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趋向光明,是所有正常人类刻进骨血里的本能。 如果真的逃不掉,那他宁愿跳海也不要被玛丽啃食。 抱着必死的决心向甲板跑去,江宁十分遗憾自己没能在游戏中见到严森最后一面,但无法看到实时弹幕的青年并不知道,这次被直觉支配的绝地逃亡,竟真的被他误打误撞地找出一条生路—— 或许是因为本质是死灵系Boss的缘故,玛丽复活后十分讨厌阳光的直射,是故这看似避无可避的甲板,才是圣玛丽号上最安全的地方。 “谢天谢地!我们家江小怂终于被幸运女神眷顾了一次!” “呼叫严哥呼叫严哥,你媳妇已经从小黑屋里逃出来啦!” “要不主播还是回密室里面藏着吧,说不定运气好就直接拿到第一了呢?” 直播间内的观众各抒己见讨论不停,直播间外的江宁则是扶着栏杆时刻准备跳海,好在玛丽对阳光的厌恶货真价实,这才避免了一场“人气主播当众自杀”的惨剧。 蹙着眉将身上沾着rou屑和鲜血的外套脱掉,玩过许多恐怖游戏的江宁也大致猜出了变异玛丽的弱点,与人间炼狱的内舱相比,圣玛丽号的甲板的确干净得有些过分。 “呼……” 抬手擦掉额头上的冷汗,接二连三撞尸体的江宁努力平复着自己的心绪,周遭的光线变得明亮之后,青年手腕处泛着血丝的勒痕就显得愈发骇人。 涛声阵阵,微咸的海风将腐rou的臭味吹散大半,江宁倚住栏杆,总算压下了自己胃里翻涌不停的酸水,此时此刻,他只想窝在严森的怀中好好睡上一觉。 可事实却是,在这片偌大的海上,他根本看不到官方所宣称的归途。 我们真的能回去吗? 低头看向船下幽蓝深邃的海洋,江宁心中突然冒出了一个奇怪的念头,如果找不到那个能将玩家传送回原本时空的魔法阵,那他岂不是要在船上活到几十或者几百年后才行? 被这突如其来的脑洞吓了一跳,江宁摇摇头,用力拍了拍自己还染着血痕的脸蛋,船速缓慢,海浪翻滚间,青年眼角的余光里竟然出现了几抹若隐若现的黑影。 那是什么? 确信自己没有眼花,江宁猫瞳微眯,握紧栏杆探出身子向下张望,就在这时,一个稍矮些的身影忽然出现在了青年背后。 “谁?!” 敏锐地察觉到海面的倒影中多了团模糊的轮廓,江宁险之又险地侧身一躲,姿势扭曲到差点闪了自己的老腰,持枪般地用手电筒指向对方,猫眼青年的脸上满是警惕:“郝莉莉?” “是我,”似是被青年过激的反应吓到,向前踉跄几步的郝莉莉尴尬地缩了缩肩膀,“我就是想叫你一声……” 叫我?我看你是想推我下海才对吧? 面无表情地点头,江宁早已不再是最开始那个还抱有些许天真的新手菜鸟,先前同安镇中的魏星元,就用“卖队友自保”的行为替他上了残酷而又生动的一课。 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专属道具为辅助型的江宁并不想和拥有变异植物的郝莉莉缠斗,于是,哪怕心中有数,他也不得不陪着对方虚与委蛇。 “你这几天都去哪了?严哥他找你找得好辛苦。” 默默按下手边蠢蠢欲动的青翠藤蔓,郝莉莉扬起自认为友善的微笑向青年套话,比起立即除掉一个武力值低下的竞争对手,她还是更想知道对方这三天来藏身的“安全屋”。 在不断有人淘汰出局的现在,没有什么比存活下去更为重要。 “我……” “江宁。” 两道截然不同的声线重叠在一处,正琢磨着该如何忽悠郝莉莉的青年猛地回头,果然看到了那张让自己朝思暮想的熟悉面孔。 “严哥!” 顾不得身后还有一个暗藏杀意的郝莉莉,江宁迈开脚步,小炮|弹一样地冲进了对方怀中,配合地张开双臂,严森一手持枪、另一只手则是结结实实地把人抱了个满怀。 “滚回你们的地方去。” 威慑性地用枪口指向郝莉莉的脚下,严森明确地用手做出了一个划线的动作,他的声音冷冽而又无情,半点也没有拥抱青年时的温柔小意。 没有胆量在严森的枪口下犹豫,郝莉莉咬紧下唇,终是不甘心地向后退去,不明白自己被困的这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江宁仰头,困惑地向自家爱人询问:“严……唔?!” 话未说完,一个饱含克制的吻便重重地落在了青年唇上,紧紧将人揽入怀中,严森用只能被彼此听到的音量低声道:“一日不见如隔三秋……” “江宁,我想你了。” ※※※※※※※※※※※※※※※※※※※※ 江宁:上来就亲亲,还在直播呢! 严森:你不想? 江宁:……想。 第161章 三天的时间不长, 可对于严森来讲, 这已经是近来他和江宁少有的分别。 圣玛丽号体积庞大, 船舱内更是有诸多阳光无法照及的死角, 哪怕严森武力不俗,也没办法在玛丽的袭击下安稳找人。 事实上, 能毫发无损地坚持到现在,严森就已经是令其他玩家钦佩艳羡的第一人选。 男人的专属道具是枪,因为知道其中只有一发子弹的缘故,大多数玩家对它并没有现实中的那种畏惧, 加之对方频频掏枪却又克制的举动, 许多人只将它当做一种习以为常的威慑。 但是, 自打江宁从船上失踪之后, 男人便像一头悍然出笼的野兽, 当杜明月再度出言挑衅侮辱江宁的时候、他毫不犹豫地一枪射穿了对方的肩膀。 ——若不是女人侧身躲闪的速度够快, 那一枪本该射穿她的心脏。 有这个令人胆寒的大前提在, 哪怕江宁的后背就暴露在自己面前,郝莉莉也不敢有任何多余的举动, 恨恨地瞪了眼不远处那对散发着粉红泡泡的“狗男男”,她终是头也不回地消失在甲板左侧。 “记得呼吸, ”戏谑地咬了咬青年微肿的唇瓣,严森收枪, 用指腹蹭过对方染血的脸颊, “怎么弄成这样?” 虽说玩家在中的身体都是捏好的数据模型, 但他还是觉得自家爱人这几日来消瘦不少。 意识到直播镜头还在, 江宁稍显羞赧地抿了抿唇瓣,而后才将自己被劳拉夫人抓住的事情粗略地说了一遍。 “所以说,玛丽现在已经不认识你了?”揉了揉青年细密的黑发,严森眉头微蹙,“那劳拉夫人……” 正正神色,江宁接道:“怕是凶多吉少。” 尽管玛丽方才口口声声地叫着“哥哥好饿”,可江宁清楚,对方眼中根本没有一丝清明的神色,以此推断,劳拉夫人和管家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