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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如何,往后……走一步看一步吧。” 未来,谁也不知道未来如何。但如季夫人之流、如顾惜秦羽之辈,他们会主动计划安排,照着设计好的路线行走。他们的人生有奔头,明白自己要做什么。 唯独季元现不知道,无所谓。 小司令将将从季夫人那里吃一肚子气,转头给顾惜发消息谴责他。未等奶昔回复,季元现眼睛眨眨,莫名想找立正川吐酸水。 他觉着如今只有立正川能理解他——他们成绩差不多,家庭背景相似,心路历程估计也半斤八两——是最能感同身受的人。 于是,季元现没心没肺地点开了立正川微信。他高兴着,烦恼全然抛脑后。 —川哥! —赶紧出来,给你讲个无比荒谬好玩的事。我妈居然让我去留学,就我那破成绩…… 季元现倒在绒被里,唇角带笑。这时少年不知愁,总以为自身有无法遮拦的双翼,会生出灿烂辉煌的前程。 他以为那都是唾手可得的。毫不费劲。 然而——“我的身后有季家”。 这是季元现此生第一次,亦是最后一次,说出这种话。 —— 注: 文中列举的出国留学事例,真实。(均为化名) ②老七不知该不该写这么实在,但我还是想说,虽然这不代表所有人——仅仅是一部分。我希望你们能好好学习,真的,好好学习。 第十八章 小司令正与小军长在客厅干瞪眼。 两人拎着入住行李,各自的衣服书籍连带乐器,大大小小纸箱子摞得一房高。季元现正开心他母亲的大发慈悲,一回头,立正川指挥着搬家公司开门而入。 空气凝固成冰,两人干脆傻眼。 “哎,我是不是走错房了。” 季元现挠头,捏鼻子往门口跑。他瞧一眼手机短信,再瞧一眼门牌号。 没错。 立正川折返,同样再三确认门牌数字。 两人对视一眼——cao了。烦什么来什么,怕什么还真就是什么。 立正川平素不爱与人合住,宿校是客观事实,改变不了。他以为搬出来,能落得一人清闲。如今季元现杵在他跟前,立正川说不上是啥心情。 微妙得很。 反观小司令,他抓耳挠腮、磨皮擦痒,想的又是另一回事。 就在几天前,季元现给秦羽夸海口,说什么周末聚会有着落。全都来你司令家,咱们有烟有酒有朋友!敞开喝,管够! 顾惜不放心,拽着他滚回座位。 “一人住,能行吗?” 季元现拍拍胸脯子,特能耐:“我怕什么啊,奶昔。听我妈说三室一厅跃层式,以后你要不回家,到我那儿去住呗。” “给你铺龙床的嘿!” 顾惜听得直暖心窝子,他笑着把练习册扔在小司令桌上:“一得意就话大,傻逼,写作业吧你!” 季元现呲牙,哼唧翻开令他痛不欲生的五三。小司令捏着笔杆子,实在想不通。 他为何要答应顾惜试着去学习。 这你妈可是学习啊。 回忆停在五三书页上,戛然而止。季元现瞅一眼立正川,忽觉他妈是不是在遛他俩。明眼人都清楚立正川的脸色不咋样,一副吃了苍蝇的欲言又止。 “……这样吧,”季元现到底圆滑得多,他轻咳一声便将尴尬揭过,和颜悦色地熟络起来,“川哥,要不你先选房间?咱们同级又同房,啊不,同一房东。都缘分不是?” “留一间做书房休息室,客厅厨房公共区域。你有无什么特殊……癖好?咱俩先沟通沟通,免得以后闹不愉快嘛。” 季元现努力让自己看起来和蔼可亲,他犹记老妈已付三年房租,牙疼。 与立正川共住三年,这不是收他命? 以后还怎么带朋友回来闹腾,立正川会不会脑子一抽,直接上演精武门。手刃敌手,从此深藏功与名。 呸,这他妈得是逃窜了。 立正川不知季元现满脑花花肠子,他微低头看着小司令,最后抱起脚边一工具箱。 他转身上楼:“我住左边那间,剩下随你选。” 接着,他一顿:“没有。” 季元现愣在原地,半响才明白“没有”是何意——没有特殊癖好。 还真是简言少语,吝啬得很。 小司令朝他背影挥挥拳头,啧,拽上天了呵。季元现弯腰去拎放在地上的琴盒,直起身时有点懵圈。 将才立正川是如何看他的……是不是微微低了头?季元现记得去年处分大会上,两人高矮差不多。 立正川这他妈开挂?长身高了啊! 莫名义愤填膺的小司令呼哧哧上二楼,拐弯进右边房。他赶紧放下琴盒,背靠墙,用铅笔画一道。季元现复从书包里摸出直尺,仔仔细细从下往上量去。 一米八。不多不少刚刚好。 小司令呲牙蹲在墙边,立正川该不会长到一八五了伐?这狗日的…… 季元现因身高问题——平白无故比立正川略低一等——莫名沮丧起来。高冷玩不过人家,身高还输在起跑线上。 这日子过什么过。 好在两人生活习性上并无多大差异,例如早上同时晚起,各自叼着面包牛奶,一声不吭地前后出门;例如熬夜晚睡,总能在厨房遇见对方喝牛奶;再例如喜欢听音乐。 自从一楼卧室改为书房公共场合,每晚十点,他俩准时出现。一人抱着速写本,一人拿着乐理书。互不打扰,安静共存。 住进同一屋檐下,季元现与立正川从没争吵过,连言语摩擦都没有。 的确摩擦不起来,两人之间,言谈少得可怜。比住校那会更淡漠了些,谁也无法究其原因。 “当然没话说,”秦羽拍拍桌子,似要给人算八字,“你想啊,什么叫做视觉疲劳。以前你觉得新鲜,那是因为见不着。现在大宝天天见,一朵花都能看成一坨屎。” 总而言之,立正川就是那坨屎。 季元现磨牙槽,啧声道:“好好用词,文雅点成不。” 秦羽:“……” “司令,我说你装什么装,上女德班啦?” “我cao。” 季元现决定还是粗俗点。 顾惜搁旁边检查季元现的五三作业,不参与话题,自始至终一言不发。他知晓季元现与立正川是室友关系,特不爽。 顾家鲜少管他,只是不管学习而已。父母觉得顾惜心里有数,成绩优异是最好的证明。顾家思想传统,成绩出类拔萃就行。至于其他,到了什么样的年龄,自然学会做什么事。 顾惜若提出走读,家人是不可能同意的。他们顺心惯了,怎可能给自己找麻烦。 季元现将下巴枕在手臂上,蹙眉:“所以你的意思是,之前我对立正川那么上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