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客。 傅屿川办完公,走进房间看见床上大喇喇躺着一只毛绒熊,他直接拎起,丢去地板,躺到它的位置。 见她还在浴室,他略微扫兴,拿起床头柜上她的手机,轻松划开。 刚看没多久,有电话进来。 来电人:赵明靳。 他面无表情地挂断,点进联系人,拉黑号码。 电话果然没有再响。 他看一眼时间,快到八点,黎辉天差不多该在等他,于是下了床,回到楼下。 简颂洗完澡出来,刚好看到床头手机在响。 见是陌生来电,她疑惑地按下接听键。 赵明靳的声音如沐春风: “怎么不接我电话?” 简颂愣了愣,打开最近来电看一眼,很快反应过来,回道: “刚刚在忙。” 对方低笑一声: “我还担心你会不会出事。心情有好些吗?” “我很好,谢谢关心。” 赵明靳见她兴致不高,故作郁闷地叹气: “昨天那家乐评网站真是难缠,害我今天整整处理一天。看来你又欠我一次,找个时间,你可要好好答谢我。” “……”简颂按了按眉心,无奈地笑,“谢谢你,有时间我会当面道谢的。” 赵明靳不肯放过这个话题,硬要约她去打高尔夫,软磨硬泡很久,直到她答应才挂电话。 简颂将手机关机,决定睡觉,不再想这事。 现在她只想一个人静静。 床上的熊不翼而飞,不知为何滚到地上。 准是某人又在胡作非为。她有些生气,走过去,弯下腰,捞起它来,重新放回床上。 关掉灯,简颂抱着熊,疲累地合上眼,细细回想白天发生的一切。 也许,今晚会梦到mama。 迷迷糊糊间,她快要睡着,这时听到房门被打开的声音。 傅屿川走进来,将她臂弯的熊抽走,躺到她身边。 简颂被吵醒,睁开眼,便见他自顾自躺过来,试图取而代之。 “你怎么睡这里?”她没力气,含糊不清地发出声音,“把熊还给我。” “……” 简颂终于没忍住,抬眼瞪他。 他却挑眉,一脸无辜反问:“不要我抱?” “……”她索性翻身,背过去。 他将手搭上她的腰: “秦医生在上海,我已经替你约好,明天下午过去。” “嗯。” “不要再联系赵明靳。” “……嗯。” 她意识模糊,只发出朦胧的鼻音。 “简颂?”他又叫她。 她没动静。 等了一会儿,不见她反应,他贴过去。 他将她拢向自己胸膛,手臂护紧,蹭着她的发丝,低声喟叹: “你就像这样,一直待在我身边……” 怀里,她的呼吸清浅均匀,已然沉沉睡去。 周日。暴雨来势汹汹,不少店铺都关了门。 秦医生开在上海的这家诊所,简颂还是第一次来。 休息室的墙壁,挂起许多装裱精致的相框,照片上是秦怡和一些病人的合影,时间跨度很长,有的年代久远。 简颂看着它们,视线落在其中一张。 照片上的三人,从左到右,依次是简成鸿,秦医生,和Lucy。 有人敲门进来,她转头,见秦怡笑着打招呼: “雨下得这么大,没淋湿吧?” “还好,谢谢您关心。”简颂指指墙上的照片:“这是我爸爸?” 秦怡走近,到她身边,共同注视那张照片: “没错。你好像不知道,他曾经做过一段时间咨询。” “我爸爸?”简颂愣了愣,感到意外。 想了想,她继续问道:“你也认识Lucy?” 秦怡叹了口气: “这件事,说来话长……坐下来,我们慢慢聊。” 她泡了杯咖啡,递给简颂: “你mama过世,已经快二十年了吧?” “其实那段日子,对你爸爸来说,也很难熬。” 简颂低下头,握住手里的咖啡杯,慢慢消化她的话。 “她过世没多久,你爸爸就认识了我。” “其实,他很爱你mama,一直都难从那件事走出来。我们聊了很久,直到后来我才见到你。” 简颂始终沉默。 秦怡继续讲下去: “Lucy,你应该也在葬礼上见过。她是你mama的meimei。” “那时候你爸爸来我的诊室,她经常守在楼下,想和他搭几句话。” “后来她私下找到我,表示愿意配合我,代替你mama,帮助他走出伤痛。” “说实话,以当时的状况来说,这个方案不算坏,我也曾经考虑过。” “所以,我和你爸爸商讨了一下。” 说到这里,秦怡停住,笑了笑: “可你爸爸当时说……” “他这一辈子,做过的错事已经够多了。他不希望等他死后,还是没有脸面去找你mama。” 简颂怔忪很久,说不出话。 离开诊所后,简颂坐在车里,若有所思。 事到如今,还是很难让人相信。 她见证过他们的战争,也见证过那个惨烈的结局。这么多年过去,他闭口不提,她一直以为,是他急于摆脱这场失败的婚姻。 她却错得离谱。 这两个人,生前没有一刻停止过互相猜疑。一个以为对方是为了自己的钱委曲求全,另一个总以为对方看上的只是自己的容貌。 可讽刺的是,直到最后,mama没有选择比他更有钱的单国谦,而他也没有选择比她更漂亮的Lucy。 雨雾俱收,日光透过云层,浅浅照进晴朗的大地。 她抬起头,不无感叹地心想: 到最后,谁又是这场战争的赢家? 第29章 29 在家休息整整一周后,简颂决定重新回工作室复工。 周一早上,八点刚过,扰人的电话铃声便吵个不停。 简颂动了动眼皮,没能睁开,伸手去够床头的手机,接通: “喂。” 她的嗓子犹带没睡醒的沙哑。 对面的人窒住呼吸,享受片刻,意犹未尽地轻笑: “简颂,今天有空吗?” 她闭着眼睛,应付赵明靳: “我今……” 身后绕过一只骨节劲道的手腕,夺过手机,按掉扔开,再搭回她腰上。 简颂立刻清醒。 她回身,果然看到傅屿川毫不自惭地睡着,调整姿势圈住她,俨然成为这张床的主人。 再看衣柜,床头,处处都留下他的踪迹。 衣柜里,她挂起的睡衣被推到旁边,他的衣服挤占一半空间。更不用提床头无故消失的毛绒玩具,凭空出现了他的英文书、iPad。 短短一周,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