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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中一人撞了下同伴的肩膀:“哎,你瞧对面那对人是哪儿来的?我怎么觉得有些眼熟呢?” 他同伴要机灵许多,瞧见领头那个便认了出来,笑的见牙不见眼:“你又忘了?这是温府三房的乐二爷,说起来母家还在咱们府里。嘻嘻,如今死了爹又死了爷爷,只怕还没有咱俩过的逍遥。” 他说罢,上前一步,拦下迎面走来的温乐一行人,趾高气扬的笑道:“乐二爷?您可是来寻咱们家几位大爷这可不巧,大爷们都外出,可不在府里!” 温乐不动声色道:“我来寻我三弟,你这是要拦我?” “什么三弟!?哪个三弟?”门房故作不知,眉宇间满是讥诮,“温府的三大爷,莫不是走丢了么?怎会来韦家?” 温乐笑眯眯的嗯了一声,点点头,回首朝苍术道:“来人,掌嘴。” 门房一愣,就见温乐身后膀子最粗的一个小厮挽着袖子大步上前,啪啪便甩了他两个耳光,只打的他眼冒金星脚踩绵云。 他同伴骇了一跳,赶忙上前来扶住他倒下的身子,一面色厉内荏的朝着温乐大喝:“乐二爷!您这是何意?在温府作威作福我们管不到,莫非还要来韦家撒野么!?” 温乐也不理他,朝着天玑努努嘴,那天玑机灵的很,立刻张嘴挖苦道:“瞎了你的狗眼!我们家爵爷是正正当当圣上钦赐的一等忠贤爵爷,你家老爷见了都要好言问安的!你喊的是哪家的二爷?你的脸面可比天还大了!” 门房被他一说,才吓了一跳,恍然间记起温乐确实是被赐封了的事情,当即后背出了满身冷汗。 温府最近的事情实在太多,老太爷过世,三老爷过世,二老爷被圣上训斥等等等等。大都里的人都忙着奔走嘲笑,却独独忘记了温乐这一茬……实在是温乐这人,在大都里实在没多大存在感,总让人不自觉便忽略了。 一等子爵是稳稳当当的正一品,韦家老太爷在朝内经营多年,也不过是个从三品的京官,勉强能上朝听政罢了。他们这些卖身仆如此举止,可不是以下犯上么!? 二人险些裤子都尿湿了,被这一吓,只知道跪地磕头:“爵爷饶命!小的……小的绝无冒犯之意啊!!!” 温乐仍旧笑眯眯的:“照这样说,我家三弟确实在府上做客咯?” 两人不敢欺瞒,带着哭腔道:“三少爷才来了不久,小的们方才确实没记起来,是在府内!是在府内呢!” “原来如此……”温乐沉吟了片刻,上下打量了他俩一通,也不多追究,示意天玑天璇二人打开大门,自己便旁若无人的走进去了。 沉香水桐她们走过伏地的二人面前,都齐齐的唾了一声:“呸!有眼无珠的狗东西!” 骂的那二人面色如雪,却再不敢多言。 进了大门,见没有外人了,温乐瞧不出情绪的笑脸终于带起丝得意来。他瞥着温润:“大哥,我这一出如何?” 温润方才还有些惊愕,瞧他这样,反倒无奈的笑了起来:“果真学了温贤寸十成十,不过你若不说,我还真忘了爵位这一层。” 温乐左右看看,让苍术随便在周围逮了个花匠引路。他一面走一面小声和温润道:“大哥一会儿最好不要说话,免得韦家老头儿寻你的晦气。”温润点点头,并不接口,但心里却明白,温乐他有爵位傍生,乱说话不算是了不得的祸事,他却不成,若被抓住了小辫子,恐怕还要拖累温乐下水。 远远瞧见大堂屋的匾额,温润赏了花匠二钱银子,并不为难的令他走了。 未走多近,隐约已经能听到喧哗声。 温润眉间一冷,表情霎时凝滞起来,语气也寒气迫人:“我听见三弟的骂声了。” 温乐勾起唇角,给沉香使了个眼色。沉香忆起方才温乐说的话,带着两个姐妹快快的跑在前头,嘴里凄厉的嚎叫着:“三爷!!!三爷!!!!!”奔到堂屋门口一瞧,果真瞧见温贤炼满脸赤红羞愤的被绑在屋子中间的一条椅子上,韦家的大房老爷手上举着藤条,似乎正要打。 几个温家侍女出现的突然,似乎把他吓了一跳,手上抬起预挥的鞭子顿了顿。 沉香和水桐见机飞快的跑了进去,一左一右跪在地上抱住温贤炼的膝盖,嚎啕大哭:“我的天!!!三爷!!!!韦府竟私设公堂,目无王法的要杀你么!!!!” 莫说韦大老爷,就是温贤炼,也一时间被这话惊的无语了片刻。 韦大老爷回过神来,想起那侍女说的话,一阵心悸:“你是哪儿来的丫头!胡言乱语什么!!!?” 此刻温家兄弟已经走近大门,温乐笑容满面一脚踏了进去,扬声道:“哎呦,大舅舅,好久未见,您果真精神矍铄,容光焕发,可是有什么大喜事儿?” 韦大老爷见到他,便是一愣:“乐儿?你怎么到了?” 温乐负手在身后,并不答话,天玑却站了出来,指着韦大老爷的鼻子尖声骂道:“韦家好大的胆子!门房没眼色便罢了,怎么竟连做主人的,也不知道眉眼高低!没瞧见爵爷驾临?不知道跪拜迎接的么!?” 韦大老爷被他骂的又是一愣,脸上一阵青一阵白的。他看向温乐,却见温乐一摆手,明显不甚真心的责备那骂人的小厮:“你这小子!怎么这样心直口快!?” 韦大老爷险些吐血,但他并无官职傍生,不过一介庶民,见到了温乐这一等爵爷,理当是要跪拜的。 见温乐没有任何阻止的意图,他不敢落人口实,只得打落牙齿和血吞,面色难看的慢吞吞跪了下来,嘴里憋出几句:“见过爵爷……” 温乐并不叫他起来,反倒绕着温贤炼被绑的椅子走了一圈,语气玩味:“大舅舅可真有雅兴,我说三弟弟一早跑到哪儿去了,原来叫舅舅绑在这儿玩耍,可要加我一个?” 温贤炼听他这样说话,气得不行,赶紧大吼:“你这笨蛋!他这是绑着我要打呀!” “哎呀!此话当真!?”温乐做出一副诧异惊愕的表情,不敢置信的盯着韦大老爷道:“炼儿这话说的可是真的!?” 韦大老爷头磕在地上,没被叫起来,也无法贸然起身,却也异常愤怒的跪坐了起来,咬牙切齿道:“爵爷明鉴!若要问责,倒不如先问他做了什么才好!” 温乐盯着他眼睛,表情却不变,反倒一派天真道:“我却听闻庄子曾说,庖人虽不治庖,尸祝不越俎而代之矣。炼儿这是做了什么恶事,却叫惯来本分的大舅舅气到关起门来教训——温——家——的孩子啦!?” 韦大老爷闻言一窒,眼珠子都恨的充起血来。 温乐言下之意,显然是说,温家人若做了什么事,自然有温家人来定夺,哪儿轮得到你一个外人教训? 这才多久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