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拒绝,前一世,她可没少被秦惜月作弄,吃一堑,总是长一智的。 方雨沐不置可否,放下手中茶碗,看着玉翘,突然道:“周夫人可觉我这身上香味,似曾熟悉?” 玉翘摇头,蹙眉皱了皱鼻:“不曾闻过。” “不曾闻过?夫人又想糊弄我。”方雨沐脸带得意之色道:“这香油膏子可是关外胡人所制,与那番榴塔香同样稀罕,甭说晏京,就连边城中的达官富贾,想要弄到也委实不易。” 她眼神晶亮细看玉翘,突得话锋一转:“我前些日子送了周大人一瓶呢!周夫人不晓得么?” 听了此话,玉翘心中醍醐灌顶,之前想不明白的地方,此时却愈发明清。 想必夫君在凤栖院所遇那位能卦算人前程生死的女子,竟是这方雨沐了。 凤栖院、卦算前程生死......。玉翘唇边笑意戏谑,对方雨沐愈发鄙薄,微扯了扯唇,淡淡道:“夫君未曾给过我什么香油膏子,他也不敢。况且,依方小姐所说,这物是胡人所制,胡人骑马游牧,吃食膻腥油腻,自然制的香膏气味浓烈熏人,多以掩自身体味浓重。我身无异味,要这膏子做什么。” 一席话毕,方雨沐脸色阵红阵白,显了窘色,强逞道:“周夫人还是浅薄了些,这膏子还有个妙处,亦有催情的效用......!” “罢了,我不想听。”玉翘打断她的话,冷笑道:“方小姐说起来是官家女子,养在深宅,未曾嫁人,怎言行举止却如花楼妓娘般聒噪轻浮,用这些歪邪心思,倒不如想想如何端正做人。” “端正做人?”方雨沐嗤之以鼻,前一世楚玉翘端正做人,不屑与她为伍又如何?花颜被毁,沦落在火燎烟熏的灶房方寸之间,活得生不如死。 再来一世,她方雨沐已得先机,占进天时地利,定要得自已要得的,就未曾想过什么捞什子端正做人。 心神回懔,方雨沐站起至玉翘身前,突的双膝跪地,再抬首,已是面容苍白难过,盯着玉翘诧异的神情,咬着唇道:“雨沐自然也是想端正做人的。求周夫人给我个机会。” “方小姐忒可笑,从未听说端正做人,还要旁人给你机会的。” 听了此话,方雨沐眼泪簇簇而下,哽咽道:“夫人应晓得,我因周大人退婚一事,皇上曾下过口谕,如若在此次殿试前未曾觅的良缘,势必嫁于状元郎为妻,如今殿试已过,家父多方打听,有位姓李名延年的书生必摘头魁。我心惶怕难安,那李延年不爱女色,有龙阳之癖,我怎能嫁于他受这活罪?” 玉翘绞紧绢帕,声音干哑的很:“你说于我听有何用,如若真不想嫁状元郎,方小姐聪颖,定有法子避过。” “雨沐只想到一法,请夫人成全。”方雨沐语带哀求道:“我对周大人早就暗生情愫,听闻夫人不能子嗣,雨沐甘愿此生做小,不敢有争宠夺荣之心,只愿陪侍大人及夫人左右,以备生育。且周府内人多事非多,稍不留神,必生差池,雨沐愿替夫人避祸生福,一生平安。” “此话又从何谈起?我竟听的稀里糊涂呢。”玉翘笑容越发飘渺,如烟雾般笼住了面颊,看不出半点情绪。(。) 第一百五十一章 前一世的周侯爷(4) “夫人若真糊涂,我自会让你心如明镜!”方雨沐跪的腿麻,又瞥玉翘迟迟未有让她起的意思,索性厚着面皮自已站起,坐回椅上,用手不住地轻摩膝盖,这种细碎石子辅的地面,确实硌的人疼。 不经意瞄向玉翘,正瞧见她勾着唇似笑非笑的看着自已,眼里暗幽幽的,带着一抹解恨之色。 解恨?方雨沐一愣,不敢置信的欲要细瞧,却见她已别过脸去,接过丫鬟递上的青瓷碗儿,微抿着唇吹了吹,才喝了一小口。 这个楚玉翘,探春宴时已将她试过,未曾有过异常。再退一万步说,重生这好命的事哪能人人摊到! 方雨沐如此一思量,定下心来,再不看她,只盯着荷塘中一只嬉水的麻灰鸭子,开口说道:“如若告诉夫人这是我的前尘夙缘,怕你只当怪力神谈,或视我妖孽干脆扭送官衙治罪。可这世间鸿蒙初时,总是会有玄幻莫测之事隐现,夫人信最好,不信就当奇闻异事来听也亦可。” 她停了停,见玉翘专注不言,便继续道:“这是个武将,也姓周。他日后封疆称侯,我便叫他周侯爷吧!他颇有些本事,连番打了胜仗,进京论功行赏时,被皇上封为府少尹,行文官之职。当时他正值二十又二年纪,经家中长辈作主,娶了世交曹家的嫡女为妻。曹小姐将门虎女,又是个女将军,脾性生就火爆冲动。在家中甚得溺爱,惯养得跋扈任性。周侯爷体壮剽悍,新婚之夜未曾对曹小姐怜惜,那女子素日里何曾受过这等委屈,第二日就乘了软轿,回了娘家。” 她唇舌突然有些焦渴,逐端起碗来边吃茶,边垂眼将玉翘那一身媚骨看进了心底。 暗忖这倒是个能熬的,想当初自个刚委身周振威时,可没少受那份苦楚。 如此一念,瞬间酸醋浸心,“砰”的放下茶碗,闷闷道:“这周侯爷便三天两日上门请罪接人,未曾如愿,后家中的老太君亲自上门赔不是,这才将曹小姐接回。经过此事,老太君嫌她不识大体,日渐不喜。周府上下最会看眼色行事,对她皆起嫌隙之心,冷她避她,丫鬟婆子伺候起来也不如从前敬心。而周侯爷则公务缠身,疲累至房中,每听抱怨之词,先还能安慰,日子久长,反多将她责怪,万幸的是,这曹小姐总算肚皮争气,有了喜。” “有了喜?”玉翘怔忡,原来前一世,周振威已有子嗣。 “曹小姐这一有喜,周侯爷待她更是与往日不同,她自然又重拾老太君的疼爱,众人伺候更是尽心,正值顺风顺水,恰此时,在外做官的堂哥回京娶妻,要在府中歇一段时日,也就在此间,竟出了件大事。” 方雨沐不出意外的,即窥到玉翘面露嫌恶,想来她在周家日子并不尽如意。 这样的认识让方雨沐心起一抹快意,也不问,只笑着往下说:“原这堂哥娶的娘子竟是个面露笑,心狠毒的,天生的强要性儿,一门心思就想嫁进来掌权管家。而那堂哥却是性喜渔色的,此时竟看中这曹小姐,他素日所触女子倒未曾有这种火焰般爆戾的,调戏了几次,被曹小姐狠训过,却愈发觉得稀罕,祸心渐重。 便有一日,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