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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安然看了眼显示,按下接听键懒懒出声。 安君慕当然听出他话中起床特有的慵懒气,迟疑小半会,他问:“你才起床?” “嗯。”安然又打了个大大的哈欠。 “知道现在几点了吗?”安君慕眉峰微动。 回他的是男孩乖巧无比的声音,“几点?”“太阳晒屁股了。” 默,须臾。 “今天下雨啊,哥,你又不在国内吗?” 安君慕告诉自己不和这种听不懂话的人计较,“在,我知道下雨。你快点床,什么时候养成了睡懒觉的习惯。” “哥,你再多疼疼我,我就整天呆床上好了。” 这话听在耳,要多么暧昧就有多么的诱惑!安君慕素来清冷的俊脸爬上不知名红,他低了声道:“昨天没清理干净吗?” “……呀!”安然咋呼一声,“哥,你想到哪里去了。我是说你再对我好些,我就不用下床干活了。” 大色狼忙给自己正名,“我,我指的是昨天我留在厨房的残局有没有收拾干净。” “切!” “好了,起床,要记得吃早餐。” 听男孩在电话那头一阵细细碎碎的念叨埋怨,不觉中,安君慕接下来的话音带上极致的宠溺,得到男孩连声应允听话后,他才收线。 “您是在和……喜欢的人打电话吗?” “噢,我爱人。” 安君慕将手机放进口袋,瞥了一眼对面脸上神色转得青白难看的女孩,再敛睫,目不转睛凝着用勺子划动咖啡而荡起的一圈圈波纹。他来这家咖啡馆相亲,并不是他向母亲屈服退让,而是暂且停下动作再做打算。本来,只要那份文件没被盗走,他和中东的石油大亨谈成那笔生意,便可以控制母亲乃至整个安家的势力。而如今,他只能再拖上一段时间,等重新谈判妥当。 “既然这样,为什么还要答应来和我相亲?”女子竭力抑制着怒火,漂亮的脸蛋已经由白变红。 安君慕好整以暇的答道:“如果我没记错,刚才那是我说的第一句话。” “那又能代表什么?”女孩反问。 “我的立场,我并不想欺骗你。” 即使心底已到了怒不可遏的地步,但女孩依然压着嗓子低声道:“但你来了,答应阿姨和我坐在这里和我见面,就有了欺骗伤害我的成分。” “抱歉。”安君慕神色未变,道:“来之前,我并不知道我对面坐的人会是谁,伤害到你的话,我只能说抱歉了。” “你别太过分,安先生,你知道我是谁吗?”女孩说完,下颌一扬,带着高人一等的骄傲。 “国际影后白筱。”安君慕语调平板的念道。 白筱柳眉一竖,“那你刚才……” 安君慕伸手,朝她身后指了指,“我在你那张广告牌上看到的。” 这下,白筱的自信心完全打了一半的折扣。她虽然是娱乐圈行走的,可确确实实是名副其实的富二代,加上美丽的容貌和高高的人气,圈子里一般的男人她根本看不上。而打她走进这间时光咖啡厅,进门看到男人的相貌气质的刹那,她就芳心萌动。 白筱鼓足气,她不信还有哪个女人比自己更与这个男子相配,她美丽的大眼定定瞧着扰乱她一池春水的男人,“既然说开了,我就直说吧,我很喜欢你。安先生,我相信爱情是要靠自己争取的,电话里那个人不过比我先出现在你生命里,以前你只不过没遇见我,现在开始我要和她公平竞争。你还未娶妻生子,也无所谓存在破坏你家庭的问题。” “我不喜欢你。”没半分犹豫,安君慕冷冷道。 湖心岛,复古书房。 相似的话,从不同的人嘴里坚决道出,“我并不爱她,爷爷。”安然无视老人一脸冷硬,执意重复。 “你认为你现在说这样的话有什么意义吗?” “我们还没正式举行婚礼,连订婚仪式也未办,趁一切能挽回前,我们还可以改正这个错误。” “你以为这是读书做练习题,错了就可以抹去。”安老爷子瞪眼,“我告诉你,这是一份已经上交了的答卷,有错题也不能再更改!” “爷爷!”霍的,安然记起曾无意间撞见爷 爷进杨洋家的画面,“您和杨洋的父母说了什么?” “没说什么。”安老爷子又放软了声音,“安然,爷爷也是为了你好,先别说杨洋是个百里挑一的好女孩,拼死救过你,你想想,你娶了市委书记的女儿,你秦阿姨还敢对你指手画脚?!记住,这到现在你们的婚事已经是两个家族的事,不再是小孩子摆家家,不能再反悔了。” 安然摇头,“爷爷,我不会和杨洋结婚的,我和她也说的很明白了。” 安老爷子见他软的不吃,干脆来硬的,“别说爷爷不讲祖孙情,如果你敢退婚,这安家的一切交出来不说,我还会把你划出祖籍。悔婚就等于损害了安家利益,在H市你将无容身之地!” 安然脸上没有多少变动,顿了顿,说:“如果爷爷非得这么做,我也没办法。” 最终,安老爷子连让他去祠堂面壁思过都免了,直接勒令他放下手头所有工作,回家去深刻反省,三天后再答复。这根本不需要反省,爱就是爱,不爱就不爱,他不会改变。 无事一身轻,安然长长吁了一口气,打算去给他哥一个突然的惊喜。快到安远大厦,他把车停在不远外的停车场,下车买了些糕点直接走去大楼。天阴沉沉的,绵绵细雨笼住每一寸空气,水汽幽幽飘荡于天地间,侵入骨骼,整个人如同潮湿了一般。 潮湿什么时候涨向心房?!如此迅速的占据了身体每一个角落?原来,人失魂的时候,身体会漏雨。 安然站在人群,默默望着正前方拥抱在一起的男女,男子轮廓线条分明,女该侧脸明媚动人,这美好的一幕让人不由得嫉妒造物主的偏心。 安然转过身,不看就不痛了,这样才能好好思考问题。他忍住心脏一阵阵的钝痛,告诉自己,不过是个和客户间的寻常拥抱,不值得嫉妒。他把手中糕点袋勒住掌心,止痛。准备调转脚步,对面一对下车后亲密携手的男女出现在视野。 他怔住,后,对一个走过的女孩请求道:“可以帮我一个忙吗?” “嗯?……可以。”小姑娘脸颊倏地如抹上胭脂。 安然拉过女孩,将两把伞靠在一起,挡住背后的男人只要稍侧脸就能投向对面男女的目光。 在这个时候,他脑子乱如麻,心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