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脸上的阴郁一扫而空。 “怎没人告诉我你醒了?”唐近三步并作两步,莲珠忙把位置让出来。 “郡主才刚醒,都还没去通报呢。”莲珠把药碗递给唐近,“劳烦您了,我去夫人那儿说一声。” 唐近接过药碗,说了一句“慢走”。言者无心听者有意,莲珠放慢了步子。一会儿夫人和几个公子小姐定要把屋子挤满,她可不得慢着点走,好让唐近多和郡主单独待会儿么。 “苦吗?”唐近喂着药问她。 “都会过去的。”她相信否极总会泰来。 “我们的事情,你知道了吗?”唐近略有些难为情,虽然已经多次向浔阳表明心迹,但那和定亲终究是不一样的。 浔阳脸上一热,微微点头。 “你愿意吗?” “陛下赐婚,哪有愿不愿意的说法。” “若不是陛下赐婚呢?”唐近道,“原本我也是打算等事情过去就向王爷提亲的。” 浔阳暗里抱怨唐近愚笨,她都表露得那么明白了,还非得要问。 “你若是不愿意,我去求皇上收回成命。” “千万不要。”浔阳忙拦着他,皇爷爷不辞辛劳赐婚向他示好,他不单领情还冒天下之大不韪去求陛下把旨意收回,如此不识抬举岂不惹恼圣颜。再者,她怎会不愿意呢。 “往后,行事不可冲动,慎王府的女婿可不是好当的。” 唐近本不太明白浔阳言下之意,再看她满面通红总算是理解过来了,欢喜得忘了自己手上还端着药碗,泼了自己半身。 “我去让厨房再熬一碗。” “不必了。”浔阳拉着他,“喝下不少了。” 入秋后夜幕挂得愈发早了,唐近也希望多留些时辰,便不再去吩咐煎药。瞧着浔阳身上的红斑已褪下不少,到腊月应该能痊愈。到时披上嫁衣,在这样的夜幕里结为夫妻,那定是他今生最欢喜的日子。 阳湍得知浔阳醒来,立刻过来探望,见唐近还在,脸色瞬地沉下来了。 “还以为唐大人已经回府了。”阳湍语气不善,唐近也明显不太高兴。 阳湍这冷漠的态度令浔阳想起前世,大哥常说唐相国行事迂腐,很不待见他。但早前几次见面他和唐近都很和睦,至少在她入狱之前是这样的,为何突然又转变了。 唐近本欲多留,阳湍这般逐客他也就告辞了。浔阳百思不解,忙问阳湍几时与唐近有了过节。 唐近和浔阳的婚事已经定下了,但阳湍却开始不看好这个妹夫了。 “早前我收买了一个花匠为你作证,后来他知道了,起了些争执。”当时阳湍眼见证物被盗,颜氏又没中圈套,担心唐近限期内找不到证据。后来看了颜氏供述的犯案经过,便寻了个花匠做假。反正颜氏确是真凶无疑,他并没有冤枉谁,但唐近就是拐不过这个弯。 浔阳垂眸叹息,这件事情孰对孰错已没有必要探究。令她担心的是唐近固执,迟早会与大哥再起冲突。一家子最要紧是和气,将来起了内讧得益的还不是外人。 作者有话要说: 刨了个存稿坑求预收,么~ 虽然阿腿填坑慢,氮素发四不弃坑 第67章 翻墙 慎王府宾客纷至,恭贺声裹着锣鼓唢呐洋溢在慎王府每个角落。 浔阳没凑这个热闹,喝了药早早睡下。夜里起了阵寒风,把她冻醒了。抬眼见一人坐在她屋里,差点叫出声来。 “二哥?”屋里没点灯,浔阳看得不太真切,隐约觉得是她二哥的身形。 阳淌嗯了一声,喝了杯凉水压了压酒气。 “你怎么在这儿?”明明是他大婚的日子,不去招待亲朋也不洞房花烛,鬼鬼祟祟躲她屋里做什么。 “你这儿清静。”也只有浔阳的小院因怕饶她养病才没那么喧闹。其他地方总有人追着他道贺,听着心烦。 浔阳挪了挪身坐起来,问道:“往后,二哥打算怎么办?” 虽然知道柳清月是慷王的人,但到底已经娶进门了。 阳淌打了个嗝:“还能怎么打算,她差点把你害死,不教训她已是宽宏,还指着我真拿她当妻室对待吗?往后,当菩萨供着。” 空守着妻子之名,在夫家受人白眼,这难道不是最狠的教训了吗?路是她自己选的,浔阳并不觉得她可怜。也不知她前世为慷王害了慎王府多少,两辈子的债算是一次还了。 阳淌一想起自己的妻室名分给了这样一个人,心里膈应得厉害。早知如此,当初母亲cao办的时候他就不该摊手不管。往后就算要娶自己心爱的姑娘也只能给个妾侍名分,想想都来气。 “你说。”阳淌慢悠悠问她,“刘姑娘,会不会介意我已娶妻?” 浔阳自然知道他问的是刘云汾。她和刘云汾没有多少交情,哪会知道人家怎么想。 “介不介意的,你都已经娶了。”浔阳道,“再说了,刚正不阿的刘丞相摆在哪里,哪那么容易让你把人家孙女娶进慎王府来。” 阳淌今日喝了不少酒,酒气壮胆,平素遇难则退的性子竟也改了:“刘丞相算什么,只要云汾愿意嫁我,我天天往刘丞相面前跪着,求着他答应。” “那你去问人家刘姑娘呗。”浔阳只当他在说醉话,实在困得厉害,懒得与这个醉鬼啰嗦,“新婚夜待meimei房里叫什么话,快回自个窝里去。” 阳淌踉踉跄跄出去,大抵还有三分清醒,走的时候能记得把门带上。瞧见外头人来人往,便绕了后门出去。 好在丞相府与慎王府相距不远,阳淌才没从马上摔下来。因想不出由头从正门进去,阳淌寻了处矮墙翻了进去。上次的刺客正是从这儿进的丞相府,阳淌轻车熟路。 刘丞相在他们慎王府吃喜宴,丞相府里静悄悄的,只有小院里刘云汾浇花时发出的水声。 冷不丁地上多出个人影,吓得刘云汾把水瓢掉了,泼湿了鞋袜。 一见是阳淌,丹田立刻涌上一股气来,碍着他的身份才在喉咙处忍下。若不是见他穿着婚服,刘云汾压根想不起来今日祖父是去喝他的喜宴。 “二公子有何贵干?”刘云汾的语气比天气还冷,门房没人通报,想必这位爷不是走的正门进来。大晚上翻别人家墙头,像什么话。 “想你。”阳淌借着醉意,直白得让人脸红。 刘云汾怔了怔,以为自己听差了。阳淌又重复了一遍,她才红着脸转过身去:“二公子醉了。今天是你大喜的日子,快回去吧。” “什么大喜日子。”阳淌道,“娶一个心怀叵测的女人,有什么可喜的。” 刘云汾也猜出了柳清月的真正立场,不免有些同情阳淌。这位二公子虽有些讨嫌,但心眼不坏,姻缘上弄得如此也是苦了他。不过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