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声沉的紧。“你到底知晓些什么?” 或是与容七多年情谊,或是昨晚目睹闻人静的告白,百里寒并不想让容七再靠近楚北渚。 “家主,她并非失忆。”百里寒没敢看他的眼睛,只是道出缘由。“是水香前辈为之。失忆也好,其他也好,一切都不过是水香前辈给家主下了药,让她无法想起在无忧谷醒来之事。” “甚至,是你的存在,都是水香前辈催眠抹杀的。” 沉水香!又是她……容七真是不知道沉水香是多烦他。 百里寒微微回神,开口道:“要解她的催眠也不是没有办法。” 想到催眠,容七脑海里忽然想到了什么,几乎与百里寒同时说出。“离魂丝。” 离魂丝,生于岭南,性寒且喜阳,有毒。 一般人不会去摘离魂丝,但若是想解幻觉,离魂丝是上佳之选。 但离魂丝难以生长,故虽生于岭南,但并不常见,仅有岭南玉花存有几株离魂丝。 言而有之,则是容七必须再回玉花楼。 百里寒又道。“我听闻,你与殷楼主在玉花,闹了些矛盾。” 容七未言,只是朝他道了谢,便要离开。 “容七。”百里寒喊住他,略有警示之意。“我劝你回到玉花,别再回来了。” 略顿了顿,容七没说话,离开了淼香子林。 容七离开后,百里寒并未有任何高兴之意,脸色反倒凝重起来。 微风吹过,淡淡的药香飘至鼻间,不细想,百里寒便知来者是谁。 颇是恭敬道。“水香前辈。” 沉水香没说话,只是望着远方水浪,眼眸里太多复杂。 “这,便是你想要的结果吗?”百里寒侧首,像是问她又不似。“母子反目,玉花衰败。” 沉水香知他何意,又在讽刺她什么。 “这是在救优。”沉水香没反驳。“即便没容七,殷灵九与岭南玉花,我也会用自己的方法,让她们得到该有的惩罚,她们十四年前对小优做的事,我一刻都不能忘记!”似乎提及岭南玉花,沉水香整个人都很生气。“还有那对狗男女!” 沉水香戾气之重,教百里寒禁不住的蹙眉。 他沉道。“你明知,倘若家主知晓,绝不会让你这么做的。” 容七去了玉花楼,那必定是一场好戏。 想此,沉水香冷冷一笑。“这不过是迟来十四年的报应而已。” ☆、争吵 从楚北渚至岭南,拢共也就三日,容七已回到玉花楼。 渚遍灯花,众女瞧他回楼,甚是欣喜,可他倒没心情,敷衍的打声招呼就直奔落霞楼。 离魂丝是他娘亲养着,种在落霞楼,他必须快点拿到离魂丝。 待他推开门时,一阵浓郁的药味便扑鼻而来,殿内,卧榻其上的人儿隔着薄纱咳嗽着。 见他来,殿内忙活的白水绿腰面有喜色,恭敬的喊了他一声少主。 这声“少主”委实喊得让他面薄,他当初私自带走言无忧曾出言不逊,该是伤了她们。 楼内药香尽散,除了屏帐里的他娘亲,他着实想不起来是谁生病会有如此大的动静。 容七上前,一旁的白水拉住他衣袖,意味深长的看了看屏帐。 “少主。”嗓略低柔。“楼主已然睡下,您不如明日再来探望。” 听白水言语间的担忧,容七好看的眉皱了皱。 “白水。”他略顿,继而道。“我娘,这是怎么了。” 白水唉叹一声,与绿腰相视一眼后,便先请容七到偏殿去,容七只得跟去。 到了偏殿,白水才将事情缘由说个明白。 原来,自那次青修渚的天火后,他带走无忧后,殷灵九便生了场大病,已然无法再掌控玉花之局,只得由碧落与病榻里的殷灵素共同打理,至于殷灵九的病……却是寻不到原因。 白水还说,殷灵九曾修书至楚北渚,却不知因何迟迟收不到信息,更是郁结于心。 “不过,如今少主您已回楼。”白水很高兴。“楼主必定会好起来的。” 容七没把自己目的说出来,只是淡然的回到殿内时,嘱托白水绿腰好好照顾殷灵九后,便直接去往飞灵楼,关于现在他脑子里的一切,他有很多事要问南承安。 无忧与羡九的关系是怎样,百里优是怎样的人,以及那位早已消失在江湖中却时常挂在百里优嘴里的柳云,他是谁?与沉水香和百里优又有着怎样的关系? 以及最为重要的,十四年前,百里优发生了什么,为何沉水香这么痛恨殷姓者? 所有的所有,全部的线索,指向的都是南承安,他原以为温和无害的南承安。 想及此,未与飞灵楼侍女打招呼,容七直接闯进飞灵楼。 甫一进楼,尚未歇息的南棠莲见到他,一下子喊出来。“容哥哥!” 拍拍自己的脸,觉察到自己并非做梦,南棠莲更是高兴的不得了,作势就要挽着他。 容七不动声色的避开,然后问她。“南承安呢?” 或是容七直呼其名的不耐烦,有些吓到了南棠莲。 南棠莲强装着笑。“容哥哥,你回来难道不要问问我这些天过得如何嘛?”带有撒娇。 “棠莲。”他无暇去想其他。“我姨父呢!” 很显然的,他焦急之态让南棠莲略微无措,只是指着一处道。“爹,他在看书。” 听此,容七也管不了什么礼节,直接往书房里冲。 “南承安!”他推开门,却在进门时,语调软了些。“……素姨。” 书房里,南承安在案前读书,而身弱的殷灵素却端着灯照亮这一方天地。 见容七来,殷灵素亦是惊喜。“容七,你终于回玉花了。” “灵素。”南承安放下书卷,朝殷灵素柔道。“你且歇息,我与容七有些话说。” 虽有怀疑,殷灵素还是乖乖放下灯,出书房时将门悄然关上。 灯芯,燃着光,偌大的书房里,只有容七与南承安。 “我想问些事情。”容七率先开口。“关于十四年前桃花渡的天火。” 他就这么看着南承安,这眼神太过熟悉,教南承安心底已明白了几分。 南承安淡着话。“十四年前的事,我不知情。” 可容七并不相信,他记得很清楚,十四年前,也就是他十岁初进玉花楼时,曾在祭典上目睹过天火尽落在桃花渡口,虽然那次他娘亲解释说,是失火。 但自从见识了半月前的天火,他就晓得,十四年前,在桃花渡应该也有一次天火。 而玉花祭典,他记得尤为清楚,南承安绝对在玉花楼,那时的南承安与他姨娘已成亲。 “姨父。”容七恭敬喊着他。“我记得,当时你与素姨已然成亲,不可能不会在玉花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