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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忠之流不是一路人,为何又要沾染那麽多忠臣的血。无数个为何时常在霍峰时常在霍峰疲惫的时候涌入他的脑中。他从未如此为哪个人这般的“牵肠挂肚”,哪怕是已故的两位夫人,霍峰都没如此“思念”过。对一个自己曾厌恶至极的阉人念念不忘, 霍峰的恼怒也可想而知。 半个月之後,阮刑天的军队与朝廷派出的军队遭遇,一场恶战在所难免。与此同时,南方突然冒出一位叫“司马宪”的人,自称天神使者,要降妖除魔。妖魔直指张忠和孙季禹。并说当今皇上被妖魔附体,所以才会纵容妖魔, 致使民不聊生。这个司马宪一出, 追随者竟有十几万之多,由此可见他这番布置并不是一年两年。趁著越王起兵,司马宪以天神使者之名建“天神教”召集四方兵马,俨然已成了继越王之後的第二大“谋反”势力。 而司马宪却明显与越王不是一路。霍峰的兵马从西北出发,司马宪的兵马则由东南而至。司马宪以神力之说蛊惑百姓,信众越来越多。相比之下, 霍峰这位正统王爷出身的武将反而不如司马宪来得有威望。 “这个司马宪什麽来头?” 京城, 千户府上,还在养伤的伊重人问手下。手下之一回道:“此人是个孤儿,从小被道观收养。此人之前默默无名,趁著越王谋反,他便弄出一个什麽神之使者,妄图夺取天下, 野心甚大。” “野心是挺大。” 伊重人放下手里的茶盅,淡淡道:“越王已经弄得我们焦头烂额,再来一个神棍,哪怕昆国愿意助我们出兵, 也是因为南楚国给了他们好处。好处不够,他们也不可能帮我们对付司马宪。”沉吟了一会儿, 伊重人吩咐道:“督公大人和司使大人最近都忙著对付越王, 分身乏术。派人混入‘天神教’,摸清他们的底细,再派些人去做些欺男霸女、谋财害命的事情, 都算到天神教的头上,给他们扣一个‘邪教’的帽子,我看他们怎麽收场。” “大人英明。” “去吧。人手上要仔细,不要被人发现是我们做的。” “大人放心!” 那人领命离开。伊重人的眼里浮现冷凝,天神教?真是什麽青蛙都敢往外蹦。 ※ 明镜台前,伊重人一笔一画地在眼角慢慢勾勒出深红色的眼线。勾画好之後,他又慢慢地画唇。深紫色的唇、深红色的眼线、白色的面庞,勾勒出一张妖容。半个时辰前, 伊重人分别接到张忠和茹贵妃的密信,告诉他今晚行动。伊重人的嘴角浮现一抹冷笑。 “孩子,从今天起你就叫伊重人, ‘重生为人’。最危险之地也是最安全之地。忘记你原来的名字。你现在姓伊,是刚入宫的小太监。你的命来之不易,不要想著去报仇,活下去才最重要。” 伊重人放下画笔, 在铜镜中端详自己的容颜。活下去才重要吗?那他死去的爹娘、死去的亲人算什麽?他丢掉的男人自尊又算什麽?不,活下去不是最重要的。 站起来,整理了一下衣著, 伊重人裹了件披风出门。太阳已经落山,十一月的天早已不见半点暑气。吹著寒风,伊重人进宫。 第十二章 - - 昆国的军队已经进入南楚国,此时正与越王的兵马交锋。越王和天神教,嘉政帝显然更痛恨越王。而天神教那边嘉政帝只是派出了沪安卫和御亲卫的人马前去剿灭。朝廷的大军和昆国的助军目标皆是越王。霍峰的压力很大,黄悍的人马已经於半月前与霍峰会合,现正在“白羽关”与昆国的兵马激战。 京城目前还没有太明显的大战来临的气氛,这里汇聚著南楚国众多的豪绅大户、贵族高官。昆国派兵一事好像给这些人吃了定心丸,尽管硝烟四起,但并不影响一些人的吃喝玩乐。好像昆国的兵马一出, 就万事大吉似的。伊重人骑著马往皇宫进发,身後跟著沪安卫侍卫, 街上的人看到他无不行礼避让。你可以不知道伊重人是谁,但绝对不能不知道这副妆容。附近的妓院里不时传出姑娘的调笑声和爷们的yin言秽语,伊重人朝那边看了一眼,勒马。 周围的行人看到他的眼神无不一个激灵胆寒。伊重人对身後的沪安卫侍卫淡淡道:“国难之际, 仍有人饮酒作乐, 当诛。” 紧跟著伊重人的两名属下立刻带了两只人马离队,不一会儿, 妓院里传来惨叫和哭声。伊重人勾勾唇角,策马继续往皇宫进发。 御书房里,嘉政帝正在大发脾气。越王还没收拾掉又冒出一个“天神教”。嘉政帝在位十几年, 享乐了十几年,哪知现在阴沟里翻船, 连著四个多月的紧张和处理朝政,他憋了一肚子的火。任谁正好吃好喝好玩的时候被人打断,还要没日没夜的cao心忙碌都会黑脸,更何况是对朝政根本就不感兴趣的嘉政帝。这四个月他可谓是度日如年,每天都盼著天上能出现一只神兵瞬间把叛乱的恶徒们全杀了。 嘉政帝不高兴, 底下的人自然得跟著倒霉。近身服侍他的太监宫女就别说了, 稍一不注意轻则被责骂重则丧命。而越想越气的嘉政帝又翻起了张忠和孙季禹的旧账。就算是越王自己存了谋反之心, 那也是因为张忠和孙季禹先对越王动手,给了越王这个藉口。朝中现在分成两派,一派自然是张忠、孙季禹之流;另一派便是试图把两人拉下马的大臣们。因为嘉政帝开始亲政,张忠和孙季禹不能像过去那样明目张胆地捉拿大臣。再加上这次的事情嘉政帝总是对他们多了些恼怒, 两人也不敢在这个节骨眼上太嚣张。这也就导致了几乎每天都有参他们的折子送到皇上面前。 任何人,听别人的坏话听多了也会对那个人心有恶感。天天听大臣们说张忠和孙季禹犯下了哪些恶事,再有得宠的妃子在耳边吹枕旁风, 嘉政帝对张忠和孙季禹也不可能像以前那样信任了。嘉政帝不笨,四个多月的亲政也察觉到一些两人欺上瞒下的苗头。出於警告, 也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