过伞,礼貌地道了声谢。但她看钱樾正沉醉得很,不好意思贸然过去打扰,便定在原地没动。 她细细地回味了老太太说的话,微笑着摇头,特意解释:“他不是在等我,您误会了。” 老太太盯着她狐疑地看了一会儿,又越过夏花的身影看了眼像雕塑般定格的钱樾,意味深长地说道:“我没看错,他就是在等你。” 老太太叹了口气,眯起眼睛,像是陷入了回忆里。她说:“小树以前经常来这儿。我第一次见到他,是在五年前。那时候,他告诉我,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后来他隔几个月来一次,在我这小院里小住几日。我们渐渐也就熟络了。” 小树?这是他的小名么?从来没听他说起过呢。原来他一直在等一个人啊,是心上人吗?他也有深情的一面? 夏花转头看了他一眼。雨雾中的他,不知道是不是老太太的话在作祟,看上去,那身影还真有几分落寞。 “他以前都是一个人来这儿,这回破天荒带了你过来。我这个老婆子就在想啊,他应该是等到了那个人。”老太太笑着,脸上的皱纹堆在了一起。皮肤松垮的手上写满了岁月的痕迹。那双手覆上了夏花的,出奇的温暖。“而你,你就是他要等的那个人。” 夏花低头,看着这个佝偻身子垂垂老矣的婆婆,她的眼里闪着光亮,像是由衷地为钱樾高兴。 那家伙,果然擅长花言巧语,俘获人心呢。夏花不想扫了老婆婆的兴,点了点头,说:“或许吧。” “奶奶,那我先过去了。”她将伞撑开,越过天井里的花丛,朝钱樾走去。 老婆婆看着夏花的背影,满意地笑了笑,转身进大堂继续忙活她自己的事情。 夏花收了伞,站在钱樾身边,学着他扬起了脸。除了灰蒙的天色,杂乱无章的雨,乏善可陈的房顶,夏花再看不到别的什么了。她闭上眼睛,霎时天地陷入一片黑暗。耳边除了风雨声和彼此的呼吸声,也听不到其他声响了。 雨声清脆。一下接一下落在头顶的蓝色雨棚。 “你在干什么呢?”她睁开眼睛,乌黑的睫毛轻颤,压低了声音问他。 钱樾依旧像个雕塑般,定在原地没动。他闭着眼睛,没有特意睁开。 “没什么。”钱樾忽然睁开眼睛,扬了扬眉,平静地说。 夏花“切”了一声,猛然有一张脸在眼前无限放大。她一下子没反应过来,吓得花容失色。 钱樾狡黠地眨了眨眼,语气轻佻:“听墙根挺好玩。” 说完,他就迈着轻快的步伐走了。 “你——”夏花不知道为何,自己就有些情绪失控了,指着钱樾离开的背影,拔高音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