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笑意,细细观赏起了歌舞。 刚开始,恭帝笑意如常,但随着歌舞剧情的深入,恭帝的脸色渐渐变得万分难看,而在座的诸位宾客,心亦渐渐提起,悬在了嗓子眼儿上。 他们演的,不是旁的,正是唐王李世民玄武门弑兄的故事。 待那演太子的艺人被一剑刺倒后,恭帝愤怒的将酒杯掷出桌外,“咔嚓”一声脆响,摔成碎片,渣子铺了一地。 丝乐声戛然而止,众王爷、官员、亲贵们,忙起身跪倒在地。 唯有康定翁主和叶适,依旧稳稳地坐在椅子上。 恭帝怒视着在举杯独饮的康定翁主,冷飕飕的声音在安静的殿中响起,明知故问道:“康定,这是支什么曲子?” 康定翁主笑道:“。难道陛下看不出吗?康定是怕您忘了当初是怎么坐上皇位的,特来提醒您一番。” 恭帝万没想到,康定翁主竟会说出这么一番大逆不道的话来,怒而言道:“朕坐上皇位,自是天命所归,用不着你来提醒?来人!将康定拿下。” 康定翁主闻言,岿然不动,自抬起酒壶,又往酒盏里斟满一杯酒。 就在这时,叶适信手在琴弦上一拨,“铮”地一声清响,在大殿里徐徐回荡,恭帝以及众人的目光,不由都向叶适聚拢而去。 但见叶适站起身,目视前方,缓缓踱步,朝恭帝走去,边走边说道:“恭王叔承得,是谁的天命?坐得,又是谁的皇位?午夜梦回之时,可见过我父皇母后,前来向你索命?” 随着叶适的渐渐走近,恭帝看清了他的样貌,那与先帝后及其相似的样貌,令恭帝不寒而栗。 他嗤笑道:“不可能,当年……” 叶适接过话:“当年,我的手足兄弟,都被你杀尽,斩草除根一个不留,看到我,你自是觉得不可能。” 恭帝隐隐觉得有些慌神,方才他分明唤人来拿下康定翁主,为何到现在都不见动静? 他忙接着唤道:“来人!来人!护驾!护驾!” 然而,他连喊几声,却依旧无人出现,叶适越走越近,几步上了台阶,站在了恭帝面前。 炯炯有神的双眸看着已入垂暮的恭帝,下令道:“来人!” 叶适话音落,从大殿侧门、正门,涌入无数的御林军,将殿中所有王爷、官员、贵女,统统挟持。 这一瞬间,恭帝看着眼前的变故,感受到了绝望的滋味。 康定翁主忽而起身,端着酒杯,绕过人群走了出去,站在空旷高大的殿门处,将手中的酒洒在了地上,她望着入暮后,西方天际处那唯剩的一缕明光,忽而笑道:“二爷,您的仇,湘儿给您报了!” 话音落,两行清泪从康定翁主眼眶中落下,滴在了殿门前灰白的大理石地面上。 叶适看着眸中惶恐的恭帝,伸手从脖颈中取下镶金蟒玉佩,而后道:“太常!” 年进半百的太常卿从人群中滚出来,看着叶适手中的金蟒佩玉,又看着他那与先帝后及其相似的样貌,忽然哭倒在地:“殿下!殿下!真的是您?” 叶适依旧盯着恭帝,眸中渐渐溢散出恨意,他冷声对太常道:“为我证身!” 太常吞下哽咽,而后对众人道:“当年先皇后怀有身孕,老臣夜观天象,隐见龙气盘踞在大殿之上,便知皇后此胎不凡。可卜卦却占得‘潜龙勿用’四个字,禀告与先帝先后,故,殿下自皇后怀孕至出生,无人知晓。” 叶适又从怀中取出一封圣旨,命元嘉递给太常,太常卿将其展开,待看清之后,身子不由一怔,手激动到颤抖:“是先帝遗旨!是先帝遗旨!” 太常卿站起身,朗声念到:“恭王野心勃勃,造反夺位,罪大恶极,朕命不久矣,特写此诏。我儿叶适,奉天命藏身多年,未得见于天下,此次或可得一线生机,来日若得手刃恭王,登基为帝,保我大梁,千秋万代。” 说罢,太常将遗旨举在面前,在诸位官员面前游走一圈。当遗旨绕到姚司徒面前时,他不由一怔,正是先帝手迹。 不是说十月才夺位吗?为何是今日?司徒看着大殿之上的叶适,忽然一阵胆寒,他看似年轻,却居然有足够的胆识,不受任何人牵制?这叫司徒隐隐觉出些慌乱来。 此时此刻,宫内都是叶适的人,他们已全权落入叶适手中,看着架在脖子上明晃晃的刀刃,谁敢说个不字。 这时,沈言带头道:“恭王弑兄夺位,残害先帝子嗣。于父不孝,于兄不恭,于诸侄不慈!我朝以孝廉治国,如此不孝不悌、无德无慈之人,如何做得天下表率?如何坐得我朝大位?望殿下,手刃此等乱臣贼子,登基为帝,重振大梁威名!” 说罢,沈言恭敬行礼,跪地请命! 天平倾斜何其明显?这么久了,没有一个能救恭帝的人出现,他明显大势已去,识时务者为俊杰,沈言话音落,其余叶适的人,也皆跪地请命,带动不曾参与之人,同时跪地。 叶适命人取来笔墨,大笔书写下一封,而后命太常卿念了,又火速命人往地方上下发,十日之内,大梁各地必然皆知。 写罢,叶适将笔撂在桌上,而后朝元嘉伸出了手,元嘉将刚拿到手的贴身佩剑拔出,将剑柄递到叶适手里。 叶适绕到恭帝身旁,将剑横在了恭帝脖颈处。 恭帝望着诸人,只觉一阵恍惚,成王败寇,转瞬之间,竟是转瞬之间? “哈哈哈——”他忽而哈哈笑起,然,笑到一半,便戛然而止,喉咙处一凉,叶适手中的剑,已划开了他的咽喉。 涓涓鲜血从伤口处如瀑布般流下,恭帝瞪着双眼,半晌后,“咚”的一声闷响,身子重重砸在桌面上,殷红的鲜血,很快便染红了摆满食物的桌面。 文宣王为首的王爷们,忽而哭到:“父皇——” 然,话音未落,便被刀剑贴在了脖子上,再不敢多话。 叶适命人将恭帝的尸体抬走,而后站在龙椅前,将手中带血的剑,扔换给元嘉,望着殿内众人,朗声道:“朕,奉先帝之命,即日,登基为帝!” 沈言为首的官员们,站起身子,重新下跪,朗声参拜:“吾皇万岁万岁万万岁!” 第84章 叶适夺位的这一夜, 姜灼华不知怎地,一直睡不着,虽知他定会坐上皇位, 但不知是不是他提前夺位的缘故,姜灼华这颗心, 一直不甚安宁。 前世,叶适夺位后,带给她的是家破人亡的恐惧, 但是这一世, 却又是丝丝的担忧……在这般纷繁复杂的心绪,姜灼华在外间坐到了深夜, 也没有回屋去休息。 天快亮时,姜灼风从宫里回来, 急着便来耀华堂给姜灼华报信。 姜灼华一见哥哥进来, 忙站起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