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也不知他究竟是个什么意思。如今好几天过去,那人依旧是一个电话都没有。 她倒是有些看不懂他的做法了。如今她这望穿秋水的可怜巴巴地等着审判,活像古时候的后宫女子等着皇帝的宠幸一样,难受。 时至夜半,床头的手机微微振动。白初窈探手在桌上摸了摸,终于拿到手机,睡眼惺忪地瞧了一眼屏幕,睡意瞬间清醒了一半,但依然有些迷糊地接起电话:“阿靳?” 电话那端很安静,她甚至可以听到他的呼吸声。 “如果说,你现在突然听到我的死讯,你会有什么想法?” 白初窈瞬间清醒,吓得一个翻身从床上滚了下来,她吃痛地站起身,迅速打开衣柜,翻找衣服,着急地说:“阿靳,你别吓我,你现在在哪?” 那人似乎笑了几声,顿了几秒钟,接着道:“白初窈,你有没有想过当初我得知你的死讯我会有什么想法?” 白初窈拿着衣服的手突然就不动了,她艰难地眨了眨眼睛,有些不可置信地开口:“你……” 电话那端“噼里啪啦”地一阵连续的声响,应该是玻璃碎裂的声音。聂靳钦看着他刚刚无意识撞倒一地狼藉的酒瓶,头痛地按了按额角,随意找了个空地靠墙坐下。 他当初多想随她而去,可是,他却不能丢掉这满身的责任。聂父的身体那时已不算太好,风晟也无人接管,他不能让聂家这么多年的心血在他手中毁于一旦。 离去的人走得毫无枷锁,残存于世的人却活得生不如死。 他几乎每时每刻不活在自责与悔恨当中,每晚夜深人静,他独自一人从公司回家,看着空荡荡的房子,只觉得灵魂没有归宿。他后来无数次想,他要是能早点赶回来,她是不是就不会离他而去。 她走后的那半年,他只能用工作和烟蒂麻痹自己,连他自己都觉得活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后来还是乔昀实在看不下去他这样糟践自己,才将他拖到当时正在医院治疗的聂父的病房门口,指着他骂道:“你看看你这是在做什么?白初窈死了你就不能活了是吧?你有没有想过你不在了你父亲怎么办?” 乔昀指着病房里躺着的聂父,聂父已经不再年轻,这几年受病痛的折磨身体已经掏空得不成样,整个人都瘦得只剩下皮包骨。 是呀!他在做什么? 从此,他恢复正常作息,看起来倒是生活得像个正常人。只有他自己知道,自己像个没有灵魂的躯壳,游荡在人世间。 乔昀知道他放不下那件事,也不逼着他,反正人活过来就行了,谁心里还没有那么点事。乔昀那人,看似大大咧咧,其实心思也很细腻,从来不在他面前提起关于她的事,怕他想不开。 这四年来,他过得浑浑噩噩,如今原本死去的人竟然回来了,好似昨日种种都恍如梦境。 “白初窈,你真狠心。我也想学你心硬一些,可是你看,我忍不了几日就给你打了电话,因为我怕你多想,怕你也会伤心难过,我舍不得。”聂靳钦自我嘲讽地说。 “阿靳……”白初窈湿了眼眶,所有言语如鲠在喉,一句也说不出口。 那头似乎再次传来酒瓶碎裂的声音,她皱眉,问:“你在喝酒?” 他下意识地反驳:“没有。” 接着又老实地应了声,你看,连骗你都做不到。 “你在清木园?” 聂靳钦名下有几处房子,但最常住的地方还是清木园的公寓,那里离他公司近,而且装着他们两个人的不少回忆。 他低低应道:“嗯。” ☆、第8章 白初窈穿好衣服,拿着车钥匙就出了门,一路疾驰到清木园。以前他就住在清木园,她也在那里住过一段时间,她知道怎么过去。 电话那端的人已经不太清醒,她说一句他也只是低低应一声,完全是惯性反应。 她和门口的保安说了好久才让她进去,在密码锁处输入密码,开了门,密码是两个人在一起的日期,聂靳钦一直没换过。 屋内的光线很暗,她借着屏幕光线找到玄关的开关,“啪”地开了灯。突如其来的明亮刺得她一下子睁不开眼,待反应过来,抬眼望过去之际,满地的酒瓶东倒西歪,一片狼藉。 坐落在墙角的男子半眯着双眼看着她,似在分辨,酒精已经完全充斥整个脑海,看了半晌,也没认出来来人是谁。 白初窈避开满地的玻璃碎片,走到他身前蹲下,心疼地摸着他的脸颊,她早该想到的,她怎么会狠心扔下他独自一人去承受这种痛苦。 “窈窈。” 他似乎认出了她,乖巧地任她抚着自己的脸颊。想到满屋子的酒瓶,突然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般慌张的解释:“窈窈,我没有喝酒,真的没有,你要相信我。” 他似乎也觉得自己的话没有说服力,只得垂下了头。 她早已浸湿了双眼,紧紧抱着他,低声道:“对不起……对不起……” “窈窈,你别哭,我知道错了,我以后再也不喝酒了。”他以为是自己喝酒惹哭了她,瞬间慌张起来。 “没有。”白初窈擦了擦眼角的泪水,将他搭在自己的肩膀上,“阿靳,你起来。” 他顺着她的力道站了起来,踉跄了几下,站稳,小心翼翼地试探:“你是不是不生气了?” “我没有生气。”她简直被他气笑了,果然和醉鬼就不能说话,牛头不对马嘴。 可聂靳钦哪知道她在想什么,得到自己想要的答案,竟开心地扬起了嘴角:“窈窈不生气了就好。窈窈,你以后别生气了,我会乖乖的。” 白初窈几番折腾才将他移到卧室,搬到了床上,帮他清洗了之后,人又开始不安分了。此刻,这人睁着眼睛一动也不动地看着她,黝黑的眸子里盛满了细碎的光。 “怎么了?”她疑惑地问。 “窈窈,你对我真好。”他说道。 白初窈帮他掖被角的手一怔,缓了缓,像哄小孩子般的语气说:“那你要听话,早点睡。” 他竟撇了撇嘴,委屈地说:“我睡不着。” 突然,他眼睛一亮,拿手指了指脸,“你要亲亲我,我才睡。” 大有一副无赖的气势,反正你不给亲我就不睡。 这人怎么喝醉酒是这副德行。 她低头,刚要触及他的脸颊,他一偏头,头微仰,吻就落在了他的唇上。 他得意地看着她,神采飞扬,就像一个偷吃了糖果的小孩,乖乖地闭上眼睛:“窈窈,我睡觉了,晚安。” 白初窈无奈地摇头,哭笑不得地看着他。过了一会,手缓缓抚上他的发丝,他一把抓住她的手掌,睁开眼睛:“窈窈,我睡不着,你陪着我睡。” 她愣了愣,随即笑道:“好。” 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