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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屋里只剩了贺婉瑜和许秋白,许秋白因为早上之事还有些不好意思,可到底是男人,咳了一声问道:“今日还去不去看猪舍?” 说到正事儿,贺婉瑜也不笑了,眼睛亮晶晶的,“去去去。” 许秋白去套了骡车,赶着车带着贺婉瑜出了城门外猪舍去了。 地方不远,不到一个时辰便到了地方,位置不远,但是前不着村后不着店,倒是三四里处有个村子。 许秋白开了锁,两人进去然后给贺婉瑜介绍院子的情况。 院子盖的不小,可猪舍现在却只盖了两排,许秋白解释道:“从买猪仔到出猪,就算好吃好喝伺候着起码得花费大半年的时间,这中间的花费不小,这两排猪舍怎么也能养个几十头猪了,我打算先养着这些,这半年内就去附近的村子商定买猪之事,到时候再去城里各大rou铺和酒楼饭庄售卖,每日必定保证新鲜,这期间再加盖猪舍分批次投入猪仔,等那边猪开始卖的时候这边后来的也能接上。” 贺婉瑜听着直点头,古代不像现代养猪都是高科技,各种饲料吃着,几个月便能出栏,当然那时候的猪rou自然也比不上古时候猪rou香,更别提古代这时候都喜欢吃肥rou也不是瘦rou了。 “在想什么?”许秋白瞧着贺婉瑜眉头皱着不由笑道,“这眉头皱的跟老太太是的了。” “你才是老....”贺婉瑜突然眼前一亮,“咱们与酒楼饭庄签契约的时候可以花低价钱将剩饭剩菜买来喂猪,这样能让猪长的快一些。还有杀猪的猪下水以及猪蹄猪头等物咱们直接卤成卤制品推销给酒楼饭庄,当然他们若是想买生猪蹄这些东西要提前打招呼,不然咱们就都做成卤制品。” 许秋白听着她说,心里也上了心,反正是自家的院子除了他们夫妻再无其他人,便将她拦腰抱起来在她嘴上亲了口:“娘子可真聪明。”这年头做卤制品的铺子倒是不少,可最多就是卤制猪脚和猪头,猪下水倒是没人卤制而且远的不说就清河县的几个卤制品铺子东西他都吃过,好吃是好吃,但是跟贺婉瑜做的却完全不同,那些大多只是咸带上食物原本的香味,而贺婉瑜卤制的却不仅仅香,还越嚼越有滋味,让人口齿生香。 贺婉瑜冷不丁被抱起来惊叫一声抱住他的脖子嗔道:“你这人,让人瞧见多不好。” 许秋白嘴角含笑,瞧着太阳大了,索性抱着她到了树荫下,“这么大院子可只有咱们夫妻两人。” 被他一提醒贺婉瑜不由好奇,“养猪的人请好了?”她揶揄一笑,“该不会自己亲自来养猪?” 许秋白又趁机亲了口,煞有介事点头:“对,自己养猪,今后你就不只是屠户娘子了,还是养猪娘子。” 被他一说贺婉瑜一想往后与猪为伴,身上臭烘烘的模样顿时打个寒颤觉得很不好了。 笑闹够了,许秋白道:“我请了三人过来养猪,而且不是雇的,是直接买来的。” 贺婉瑜一顿,“买来的?” 许秋白点头:“嗯,是一家三口,从河南逃难过来的,黄河发大水,不光家中宅院被水淹没塌了,就是刚脱粒的粮食都被大水冲跑了。” 贺婉瑜近期很少出门倒是不知道这事儿,听他这样一说倒是反应过来,“难过路上有不少衣衫褴褛的人。” 这年头命比草贱,也是她命好穿到贺家,若是穿到那些贫困人家里,想来日子就难过了。 许秋白点头:“嗯,他们一家三口是一对夫妻带着儿子,儿子今年十岁,我想着让这夫妻在这养猪,让那孩子就到家里去陪着许秋明。毕竟往后我也忙了,总不能让你见天的陪着他。”最主要的是有人陪着了就不用来缠着他娘子了,否则他真怕哪天一生气将许秋明给扔出去了。 对这,贺婉瑜自然没有别的话说。许秋白又道:“这几天我打算再挑几个机灵的小子以后管着送货,还得再请个屠户过来这边杀猪,另外还得买两个专门做卤制品的,这么算下来还得买上五六个人。” “要不就直接从灾民里挑吧。”倒不是她趁火打劫,而是这年头遇上天灾卖儿卖女的多的是,他们不买也一样会卖到别家去,最起码她能保证给人吃饱饭不打骂。 许秋白点头,“行,这两日我瞧着灾民越来越多了,也不知县令会是什么章法。” 回去后许秋白便出门去了,到了晚上许秋白回来道:“外面灾民越来越多了,明日我便去买些人回来。” 贺婉瑜叹了口气,道:“明日我跟你一起去。” 说实话许秋白是不愿意贺婉瑜去的,毕竟靠近牙行那里混乱不堪,鱼龙混杂,可瞧着她一脸期待的样子,许秋白又不忍心拒绝了,索性有他护着也没有危险便应了声,“好。” 贺婉瑜果然高兴,可出了家门后她突然就高兴不起来了,因为外面有很多灾民,城中地方有限无处安身的灾民只能缩在墙角,瞧见有人出来有几个忙上前跪下哀求。 贺婉瑜刚想掏银子就被许秋白拉住,许秋白没说话只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她走了。 骡车缓缓往城南牙行去了,一路上贺婉瑜的心都很沉重,灾民太多了! 许秋白低声道:“你给了一个其他的都会蜂拥而至,你又有多少银两给?你可知这城中有多少灾民?” 贺婉瑜听了也明白了,若是她只给了一个,其他的灾民势必以为她银两多都会来求,可她力量有限就算把全部家当都拿出来恐怕也不够这一胡同的灾民过上一个月的。 她正想着,就听许秋白道:“两年半之前,我和秋明也是随着灾民过来的。当初一起逃难过来的灾民有的饿死了,有的却活了下来,你可知为何?” 贺婉瑜自打穿越过来就过着爹疼娘爱夫君宠的生活,哪里见过这样的情景,此刻听着许秋白说他当初与许秋明来时的情景心里疼的不得了。 “夫君.....”贺婉瑜心疼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正好进了一个胡同,见左右无人许秋白将骡车停下转身擦去她脸上的泪水,笑道:“哭什么,都过去了。”他看着贺婉瑜,接着说,“我很庆幸来了清河县,若非来了清河县,也不能遇见你。” 好好的煽情呢,结果许秋白直接来了这么一句,顿时让贺婉瑜笑了出来,“你这人。” 许秋白重新赶路,不在意道:“张县令是好官,当初更是竭尽全力给灾民一口饭吃,为此他雇佣灾民修桥铺路然后每日管两顿饭,虽说吃不饱可也饿不死。有一部分灾民对张县令感恩戴德,更有一部分灾民觉得他们都这么穷都这么饿,饿的都动不了了张县令竟然还让他们干活,简直丧尽天良。” 他说着冷笑一声,“在他们看来他们是灾民,张县令和满城的百姓就该可怜他们,就该拿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