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年问出口。 “他呢?” “饿了这么多天体力透支晕过去了,正挂着葡萄糖躺床上睡着呢。医生给他做了个全身检查,就一些皮外伤,没什么大事。”纪东升自顾自地继续说道:“嘿,别看你那小情人儿一副瘦瘦弱弱的模样,倔起来真的连我都佩服。你动手术的那几个小时,我看他模样便劝着人去休息一下。结果死活不肯走,又怕你父母看见他,缩在那服务台里,一缩就是几个小时。中途人醒过来一次,第一句话就是问你怎么样了。实话跟你讲,本来我对这人吧没什么好感,见他这幅样子,别说我老大一把年纪地都小感动了一把。” 纪东升正经地说完了这长长地一段话,复又恢复了嬉皮嬉笑的神色:“阿年,不是我嘲笑你,你就被那种玩意儿捅了腰子,当年我们...” 还未等他说完,顾思年就淡淡地打断了他:“我是故意的。” 纪东升被这句话惊得微微睁大了眼睛,他不禁怀疑那刀是不是没捅在腰上,而是捅在了他的脑子上。 顾思年不想再跟自己的好友废话,他闭上了眼睛,下了逐客令。纪东升见人毕竟刚动完手术,也不敢继续打扰他,想着以后反正有的是机会。他刚刚征求了顾思年问他打算怎么处置江东,顾思年淡淡道:“随便你看着办吧,不过要尽快。因为老头子肯定想把那人抓去坐牢,但天底下哪儿有这么便宜的事情。”纪东升跟着人从小一起长大,知道顾思年的意思是想把人往死里整了。于是便得了令,去处理这件事去了。 顾思年晚上醒过来,年忆舒已经拿着保温盒等在房里了。她伺候着他吃完了晚饭,便想留下来陪顾思年过夜,反正这高级病房里不缺房间。 顾思年无奈道:“妈,不是已经请了两个护工了吗?”他知道年忆舒一辈子被几个男人宠了一辈子,结婚前有父母宠着,结了婚后又有自己跟顾昭护着,别看顾昭那副死板的样子,但那也只是针对别人跟自己,对着年忆舒从不敢说一个不字。结婚三十几年,年忆舒最大的烦恼可能就是想想明天该穿什么衣服,下个月该飞去哪里看看话剧逛逛街。就现在自己喝的汤,也是自家那个阿姨煲得,这么一个人,你指望着她能伺候好人,别说他不信,他就是信了也舍不得自己母亲cao劳。 年忆舒被他这么哄劝着,想是也明白自己可能帮不上忙,到时候万一吵着儿子,心疼得反而是她自己。她只好回去,并嘱咐让儿子不要吃医院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每天她都会带着一日三餐来,还说等稍微好点了,就把他转到军区的总医院去,这样她照顾起来也方便,就是怕被老爷子知道。 顾思年送走了唠唠叨叨的母亲,终于舒了一口气。他刚想按下床边的服务铃,想着让护工去看看那人醒了没,那人就进来了。 单秋阳先是把门打开了一条缝,巡视了一圈病房里没人后,才大着胆子走了进来,在进门的同时又迅速地把门反锁了起来。 顾思年看着他这幅模样,感到好笑的同时又有点心疼。他向那人招了招手,看到单秋阳手上拎了个蓝色的保温桶乖乖向自己走过来。 他观察了一下单秋阳的脸,发现他脸上的青肿都退了不少,才微微放下心来。 单秋阳醒来见顾思年病房里站着人,便打了个车回了别墅,亲自给人炖好了小米粥,再打车回来。他赶到的时候,看到顾思年母亲正拿着一个很大的保温盒出门,便赶忙避到一边去。 他知道今天这粥怕是只能自己吃了,便把保温盒随手搁在了床头柜上。 刚坐下,顾思年便用抬起下巴往床头柜那里示意:“难道不是给我的吗?” “可是你不是刚刚才吃完?” “又饿了不行吗。”顾思年随口胡诌道。 单秋阳只是把小米红枣粥从保温瓶里拿出来,又拿出一个瓷质的小碗跟勺子,往里面盛了大半碗。他想到刚才看到的那个偌大的保温盒,对比自己手中的粥,觉得自己手里的粥拿出去不是一般的寒碜。 他刚想把那块桌板立起来把粥放上去,床上那位理直气壮地说道:“你喂我。” 单秋阳欲言又止地看了看他的腰,顾思年任他大大方方地打量。 见他这么一副把脸豁出去的模样,单秋阳只好认命地开始一勺勺喂他。 两个大男人做这么些事情在旁人看来已经够诡异了,偏偏床上那个边喝粥还边直勾勾地看着他,眼神直白得好像在就着他下饭似地。单秋阳被这个眼神看得耳后根微微发热,喂了半碗见人吃的速度慢了不少,就知道那人差不多饱了。 他也不嫌那粥是那人吃剩下的,拿着勺子很快地喝完了剩下的那半碗。 他把东西收拾好,想出去洗个手。顾思年误以为他伺候着自己吃完饭便要离开,便开口问道:“你去哪儿?” 单秋阳这才发觉,怎么会有人被捅了一刀后,行为模式都变成巨婴的呢,还黏自己黏得紧。 “我只是想去洗个手。”单秋阳看到顾思年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善解人意地补充道:“今晚我想留下来,可以吗?” 顾思年特大尾巴狼地装模作样道:“留下来做什么,又帮不了什么忙。” 单秋阳哪能看不出他心里所想,他决定不跟病人计较,便出去洗手了。回来的时候,扛回来一个折叠的陪护床。 虽然这屋子里有单独的陪护房间,但单秋阳还是觉得离得太远,便向护士借了这床来。顾思年看着人把折叠床摊好,放在自己的大床旁边。 顾思年被这贴心的举动弄得晃了晃神,觉着单秋阳像是变了一个人,乖巧地不像话,便觉着这一刀捅得太值了。于是便试探他:“伤口疼。”果真见那人皱起来了眉,急切切地过来,掀开被子往里看了一眼,见看不出什么所以然,便想出去叫医生。顾思年哪儿能真让人出门找医生,他伸手抓住了那人的手臂,单秋阳不解地看着他。 顾思年用一副正儿八经的口气说道:“亲一口就好了。” 单秋阳被他这句话说得臊红了半张脸,才明白过来人是在耍自己。他刚想把人的手甩开,眼前就浮现顾思年流着血躺在地上的那副脆弱模样。只好按下羞耻心,倾身上前在那人额上印了一下。 谁知那人得了一吻不满足,得寸进尺地用手点了点嘴巴,示意他亲嘴上。单秋阳只好闭着眼又往那里亲了一口。 这下顾思年心里美了。原来捅一刀后能享受这么多的好待遇,这刀实在捅得太值了! 顾思年早上一觉醒来,转头看向身边,发现旁边空无一人,连带着那折叠床都被收拾了个干干净净。但他发现床头的保温瓶还在,他按下铃,把护工叫了进来。 “房里的那位先生去哪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