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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个姿势,他虚虚拥抱了一下萧可。 青年乌黑柔软的发丝擦过手臂,淡淡的皂香掠过鼻端,让他心神波漾不已。 对成年人来说,感情除了精神世界,还有色相吸引。毫无疑问,萧可无论容貌还是脾性都很对他的胃口。伴着这个念头,那天撞见萧可练功时,腰间收敛劲瘦的曲线,以及之后柔软而带着弹性的触感,再度浮现在他脑海。 这可真糟,韩熙林想。但心中关于某个答案的天平,却往肯定那端又加了一枚法码。 而萧可感受到颈间余温犹存的柔软织物,想要道谢,却又觉得太生分,便说道:“你还没吃夜宵吧?” “嗯。”岂止是夜宵,忙着追查万华,韩熙林连晚餐也没吃。之前心里存着事不觉得,被萧可这么一提,才觉出肚子空得厉害。 萧可说:“厨房留了菜,我再帮你煮碗面。” “好。” 再寻常不过的话语,却让韩熙林倍感温馨。他终是忍不住,伸手环住萧可的肩膀,并肩往夜色中唯一透出灯光的小楼走去。 明亮的月光将他们的影子拖得极长,渐渐交叠在一处,融为一体。 ※※※ 自打自脸,公开发表声明承认是自己胡乱猜度、污陷萧可之后,赵君来在剧组的日子陡然变得异常艰难。 以前他虽然人缘一般,但在娱乐圈这种抬头不见低头见、最讲究面子情的地方也看不出什么。可声明一出,虽然徐导碍于违约金没有和他解约,态度却从此变得格外冷淡,连带着一帮工作人员也变了脸。 而其他演员,大概是担心哪天也被他“胡乱猜度”,都对他敬而远之,不到迫不得已绝不多说一句话,平时就拿他当空气。而其他圈内人士,虽然暂时看不到他们的脸,赵君来却可以肯定,他们肯定也是这般态度。 至于观众的态度,赵君来就更不想看了。声明发出之后,他微博下骂声一片,郁闷得他至今不敢登录。偶尔忍不住手贱去搜自己的名字,各条新闻下也都是冷嘲热讽,看得他生气却又无可奈何。 处境艰难,赵君来只得反复自己给自己打气:比起赌博曝光,被拷进局子前程尽毁,现在的小小困境算不得什么。娱乐圈夭蛾子不少,厚着脸皮熬个一两年,等大家都忘了,他又是一条好汉。 但种种安慰自己的想法,却在收到一封匿名邮件后被打得粉碎。 看口吻,这信应该是为萧可出头的那位神秘人士写的。赵君来一开始还以为他又要拿照片的事讹诈自己,肚内暗骂了几声,紧张地点开全文。但看了没几行,却真骂出了声:“原来是这么回事!闻思平你个王八蛋,老子饶不了你!” 整篇信文简洁明了,充斥着大量截图证据,并将要点用红圈标注出来。注释不多,却句句精炼,简明扼要地把对话之间暗藏的玄机梳理分明。 通篇细看下来,赵君来这才知道,原来自己对萧可心生不忿,都是闻思平处心积虑不动声色挑拨所至。如果不是这小崽子刻意离间,他现在又怎么会让业内人士谈之摇头,导致两部正在接洽的片约都瞬间没了消息? 赵君来越想越恨。对萧可的暗自怨恨、对那神秘人的不满愤怼、对外界压力的憋屈……近来种种负面情绪,突然都找到了一处宣泄口,排山倒海地对闻思平涌去,暗暗发誓唯有把那小崽子拍平踩扁了才罢休。 虽然隐隐意识到发这封信给自己的神秘人士正是想刺激自己这么做,但为了报仇,赵君来也顾不得了。 他在娱乐圈沉浮了这么多年,智商还是在线的,只是平时太过粗疏。一旦被点醒,行动力不容小窥。 他着手暗地里布置一番,很快,一条匿名短信便发到了闻思平手机上:“我知道你要对付萧可,我有他的把柄,可以让他彻底翻不了身,只卖五十万。如果你不肯来,我就把你这些年的所作所为发到网上。” 接到这条消息,闻思平忧喜半参。忧的是自己藏得最深的心事居然被人给挖了出来,喜的是也许真有机会能让势头越来越好的萧可再度踩死。 当然,他也不免怀疑这条短信的真实性。 但犹豫之际,他无意打开电视,却看到娱乐新闻里正在报导,说自从一周前前往剧组客串的某老牌大腕尝过萧可做的菜,赞不绝口之后,再去客串的大牌们都争先恐后和萧可套近乎,也想一尝为快。 一时间,拜访萧可俨然成为这些参演巨腕们的必做功课。当然,他们也懂得投桃报李。据说在饭桌上,萧可已经接下了两部电视剧和一部电影的新合约,不但都是一番,而且全部是和大牌们合作。 主持人把这事当成娱乐圈的一桩美谈,兴致勃勃地分享给观众,但闻思平听了却只觉得暴躁。当年经纪人对他说的话仿佛又在耳边回响:你比不过他,你永远比不过他,除非——让他过气。 是的,只有让他过气,自己才有机会!好不容易熬出头有了点名气,他绝不愿再像当年那样籍籍无名,四处陪笑脸求机会! 想到这点,闻思平咬牙切齿地回复了那个匿名人士:ok,但见面地点我来定。 直接买黑料这事比较忌讳。闻思平想要做得天衣无缝,到了约定那天,连助理都没敢带,只叫上自己最信任的表哥一起去了一个小时前才说给对方地点。 那是城外高速公路的某加油站附近。以前拍戏时闻思平在这儿待过两天,知道这里人流量大,岔路多,万一有意外,可以直接逃走。 提前两个小时到了那里,闻思平谨慎地观察四周,预备发现不对就马上离开。但两个小时后,约定的黑色奥迪准时驶入了休息区,那人大大方方下了车,径直向他走来。 在旁边乔装观察的表哥向闻思平比了个暗号,意思是车里没人。 收到信号,闻思平心中陡然一松:看来是个雏,只想要钱,不想生事。他喜欢。 那衣饰得体的中年男子走到车前,隔着摇下一半的小窗,看了一眼戴着墨镜口罩、把脸捂得严严实实的闻思平,不太确定试探道:“闻先生?” 闻思平点了点头。 “钱带来了吗?” 闻思平拉开捆在副座上的旅行包,露出一捆捆粉红色的钞票,“把东西拿来,我就解开绳子。” “闻先生真是言而有信。”中年人露出个笑脸,将握在手心的东西递给他:“希望以后常常合作。” 听到这话,闻思平却嗅出一丝不对劲:不是说这黑料足够把萧可弄到不能翻身吗,怎么还有下次?莫非这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