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伤,他腰部的枪伤靠近大动脉,幸亏是医术高明的军医,否则半条小命也拣不回来了。他昏睡了两天后,终于睁开沉重的眼皮,眼珠转了一圈,陌生的环境让他完全不知身在何处?! “你醒了?” 循着清脆的女音,安然扬眸望去,”杨洋,这是哪里?”谀 “我家在市委大院的房子。” 杨洋将抱枕竖放在床头,扶他慢慢起身坐好,道:“你安心在这养病,我爸妈平时不来这里住。” 安然颔首,唇轻启,“麻烦你了,等能下地,我就走。” “别。”杨洋急摆手,“不麻烦,你就一直在睡觉,根本用不上我。” 知她是客气之词,安然微微一笑,无论怎么说他不想给杨洋家带去灾祸,他现在就一黑道上被所有人追杀的落魄男人,再也不是那个“伪风光”的安三少。倏地,安然想到了什么,飞快拿眼扫过女孩,“我睡了多久了?” “加上手术,也就四天。” “四天了?”安然喃喃重复句,猛地,身子惊得绷直,“可以给我一个电话吗?” “好,我去拿。你别乱动。”杨洋见他因伤口拉动的疼痛蹙紧眉心,细言嘱道,走到书桌前拿过电话递给他。 安然是想到自己几天前派人带凌阳霄出城的事,他担心自己的灾祸延及到他身上。电话打通,安然刚开口说了两个字,就换来对面男人气急败坏的怒吼。 “安然,你这混小子,竟然让人把我绑起来!老子再见着你,非把你吊起来剥了裤子抽一顿。快点让你这狗屁手下把绳子松了,我在H市还没腻味呢。” “我原本说了让他二十四小时堵住你嘴巴的。”他话落,那么的闹嚷变弱,唧唧哼哼听在耳里不知所云。安然满意了,继续说道:“你放心,这人是一个雇佣兵,做了买卖就一定会将你送到一个安全的地方。还有,我钱不够,剩下的一部分,你记得给人家。” “……” 两人两两无言。 须臾,凌阳霄用极低缓认真的口吻道:“你什么时候出来,我等你。” 安然撇撇嘴,笑了一下,“以后可能不会再去找你了。” “你还要继续留在那个男人身边?!” 安然眉一挑,凌阳霄还不知道那个人对他都已经发出追杀令了吧?曾经深爱他的哥哥不仅骗了他,而且还要他这条微不足道的小命!就算对着空气,安然也给不出任何表情,他沉声道:“不是,我做完一件事,就会离开。” “那我等你一起,怎么就不行了?” “将来,凡是与他有过交集的任何人,我都不想再见到!我要开始崭新的生活。” “安然!”凌阳霄拔尖声音,不可置信,“妈的,你就这样打发我,那我也不要你多管闲事。” “确定你出了省,我也安心了。以后少惹麻烦,安定点生活吧。” 这话怎么越听越像遗言!凌阳霄心底一凉,正要说话,电话已经挂断,他对着传出嘟嘟忙音的话筒愣愣出神。 杨洋听他挂了电话,端了两杯热水,“安然,你要想离开,我能帮你的。” “嗯?” “我不会让他们伤害你,你什么时候都可以离开这个城市。” 安然望着她,微微笑,“不,我可不是逃兵,短时间内还不会离开。” “什么?”安然未答,而是问她,“你想离开吗?” 杨洋激动的睁大眼睛,随后,她又摇摇头,万分失望,“我要联姻的,这是我的使命。” 想到自己以前做的混账事,安然很是羞愧,“杨洋,我……” “你不要自责,当初本来就是我拜托你。”宁静温馨的气氛中,杨洋生了倾诉的兴致,她呷了口水润润喉,轻轻道:“安然,你知道我什么时候喜欢上你的吗?……十几年前在安柏宁家附近公园的小洞里 ,还记不记得你陪一个小女孩呆过一晚上?” 安然努力开动脑子回忆一番,眨眨眼,很茫然的睨向女子。 “我mama素来强势,她说一我就不敢有二。但那个冬天看到你和安柏宁玩堆雪人,我真的很向往,等你们走后,我便偷偷跑出门一个人玩得不亦乐乎。天不知不觉就黑了,回到家门口,我见mama拿了鞭子,于是害怕的躲了起来。很久很久,他们都没来找我,我缩在洞里哭泣的时候,来拿围巾的你发现了我。”她不知道当年小男孩是怎么说服疼爱他的兄长,又巴巴的跑回山洞和不愿回家的自己呆了一个晚上。她只知道,从小缺乏温情的心底某角,徐徐上涌了一样热乎乎的东西。 “后来,我想办法转到你读书的学校,还没来得及打个招呼,你就退学了。再后来,你连安柏宁家都很少走动。” 安然心想那是因为秦霜回来了,他的好日子到了尽头。 “你,还没记起我来吗?”杨洋望着他。 安然沉默片刻,说:“那段时间我遭遇了一次绑架,医生说我近一年的记忆都被大脑自动删除了。”小时候那场恐怖的经历,只偶然轻描淡写提过,他也从不会刻意去回想。顿了顿,他接着说道:“杨洋,以前我做了伤害你的事,非常抱歉,可此次你如果不愿和不爱的人联姻,我可以带你离开这座城市。” 杨洋咬住下唇。 “但以后,我或许会离开你,不再与现在生活中任何一个人联系,你要独自生活,愿意吗?” 晓是听到了他在电话里对另一个人说过相同的话,可亲口听他对自己这样说,杨洋怔愣了片刻,久久说不出话,“我……”她像很茫然的嘟哝一声,“安然,我爱你啊。” “……恩,对不起,这是我唯一能为你做的。” 但,我爱你啊,你却说永远不再联系?!杨洋只觉得心堵了块石头,沉甸甸的,这不是她要的结果,所以左思右想三天,才弄懂自己最想要的。 一进屋电视打开着,电视柜前铺满各类报纸,但没见半个人影,杨洋再定睛寻了一圈,阳台的推拉门敞着,风撩动深碎花窗帘。她走进去,只见男孩随意坐地板上,端着酒大口大口往喉咙灌,安然平常也不喝酒,就算想撒气也只是灌自个一些啤酒,而这次地上堆满了大小不一的白酒瓶子。 “安然。” 知他心情不好,可杨洋不知道用什么话来安慰他,那些报纸上彩色放大的照片无一不是安君慕与一个女子的合照,姿态亲密,男子女貌。 “伤口还没痊愈,你……” “嘘。”安然冲她咧嘴一笑,完全像个喝醉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