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宅子里到处玩耍,这少女活脱脱像个野猴子,稍微没看住,就让江霖头疼不已。 这模样好看的很,水灵灵的像是画出来似的,怎么这性子偏偏这么……江霖摇摇头,站在树下还在思索怎么劝她下来。 阮灵却已经急了:“小霖子快点上来啊!你怎么跟个小老头似的,我爹不是说你跟我年纪一样大嘛!总不会连树都不会爬吧?再不上来就来不及了!你再这样,晚上就不给你留鸡腿吃了!” 江霖也少年心性,一听质疑他连树都不会爬,又见那阮灵在树上不安稳的晃来晃去,唯恐她掉了下来,咬了咬牙,只好三下五除二爬了上去。 “小霖子!快看那边!” 阮灵翘着脚,攀着树干,透过枝叶朝着远处望去,一脸雀跃的表情,江霖莫名其妙,不知她千方百计的爬上树到底是做什么,便也好奇望去。 原来从这里能看到宅院外的街市,熙熙攘攘的民众正簇拥着一排吹吹打打的游行队伍,从远处缓缓行来,阮灵欢喜的大喊:“来了来了!小霖子快看,是新娘子!” 江霖没见过几次这么声势浩大的成亲场面,倒也觉得新鲜,跟着那小丫头一起翘首以盼的等那队伍靠近,脖子伸的都酸了,才瞅见那花轿的模样。 “咦?怎么没有新郎官?” 江霖自言自语道,那迎亲队伍说来奇怪的很,吹奏的曲调诡异不说,每个人的脸上都没有什么喜色,反而带着一种说不出的敬畏,那花轿中坐的是什么人? 江霖又注意到周遭围观的百姓脸上也没有什么喜庆之感,反而有一丝说不出的麻木,就像是冷眼旁观一般,被动的跟着队伍一块行进,也只有那天真无知的孩童在人群中穿梭嬉戏,围着那花轿周围洒落的花瓣,奔跑追逐,带出一丝喜乐。 阮灵却是没注意到这些,她只顾着张望那顶花轿,急于想看到那新娘子的模样,等队伍行至墙下,也顾不上被家人听到,还站在树上,就挥舞着手臂,嚷嚷了起来:“宛香jiejie~~我是灵儿!” 江霖吓了一跳,生怕她一激动掉了下去,一刻不敢松懈的注意着她,忽然发现她眼睛一亮,表情越发兴奋,也忍不住扭头去看,却见那花轿侧面的小窗忽然掀开了帘子,一双噙着眼泪的美目望过来,声音微弱的喊了一声:“灵儿meimei……再见了” 然后也不等阮灵再看,只不过一眨眼的功夫,便放下帘子缩了回去。 晚上吃饭的时候,阮灵嘟着个嘴一脸不开心的表情,江霖也不知是不是因为早上的事情,他也有些在意那奇怪的队伍,等到阮灵的父亲上了桌,一看便皱眉道:“你这又是怎么了?” “爹,你告诉我,宛香jiejie到底要嫁去哪里?为什么都不让我去见她!” 阮父脸色一下就变了,看了江霖一眼,将筷子啪的一声搁在桌上,斥道:“不是让你不要出门么?你怎么就是不听话?” 江霖见气氛不对,赶紧开口道:“阮伯伯,是这样的……” 阮父没等他说完,打断道:“我让你这几日住在我家,本意是想让你帮我看着点小女,省得她惹上什么麻烦,你怎么和她一起胡闹?!” 阮灵没想到父亲会发了火,眼泪一下就涌了上来,抽泣道:“爹你……你别怪小霖子,是我……我想见宛香jiejie,我都好久没见她了,以后是不是再也见不到了。” 阮父闻言叹了口长气,摇了摇头,饭也不吃就转身走了。 江霖满头雾水,慌乱无措的安慰哭的鼻涕一把的小丫头,等她平静了,才询问道:“灵儿meimei,你说的宛香就是今天轿内的女子?” 阮灵吸了吸鼻子,一张小脸哭的红红的,低声回道“是啊,我听到家里人说她今天会出嫁,便早早的就起来爬树上等着,好不容易看了一眼,宛香jiejie好像很难过的样子,小霖子,嫁人不是该开心才对么?” 江霖挠了挠头,他也不知道该怎么回答,穷人家的孩子早当家,他也不过是比同龄人吃得苦多一些,心智成熟一些,却也不是什么都懂,这成亲之事更是不明白,但他也觉得早上那队伍着实诡异的很,实在不是寻常之事,莫非其中有什么蹊跷? 入了夜,江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的睡不着,一会是那叫宛香的女子含泪的双眼,一会是那些百姓脸上木然的表情,越想越不对劲,但他此行本是为了祈雨而来,当以乡亲们的事情为重,本不该为其他事情分心,却掩不住心性里的善良,总是放心不下。 窗户咯吱一声轻响,江霖一个激灵清醒过来,月光透过窗棂扫进来,印出一个瘦小的人影,江霖吓了一跳,轻喝道:“谁?” 没想却是阮灵弱弱的声音:“小霖子,你别喊,是我。” 江霖一个翻身爬了起来,走到窗前一望,小丫头一张水汪汪的眼睛正看着他,不由奇道:“灵儿,你怎么来了?” 阮灵看了看周围,小声道:“小……江霖哥哥,我……我想去看看宛香jiejie。你能陪我去吗?” 江霖看了看外面沉沉的夜色,见那娇小的少女抱着胳膊,有些觉得冷似的发着抖,牙关咬着,眼角红红的,还带着些许泪痕。 “这么晚了,你上哪里去找她呢?你先回房里去睡觉,明儿一早我陪你去。” 阮灵很是沮丧,又不敢自己一个人去,只好耸拉着脑袋离开。 江霖左右也睡不着,索性也不睡了,抱着自己的刀想了想,干脆翻了窗出去,他压低了脚步声迅速穿过庭院,墙角出现一个少年的影子,很快就不见了。 江霖出了阮府,也不知该往哪里去,他是放不下阮灵所说的女子,也不知是不是强娶强卖的行当,却无从找起,夜凉如水,街市上寂静无声,江霖放轻了脚步,漫无目的的行走,溶溶月色沐浴在他周身,仿若镀了一层光华一般。 走了没多久,江霖突然停了下来,朝着周围望了一圈,有些疑惑的摇了摇头,继续前行,也不知怎的,他总有种错觉,像是谁在远远看着他似的。 临江镇本也不大,江霖不知不觉竟已走到江边,他前日便同阮父一起来过,感叹过这滔滔江水之广阔,晚上江面倒是平静,不及白日里汹涌,且月色尽染,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