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66
不帮你,还有何人能帮你?”一声二哥入耳,太子心中一喜,和颜悦色道:“你平日与老八走得最近,可你一出事,莫说帮你了,昨日说来给我请安,结果来去匆匆,连说要探你一眼的话也没有。人情冷暖,关键时候才最能考验人心。” 胤禛任他说着,垂下眼睑,看着桌上棋盘,不知道在想什么。 康熙亲征那头,征讨噶尔丹的大军分三路出发,东路是黑龙江将军萨布素,西路是大将军费扬古,取道陕西甘肃,准备截断噶尔丹的后路,而康熙自己则率兵由中路独石口出发。 “人怎么还没到?”康熙坐镇中军大营,脸色暗沉得可怕。 跪伏在地上的人战战兢兢回道:“回禀圣上,因大雪封路,东西二路军现已失去联络。” 第51章 遇刺 康熙第一次亲征时因为中途染病不得不折返回京,结果虽然被噶尔丹跑了,但也可算是大捷,可这次没病没灾,运气却有些不佳了。 先是东西二路大军不见踪迹,加上现在大雪漫天,康熙率领的中路就这么被困在半路,不上不下。 并非说不能撤退或前进,只是前几天原本已经摸到噶尔丹叛军的踪迹,却被这场大雪彻底抹了,现下别说侦查,连找人只怕都有困难。 “皇上……”索额图在一边斟酌着言辞,“这天气恶劣,噶尔丹又不见人影,中路只有三万余人,万一被偷袭,就得不偿失了,不若先退兵回……” 话没说完,就被砰的一声打断。 康熙狠狠拍了一下桌子,却没有说话,大帐里寂静一片,没人敢吱声。 索额图扑通一声跪在地上。 “你们不想着怎么找到噶尔丹的行踪,反而口口声声,劝着朕撤退。”康熙的声音听起来很平静,并没有之前拍桌子的那种火气,语气也很缓慢,一字一句,清清楚楚落入各人耳中。 但是依旧无人出声。 连太子的叔公都被驳斥,谁还能讨得了好去? 大阿哥原本也想劝康熙回京,一见这架势,立时缩了回去,心里还庆幸自己不是第一个开口的。 “奴才怯弱妄奏,罪该万死!”索额图摘了顶戴,头深深地伏下去。 康熙看着他头顶明显花白的头发,几不可闻地叹了口气,过了一会儿,方道:“若还有言退者,斩立决!” 这时大帐布帘陡地被掀起来,卷起一阵雪风。 “报——————!副将那图苏在离此处约三百里处的克鲁伦河畔,发现一小撮叛军行踪!” 康熙深吸口气:“再探,切勿打草惊蛇。” 不过才二月多些,入了夜的西北显得更加寒冷。 裹着狐皮大氅在帐营之间行走,冷风尚且嗖嗖地往衣服里窜,更勿论那些只穿着厚棉衣站岗的普通将士,所幸帐篷之间熊熊燃烧的柴火,仿佛还能带来几分温暖,让他们得以在这种境况下多一些慰藉。 风刮在脸上,是刺骨的疼,却并不能让人神智更加清醒多少,长途跋涉加上在这种天气下行军,身体早已疲惫不堪,纵是凛冽的风声从耳边呼啸而过,也不能减弱半丝困意。 康熙坐在大帐内,借着昏黄的油灯在看地形图,双眉紧紧拧起。 “怎么跟着跟着,就失去目标了?” 那图苏一脸愧色:“奴才没用,有负圣上厚望。” “这种时候别说这些虚的!”康熙一挥手。“依你看,他们有可能是往哪儿去了?” “……叛军好像知道我们的行踪,一路跟捉迷藏似的,大军到哪,他们就不见了踪迹,似乎想趁东西二路大军未到之前,引诱我们孤军深入。”那图苏就事论事说了自己的判断,又道:“这只是奴才个人的想法。” 康熙沉吟道:“前方地形较为平坦,不是埋伏之处,如果大雪能停,也未必就不能追上去。” 那图苏伏下身去,叩了个头。“还请皇上三思,不可冒险!” 康熙没有说话,只是将视线又移回地图上,看了又看。 只因那图苏是被喊来单独说话的,连梁九功也退出帐外,此刻里面就余下康熙与那图苏二人,一沉静下来,便连篝火霹雳啪啦的细响都清晰可闻。 “万岁爷,奴才阿尔哈图,有紧急军情禀报!” 阿尔哈图?这个名字在脑海中过了一遍,康熙抬眼。“进来。” 一名身着轻铠,兵士模样的人风尘仆仆走了进来。 “奴才阿尔哈图,叩见万岁爷!”那人单膝着地,行了个军礼。 “免礼平身,有何军情要奏?” “回禀万岁爷,奴才是从西路费扬古将军那来的,带了费扬古将军的一封奏报。” 康熙大喜,“赶紧呈上来!” 阿尔哈图从袖中摸出一封奏折,双手捧了跪行至案前。 康熙伸手去接。 就在此时,变故陡生。 阿尔哈图一跃上了桌案,手中的奏报换成了一柄匕首,自碎裂的纸张中闪烁着幽蓝寒光,向康熙刺去。 还跪在一旁的那图苏大惊失色,想也不想便扑上去。 可终究是晚了一步。 “太子爷,河道总督总督奏报,黄河那边怕是有隐患,这……” “你们决定就行了。”手指扣着桌面,上面那位的声音有点不耐烦了,张英与李光地对望一眼,有点无奈。 “没什么事的话你们先下去吧。”太子的心思明显不在这上头,修长的眉微微蹙着,似乎在等待什么。 “臣等告退。”张英他们是真的无奈了,如果连治理黄河都不是大事,那还有什么是大事,可惜这位太子殿下,自建国以来,似乎都有点心不在焉,每日处理政事的时间不过三个时辰,余者压根就不见踪影。 待张英他们退了出去,太子忍不住起身,在毓庆宫内来回踱步。 这都几天了,怎么还没消息,若是皇阿玛大捷,总该也会传个信回来才是。 正胡思乱想着,从门外便急急进来一个人。 “殿下!”凌普脸上带了点隐秘的喜色,又勉力压抑下来,以致于神情有些扭曲。“恭喜殿下!” “胡嚷嚷什么!”太子横了他一眼,凌普是胤礽乳母的丈夫,素来颇得信任。“是索额图的?” 凌普点点头。“正是索大人来信,奴才一接到马上就赶过来了,片刻不敢耽搁!” 太子没再说话,接过信飞快地拆开,仔细看了一遍,眉梢带了点掩不住的喜悦,随即又凝住,微微皱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