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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110

    瞧着一粒微尘飘落在南遥的耳郭上,伸手欲去抚下,但指尖靠近时却见那微尘如有灵气一般再度飘走。

    一只手悬在半空中停了一阵儿,继而落在南遥鬓边的青丝上,挑了一缕勾在指上,轻轻揉捻着。

    思绪随着屋中的寂静而飘飞,青丝不知何时已至手中滑下,落在南遥的脸颊,南遥微张开双眼,平静地望向出神的林江宇。

    “醒了?”林江宇回神问道,将那缕不安分的青丝掖在南遥的耳后。

    “没......”南遥道,唇边笑意淡得像泡了很多遍的清茶,他将林江宇的手抓过来,垫在了自己的脑袋下面,闭上眼睛又道:“我还困着要再睡一会,你不许走。”

    林江宇笑得弯起眼睛,南遥偶尔的孩子气让他觉得极为可爱。

    “你放心,我不走。”林江宇说道,目光留恋在南遥的脸上,久久不离。

    此时,屋外刚刚还放晴的天忽然布起了阴云,雷声自天边滚滚而来,可南遥却未受丝毫的影响,依旧睡得沉。

    林江宇却听着屋外的闷雷声呲牙咧嘴,倒不是因为这天气,而是南遥将他的手压麻了,林江宇却守着他动不得,如同那个在尹府中醉酒的夜晚一样。

    第88章 终章  散落的菩提子

    突来的暴雨一直下至天黑,天黑后乌云才四散而去。此刻天幕无月,繁星闪烁,林江宇抬头去望时才意识到今日是四阴星同出的日子,但除了一场颇为诡异的瓢泼大雨外,武当清净如常,看来清和所做的镇石真的能保武当百年无虞。

    “百年无虞......”林江宇揉着手心倚在门框上低声念叨了一句。

    已经醒转了的南遥同样望着天幕,却不解这话是什么意思,转头望向他。

    林江宇只是耸耸肩轻松地笑笑,心中却默默祈求,祈求当真能百年无虞,甚至千年无虞万年无虞,因为香客不绝的武当,总会有他二人生活过的痕迹。林江宇有这样一点不太好明说的私心,希望他和南遥的故事有哪怕一人记得。

    林江宇再度望向南遥的时候,见他微仰起脸,眼中映衬着熠熠星光。

    南遥并未转头看他,却是微微笑着张开了手臂,林江宇跳进去靠着,至此觉得三生经历的所有都值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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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却说清和虽然喜好佛法,但也对武当剑观闻名天下的剑术极为好奇,他曾不只一次地悄声溜到薛元的身后摸一把他背上的长剑,摸完便溜,一刻不停。

    薛元每次都极想把这小娃娃捉过来揍上一顿,但深吸两口气后还是作罢了,毕竟他堂堂剑观观主总不能和一个小娃娃一般见识,只不过薛元以后再望向清和的目光中多了几分冷冽。

    林江宇听清和说了这事儿后哈哈大笑,揉着清和的脑袋玩笑道:“我说清和啊,你要是真想习武练剑就别光偷着摸薛元的佩剑,你不如捡上根树枝,把山间和你差不多大小的孩子揍上一顿,毕竟多习多练才能有所收获。”

    南遥听着林江宇这一番胡言,在他的头上敲了一个板栗,笑骂道:“你呀,教点儿好的东西行不行。”

    林江宇抿嘴笑笑,说道:“这有什么,当年我练刀的时候就没少这么干,只不过后来那些被我欺负的孩子叫了自家的哥哥jiejie找我寻仇。所以清和啊,你要是想打就挑那些傻了吧唧的,摔了都不知道哭的小家伙打。”

    话音刚落,林江宇头额上又被敲了个板栗。

    但没心没肺的某人只是捂着额头笑。

    清和想不明白,为什么林江宇被打了还这么开心,他觉得以后要是欺负就该欺负林江宇这样的。

    林江宇虽说了一堆荒唐的话,却不忘向薛元求一把剑交给清和,虽然明知清和很可能不会修得另一条云纹。但既然是清和自己选择的道路,便由着他凭着心境走下去好了。

    清和得了佩剑开心得不行,当夜把剑搂在被窝里都没睡着。

    自此,清和佩剑不离身,还偷偷向那些武当剑观的大弟子请教剑法,来林江宇这一处的次数倒是少了起来,但每逢朔日,依旧是雷打不动地抱着兔子听林江宇读佛经给他听。

    有时林江宇读累了,便会执着一盏茶靠在椅背上,问清和一些他压根听不懂的问题,比如那浓眉和尚最后到底如何了,比如他二人下山后到底去了何处。

    清和答不上来,便会望向南遥求助,南遥常是无奈一笑,抬手揪一下林江宇的耳朵,揪一下倒是真好用,林江宇睨了南遥一眼,确实不再问了,只是神色有些复杂,那神色清和读不懂,也不愿细细地去琢磨,抱着怀中肥得快要搂不住的兔子,一派悠然。

    林江宇顿了片刻后,再次为他读起了佛经,南遥也支着脑袋在一旁听着,偶尔还是会精力不济沉沉睡去。

    其实也正如玄贺所说,南遥的根骨不强,身子有些虚弱。林江宇嘴上不说,平日细节处却总是顾虑着他,绝不让他喝凉茶也绝对不让他吃冷食,就连半夜里偶尔迷迷糊糊醒来的时候也要习惯性地在南遥身上摸一把,确保他的被子是盖好的。

    即便这样注意,南遥却也免不了要生一些磕磕绊绊的小病,不过南遥这次生病,林江宇却觉得有些好笑,因为这病因实是二人昨晚纵欲太甚。

    昨晚林江宇不过是想洗个热水澡,烧好水刚在木桶里泡了没多一会儿呢南遥就把他捞了出来,将浑身水珠的他扔在了榻上,好一番龙阳倒钩、巫山云雨,折腾得两人尽是疲累,忽略了身上湿着的被褥,沉睡直至天明。

    结果第二日,南遥便受了风寒,头痛发热,整个人都蔫了下去,全不似昨天晚上的凶狠霸道。

    同样是浑身湿乎乎地睡着,林江宇却没什么大事儿,连个喷嚏都没打,于是他必定要一边给南遥倒茶盖被,一边嘲笑他一番。

    南遥冷眼睨着林江宇,哑着嗓子说道:“等我好了再慢慢收拾你。”

    林江宇晃着脑袋,说道:“你这病体还是歇着吧,少威胁我。我去山下给你请个大夫来,你在这儿等我。”

    “不必。”南遥靠着榻沿闭着眼睛虚弱说道:“久病成良医,院子里的草药不是白种的,你按我说的采一些来就好。”

    林江宇恍然大悟,忙按照南遥的说法去院中挖草药,然而他不识得这都是什么草药,一狠心就每一样都挖出来一些搬到屋子里去。

    南遥哭笑不得。

    恰在此时,清和踏进了二人的屋内,身后跟着那只肥肥的、清和实在抱不动了的兔子。

    清和见南遥面色有些苍白地裹着被子靠在榻上,惊讶地张了张嘴,轻声向林江宇问道:“南遥哥哥怎么了?”

    “生病了呗。”林江宇轻声道。

    清和眨了眨眼睛若有所思,忽然一溜烟地跑了,那肥肥的兔子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