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各种血雨腥风,却没料到第一场血雨腥风会发生在自己最看好的何畏身上。 而且主动撩sao的还是以不近人情著称的柴原。 同在一个屋檐下,除了年纪轻轻就清心寡欲只顾自己的少数派,哪个没艳羡过柴原的人气和实力。不过有的公开讨论,有的悄悄琢磨罢了。 人红是非多的主人公柴原在这里没朋友,明里暗里听去一些,既不惶恐也不骄傲,我行我素做朵冰山上的雪莲花。 姜火对偶像了解不足,偶然听人说起,才忽然困惑,这年头的冰山人设怎么还有人吃? 大家都在找寻能够和柴原分庭抗礼的人,只是当时大家都不曾想到那人会是从五等班直升上来的何畏。 姜火理所应当地想,如果有人对柴原构成人气上的威胁,那么他必然会成为让柴原不痛快的那颗眼中钉。 柴原大步走在过道,所经之处已是一片黑暗,迈出住宿大楼。从练习室到住宿点的路上只有风摇树叶声与细弱的虫鸣,大家都已进入疲惫的梦境。 柴原绕到大门,练习室门窗紧闭。 花坛,没人。 食堂,没人。 保安室,没人。 柴原抱着手臂面无表情站在月光下沉默片刻,抬步往停车场走去。 柴原走下通道,宽敞明亮的停车场里传来低低的,变了调的哼唱声。 “公公他偏头痛,公公他偏头痛……” 柴原暗暗舒了口气,听没一会儿,也觉得头痛起来。 要不是他认出了歌词,这段怪腔怪调的哼唱几乎让他以为何畏半夜溜到地下停车场,给其他选手下咒。 柴原放轻脚步往前,倚在墙边看着在灯下边哼边跳的何畏。额头颈窝满是晶莹的汗,微张着嘴轻轻喘气,一个转身跳跃练了一遍又一遍。 “公公公公公公公公……” 失败。 “公公公公公公公公……” 何畏脚下不稳,晃晃悠悠堪堪站住。他默然站立,思索一会儿又哼起这一段。 “公公公公公公公公……” 灯光下何畏呼了口气,跟随哼唱,完成了一次流畅的转身。 不算利落,但过得去。 柴原抱着手臂看他又练了三遍,转身动作总算练到不再失误。柴原耷拉着眼皮扫一眼手表,刚想开口叫他却又见他开始跳起下一段。 柴原见他认真勤勉,怕草草出言打扰了他练舞,就又等了一刻钟,不曾想何畏这个动作怎么也做不好,唱的和跳的分成两截,屡屡出错。 柴原掩嘴轻咳一声,从墙后走出来,何畏停下动作诧异地扭头看他。 “现在快1点了,你差不多该去休息了。” 何畏抓起衣服下摆擦了擦汗,“你都看到了?” 柴原沉吟,“我没来多久……” “刚才那里,怎么跳?” 柴原放下抱着的手臂,走到中间,为他演示。 何畏跟着,“这样?” 柴原站在他身边做了一遍,何畏拧眉看着,自己又试了试。柴原抓着他的手放在空中,翻掌,定格。 “这里停住不动,两个拍子后转身走位,”柴原拧眉,“本来今晚要排走位,但是你没来。” 何畏没答话,跟着指示重复起来,柴原替他数拍子,又三次,总算跳对。 柴原略一清嗓,清唱起刚才何畏唱错的地方,何畏会意,细细听完,自己也清唱一次。 柴原点点头,抬步往通道走,“该回去了。” “柴原,我想做好。” 柴原背对何畏站定,没有回头。 “我为我晚上的耍脾气道歉,我想出道。” 柴原脚步一顿,微微侧身,“那就一起努力吧。” 第4章 次日六点十分,姜火着急忙慌从床上爬起来穿鞋穿衣冲进练习室时,练习生们早已在大厅里排练,他抓了抓头发,冲伸来的摄影机勾起个虚弱又讨好的笑。 穿过一组组排练队伍,姜火的不安像只飞速充气的气球胀得厉害,直至找到自己队伍,柴原转过身送了他冷冷的一瞥,姜火心头的气球嘭得一声炸了,冷汗顺着脊背瀑布似的淌下来。 “睡迟了睡迟了,对不住!” 沉浸于研究舞蹈动作的何畏听见姜火的声音,别过头来,“你刚到?” 柴原冷淡的目光横扫姜火一眼,“现在我们排走位。九点声乐课,十点半舞蹈课,我们尽量出成品。” 姜火不知为何莫名有点怕绷起脸的柴原,他从后面绕到何畏身边,假意攀谈躲开柴原的目光暴击。 “你昨晚哪儿去了?” “练舞。” “哪儿练舞?” 何畏指了指停车场方向,姜火不依不饶问个没完,他也都一一回答。说到柴原来找时,姜火边点头不迭,边暗自嘀咕,自己昨天反应过度不晓得会不会给他留下什么不好的印象。 这家伙看起来没烟火气,不苟言笑还没朋友,一看就不是宽容大量型人才。只要不记仇,姜火就算谢天谢地了。 ———————————————————— 录像大哥架着设备面无表情在练习室走动,当谢婉敲门进来时,大家的第一反应是错愕的沉默,然后是一阵掀翻屋顶的欢呼。 谢婉,国内第一女团队员,十五岁正式出道,门面与主唱双担,但凡团队歌曲中的高音部分全部由她承担,个人电子专辑销量记录位列女团主唱ep首位,记录至今无人打破。 她笑眯眯地踩着高跟鞋走进来,梨涡甜得像盛了一碗蜜糖,她利落地鞠了个躬,直起身把发丝别到耳后,“大家好,我叫谢婉,这两个月我在中担任你们的声乐导师。” 大家激动鼓掌,她眨眨眼,“是不是没想到是我?” “是!” “上期节目我看过,我对你们真的非常好奇,希望你们别让我失望。”谢婉环视一圈,“时间有限,现在就开始吧。第一组做准备,三分钟后开始试唱。”她低头看了看名单,“柴原组。” 队员们快步集中,柴原让何畏站到侧边去,却被谢婉笑着拖回来,让两人站在中间。 一曲终了,组内队员忐忑地把目光依附在谢婉身上,她托着下巴思考片刻。 “整体有点虚。分开唱,两个主唱先来。” 柴原扭头看何畏,后者往前站了一步,脸上带着强压下的隐隐不安。 清唱完毕,谢婉稍稍收敛笑意,让他们再唱一遍。 又一次结束。 谢婉摆摆手,让柴原停下,她微笑着朝何畏比了个请的手势。 “你唱。” 何畏稍稍振作,直起腰板大声唱起来,“公公他偏头痛,公公他偏头痛……” 静悄悄的练习室里只有何畏在扯开嗓子唱歌,语调里带着怂人走夜路式的自我鼓励和视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