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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5

    姜确认彼此是要碰头的人,而后攀谈起来。

    “刘正说的半路被他扔下的人是你?我姓王,你可以叫我老王。”

    老王穿着普通,闻姜打量他一眼,借用已故继姐的名字:“你好,闻蘅。”

    “上车吧,你到后排坐。”老王指指车子,让她上。

    他似乎读懂了闻姜的疑惑,解释:“我和老刘一样跑包车,这趟是替人做代驾送人过去,车是客人的。上吧,他们同意。”

    闻姜收起自己的黑色长柄折伞,伞冒滴着水。

    她打开后座的车门。室外光线暗淡,车内光线更加黯淡。

    揽胜底盘高,站在闻姜的角度,她最先看到的是一个男人交叠在一起的腿。

    长,直。

    她看不清对方的脸,却莫名觉得有些压迫感。

    来自对方沉默却凌人的气场。

    而后是那张侧脸线条凌厉的脸,和缀在其上的如墨般黑沉的双眸,以及他戴的遮盖住他半张脸的口罩。

    高挺的鼻梁撑在口罩下,仅有眉眼,他裸/露在外的五官在视觉上仍旧让人感受到攻击性。

    饶是闻姜看过众多圈内的男星,仍旧在第一眼被他震慑,即刻记住他的双眸。

    她开门,她上车,对方均没做声。

    只在最初的时候往她所在的方位瞟过一眼,平和平静。

    前方副驾驶位里还坐着一个人。

    见她落座,副驾驶位上的人转身问:“你也去色达?”

    闻姜“嗯”了一声,车上静寂的氛围让她不欲多谈。

    而后副驾驶位上的那个年轻男人回头,对此刻坐在她身旁的男人说:“寒哥,我们今晚继续走,还是在这里留宿?”

    ☆、第3章 野性

    第三章:野性

    这问句乍出世,车外雨势骤然加急。

    拍打在车窗上的雨滴铿锵有力,像是沉闷的鼓点砸在鼓面上。

    前排坐在驾驶位的老王打开车内壁灯,同时回头对坐在闻姜身侧的男人说:“雨这么大,温度又低,下半夜雨停路面很可能结冰。这段路两侧都是峡谷,不安全,留宿一晚比较好。”

    车上的人都在等同一个人做决定。

    坐在副驾驶位上的人和代驾司机老王的这两句话让闻姜明白,谁是车上的主宰者。

    她用眼角余光打量身侧以口罩遮面的男人,他静而沉的眼眸几少波动。

    壁灯一开,他印入她瞳孔的眉眼更为清晰。

    眉峰凌厉。

    眼角狭长。

    冲锋衣半开,露出他线条流畅的锁骨,让人看一眼,便自然而然联想那布料下是何种壁垒分明的躯体。

    男人有很多种。

    闻姜从这个陌生男人身上嗅到的是野性。

    虽然他不动声色,虽然他像静流般安宁。

    他的存在感过于强烈,闻姜只能想到一个词——暗涌。

    ***

    闻姜不着痕迹地继续用余光描摹男人的轮廓,很快便听到一道沉稳清润的嗓音从身侧传来:“程放。”

    被唤名字的坐在副驾驶位上的男人回头:“寒哥。”

    那道声音继续说:“停下看看,不走了。”

    **

    伞冒在车内地毯上晕染开一小块儿水渍,闻姜下意识地拿起伞准备挪地儿。

    此前包车,刚刚在半路被下车。

    这会儿刚上车,又要再下车。

    这一日的行程,有些多舛。

    闻姜没不悦,那个叫程放的男人下车几步钻进客栈,她和司机老王也走向客栈的檐下躲雨。

    只有那个男人,同样撑着一柄黑折伞下车,但独身站在车旁雨幕中,没有向客栈靠近。

    闻姜的视线下意识地跟着他颀长的身影动。

    这次不是因为看他,而是在看他手中撑着的那把伞。

    那把和此刻她撑着的伞一模一样的黑色长柄伞。

    她眉微蹙,为这个巧合。

    她从n市出发时,所带行李不多,这柄伞是其中之一。

    四处游走,她需要一柄能遮风避雨的伞。

    这伞并不是烂大街的款式,是她前几年拍一部短片时所用的道具之一,是那部片子的特供款。

    因为喜欢,戏拍完之后,她便留了下来,一留就是四年。

    按理说,这伞没可能在市面上流通。

    ***

    闻姜思绪没跑很远。

    没多会儿,程放出来,告诉老王:“王哥,老板方言口音重,我不是很能听得懂,麻烦你去沟通一下。”

    老王笑:“像外语不成?”

    他话落利索地拽了下厚重的皮外套,摆摆手进去,换程放和闻姜站在原地。

    老王一走,程放才慎重地开口:“让你等了很久,又不走了,抱歉。”

    闻姜微扭头,手指上挑托了下挂在鼻梁上的眼镜:“你们帮我,我还挑,我脸就长那么大?”

    程放笑,撞上她直白清淡的眼神:“你叫什么?”

    闻姜说:“闻蘅。平衡的衡上长了一把草。”

    程放看了眼她棒球帽下的后颈,发短到他几乎没在女人身上见过那种长度,这女人的形象像从她口中吐出来的话,有点儿酷。

    他交换信息:“我是程放,工程的程,开放的放。”

    闻姜嗯了声,下颚一挑,问:“那个男人呢?”

    程放玩味地看着她:“看上我哥了?”

    闻姜接话:“也姓程?”

    程放眯了眯眼:“不是。是我哥,也是我老板。姓陆。”

    程放有所保留,闻姜没追问到底。

    她只反问程放:“下雨搁外面站着撑伞淋,你老板有作的习惯?”

    程放:“……”

    他愣了几秒,而后忍笑到抽搐。

    他跟着陆时寒多年,第一次见人把“作”这个词用在陆时寒身上。

    往色达走的这段路,怕是再也不会闷了。

    ***

    两人站了没多会儿,老王从客栈内出来,带来一个算是坏消息的消息:“这家店的房间都很简陋。”

    程放看了眼闻姜,又将视线调回老王身上:“简陋到什么程度?”

    老王挠头,觉得情况有些棘手:“剩下的能住人的两间房,都是已经入住了个别旅客的大通铺。我们是走,还是留?”

    程放没即刻做决定,先问闻姜:“有洁癖强迫症之类的吗?通铺,你能接受?”

    闻姜淡然,视线瞄向那个“不合群”的男人:“他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