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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回去。 现在的她可不应该认识晏池,真要叫一声“三哥”出来才遭了呢。 晏池眨了眨眼睛,看着因为俯身探手而离得自己极近的少女,几乎都能将少女面上那细细的绒毛都看得一清二楚了。 莫名的,他就想起了先前他从昏睡中迷迷糊糊睁开眼时,看到的那个背影。 “你是谁?”晏池定定地看着陆寻。 陆寻张了张嘴,好半晌没说出话来。 她要怎么介绍自己? 你未来的堂妹? 因为不知道要如何说,陆寻干脆也就不说了,只道:“我是来寻我的帕子的……喏,就在里面,你左手边……” 晏池很是镇定地眨了眨眼睛。 他左手手指微动,指尖传来柔软的触感。 这,大概就是她说的帕子了吧。 不过…… 面上表情不变,晏池迅速将那帕子塞到了自己的身子下,然后伸出左手来给陆寻看,“帕子?什么帕子,我这里没有。” 陆寻瞠圆了双眼。 怎么会没有呢? 如今已是夏日,陆寻今天用的丝帕上绣了荷花图,碧绿的荷叶之间一枝含苞欲放的粉色荷花看起来再显眼不过了,晏池身上穿的是一件素色的僧衣,陆寻方才明明就看到他的左手边有一抹青翠的绿色的。 那不是她的帕子又是什么? “怎么可能没有呢?”陆寻再一踮脚尖,往床的内侧看了过去。 咦,真没有? 难不成…… 方才是因为屋里有些暗,她看错了不成? 那她的帕子又去了哪里? 陆寻一头的雾水。 因为太过惊讶,陆寻这时的表情变化叫人看了觉得有趣,这时还在病中的晏池看了,只觉得一颗阴沉的心似乎都多了几许的亮色,就是原本紧紧抿起的唇也不由轻轻往两边扯了扯。 陆寻见着晏池的这淡淡的笑容,一时之间却怔住了。 在她的印象之中,晏池从来都是极为阴沉的,很少能看到他笑,怎么现在莫名其妙的就笑了呢? 也是到这时,陆寻才发觉自己现在的举动有些不对。 她离着晏池…… 好像太近了些。 就算在她心里晏池是她的三哥,他们也不该挨得这般近才是。 她于是迅速往后面退开。 心里到底还是有些疑惑,陆寻忍不住再追问了一次,“真的没有?” 晏池眼里的笑意更深了。 “没有。”他万分笃定地道。 陆寻有些失望。 好吧,既然没有那应当是她当时将帕子带走了,然后不知道打哪儿落下了吧。 这般想着,陆寻倒也再不多想。 她本想这时候就赶紧离开的,毕竟玮哥儿和恒哥儿还在院子里,不过,才往外面踏出了一步,就又顿住了。 虽然听了空讲起过晏池为何会在这里,但陆寻到底还是有些不解。 若晏氏夫妇真的对他如此狠心,那前世的晏池又如何会甘愿声名受损也要回到晏家去? 她于是问道:“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晏池垂眸。 好一会儿,就在陆寻以为他不会回答了,才听到他开了口:“谁让我是生在中间的那一个,上有被爹娘寄予厚望的兄长,下有最得爹娘疼爱的弟弟,我这个多余的儿子自然也就是活该被忽视的那一个了,这不,知道我得了重病,唯恐这病会传染给兄长和弟弟,我爹娘就将我送到甘霖寺来了……” 晏池其实也不知道自己为何要这样说。 他觉得,他大概是喜欢看眼前的少女眼里的心疼吧。 之前他昏睡的时候,隐隐约约间就能听到有满是关心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甚至迷迷糊糊之间似乎还感受到了少女眼里的心疼。 他想,他把自己说得凄惨一些,是不是又会从少女眼里看到那样的心疼? 呵,其实也不是他故意将自己说得凄惨些。 事实,可不就是如此吗? 而陆寻,听晏池这样一说,顿时就觉得有些心疼,同时还有些愤怒。 晏家人明明这样待他,为何他前世一定要回晏家去呢? 陆寻简直有些恨铁不成钢了。 不过,看着晏池那副消沉得一双眼里似乎都没有了光芒的模样,陆寻还是忍不住安慰道:“你……别丧气,你爹娘不疼你,他们以后一定会后悔的,你以后一定会好好的……” 晏池闻言又轻轻扯了扯嘴唇。 好好的? 他不知道自己以后会不会好好的,就算这次的病撑过去了,回去以后不还是像以前一样,遇到任何的事都成为最容易被抛弃的那一个? 不过,这些就不必说出来了。 抬眼看向陆寻,看到她眼里的关心,晏池心里也是一暖。 这世间事真是可笑,他的至亲视他如敝屣,反而是一个素不相识的小姑娘在他心最冷的时候给了他一丝温暖。 第20章 碎银 许久,晏池轻声道:“嗯,会好好的。” 陆寻也笑了笑。 她正想说些什么,就听外面院子里玮哥儿和恒哥儿的声音。 “三jiejie,三jiejie……” 两人看完了菩提树才发现自家jiejie不见了,当即就在院子里唤了起来。 陆寻连忙冲着晏池道:“我走了,你要好好保重自己哦……” 然后匆忙转身回到了院子里。 玮哥儿和恒哥儿见着陆寻出来,也跟着松了口气,恒哥儿瞪着眼睛,“三jiejie,你怎么一离了我们的视线就不见了,要是丢了怎么办?” 陆寻笑着掐了掐恒哥儿的小脸,“是呢,三jiejie还要多谢恒哥儿及时找过来呢……” 然后与了空打了招呼,领着两个弟弟出了门。 直到再看不到陆寻三人的背影了,了空才重新回到了屋里。 晏池这时候正将先前昧了下来的那块丝帕握在手里。 那丝帕上绣着荷叶与莲花,在这夏日里看着倒是极为清爽,这时被晏池握在手里,倒也形成了一种奇异的和谐感。 见了空回来,晏池看了他一眼,又不慌不忙的将丝帕收了起来。 了空见状轻轻“嗤”了一声,“人家小姑娘的帕子你这样昧下来,倒还真好意思!” 晏池垂眸不语。 他要是不好意思,也就不会这样做了。 了空与晏池虽然才相处了几日,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