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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去趟航天博物馆听得多,但架不住外貌协会会员多啊,大礼堂差点没挤下。 同样的公开课各院都有开设,而韩逸毫不犹豫地用顾时年的通讯号作为报酬,从卢邱丽那里拿到了赵文斌公开课的时间地址,当然为了掩人耳目,韩逸拿走的是整个音乐学院的公开课表。 一样是大型阶梯教室,但整个充斥着一种典雅的气质,韩逸随便穿了件不起眼的衣裳,又扣着大兜帽,缩在最后一排靠门的边角,挡着脸,随时有开溜的准备。 这不是韩逸第一次蹭赵文斌的课,韩逸自己都说不好自己到底是什么心理。从前相隔茫茫星海,终日被各种战术各种命令绑得结结实实,十八年也就这么过来了,但突然间再次遇到了,又不知道到底该怎么办。 而且他最担心的一件事发生了——赵文斌十八年来一直单身。 尽管韩逸非常希望催眠自己,“别矫情了,人家只是没遇到合适的。”但从卢邱丽几次的八卦来看,话里话外无不透露着一个意思——赵文斌在等一个人,一个抛下了他,选择了茫茫星空的人。 真是太烦躁了! 韩逸捂着脸趴在桌上,暗自思考,难道是战场得意,所以情场屡屡纠缠不清? 谁他妈说只要时间足够久,什么都能忘掉的?站出来,不打你! 等韩逸再抬头,公开课已经开始了,所以他根本没有注意到赵文斌抱着琴,刚刚从他身边走过,甚至在看到他的时候露出了一个很浅的笑。 “……音乐是什么?音乐只是一种工具,和文字、图形一样,它的最终目的是传达一种情绪,是交流,而不是空洞地把音符排列组合起来……” 助教们在一旁演奏着一曲轻柔的音乐,韩逸不知道这曲子的名字,但礼堂里其他的听众们都带着恬静的微笑,显然是听懂了这曲子。 有时候音乐确实能让人陷入某种特定的情绪当中,韩逸有些不舒服地动了动身子,觉得有些闷。 除了轻柔幽婉的音乐,只能听到赵文斌轻缓的讲述:“……没有一种人为的声音是不带情绪的,而只有带有足够情绪的声音,才能成为音乐,这就是为什么不管科技怎样发展,传统的乐器始终没有被电子音完全取代,作曲家也没有被音乐合成机器逼到没饭吃……” “感情,是音乐的灵魂。” 乐声幽咽,好像是从夜幕漏下一缕星光,而地面上的孩子仰着头,等待那颗星星升起,并怀着渺茫却虔诚的希望,祈求他变成流星,从天空落入自己的怀抱。 一个学生忽然举起手道:“赵老师,您的这首曲子名叫,请问您创作它的时候,是有怎样的情感呢?” “当然是……想念啊。”赵文斌笑着回答。 韩逸轻轻一颤,握紧了扶手。 “在漫长的人生里,时间一点一点改变着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一切,把誓言变成回忆,让相爱的人天各一方,让年少的风华都被风化。”赵文斌的声音干净、柔和,优雅得像在念一首哀而不伤的散文诗,“有人说人的一生太漫长,我们有的是时间忘记过去,忘记那个曾经的人,然后再去爱上下一个。但是有的时候,有一种想念,比时间还要漫长。” “人生处处充满变数,十八年前的我,绝对不会想到,我会用十八年去想念一个人,也许还会一直想念下去,直到我的、或者他的名字,被刻在墓碑上。” 韩逸霍然起身,直接转身冲出门去。整个大礼堂沉浸在这种恬淡的忧伤中,没有人注意到角落里的帽兜男仓惶逃走,除了讲台上的赵文斌。 那个仓惶离去的背影落入眼底,赵文斌悄悄露出一个极浅的笑容,然后继续若无其事地讲着他的课。 ……你还想逃到哪里去呢,我的将军? 一堂公开课就在这样典雅的氛围中结束,助手们熟练地将乐器和讲课用的电子设备都收拾妥当,来听课的人有序散去,而一个女生却逆着人群,溜上讲台。 赵文斌正在收拾资料,看到女生靠近,轻笑着点点头:“你的词写的不错,多谢。” 学生、兼职爱情写手的卢邱丽挠着头,咬着嘴唇,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她上课的时候悄悄留意来着,没想到自己写的那几句煽情台词,让赵文斌哀伤徐缓地一念,居然有那么大杀伤力,整个教室里的人都动容了,而传说中的战场狂人,居然直接夺路而逃。 “……那个……赵老师,我们这么背后阴韩教官,是不是有点……”卢邱丽表示非常纠结,她虽然热衷于写各种狗血男男爱情故事,但不代表她愿意在三次元帮腹黑鬼畜阴自己教官! 没错!卢邱丽彻底给自家男神贴上了大大的“鬼畜”标签,太可怕了!提起赵文斌整个音乐学院乃至松雅大学,谁不是张口称赞一句“赵先生啊,那是个好优雅好温柔的琴师呦~”感情这厮所有的鬼畜都给一个人留着呢! 韩教官我给你点蜡! 赵文斌这时露出一点点落寞:“是我麻烦你了,抱歉。但……除了你,我也没有别的人可以求了,如果你真的不愿意,那……” “不是啊赵老师!我、我没说不愿意啊。”卢邱丽急忙摆手,小心脏扑通扑通直跳,赶紧澄清道,“那个……反正是他先抛……那个,他不对在先嘛!” 卢邱丽嘿嘿傻笑了一下,赵文斌也莞尔一笑,然后说:“谢谢。” “赵老师,我有按你说的,每天给他发信息哦!”卢邱丽很快就在男神的温情攻势下沦陷,开始愉快地给赵文斌看自己和韩逸的聊天记录。 “看!这是我今天准备更新的,韩教官肯定会看的。”卢邱丽信誓旦旦低保证。 妹子愉快地蹦跶着走了,准备回去继续和韩逸“友情互动”,赵文斌继续收拾好自己的东西,抬眼看了看韩逸坐过的那个位置。 他来过很多次,但每次都悄悄来,又悄悄走,即使已经同在一个大学里,也依旧再没联系过。 赵文斌微微笑了一下,韩逸,在隔着一片星空的时候,我不能拿你怎样,但如今,你还想往哪躲? 有一句话还是非常对的,时间可以改变很多原本以为坚不可摧的东西。 所以赵文斌再一次拿到诊断书的时候,一点都不惊讶,甚至没有任何感想,这对他而言根本无所谓。 反而是心理医生刘春滢耐心地劝导:“赵先生,您真的不需要担心,我们会为每一位咨询者严格保密的。” 诊断书上写的是“疑似偏执型人格障碍”,至于为什么只是疑似,因为赵文斌从头到尾都没有说过任何一点关于自己的事。 见赵文斌依旧保持沉默,医生用一种温柔婉转的声音说:“有些事情要说出来,才可以想办法解决啊,到底是什么让您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