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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男汤来使便不是冲撞了?” 宋普还未反应,眼前的李宗义等人便低着头上了岸,在澹台熠面前跪下了,“臣等知罪!” 宋普只好也跟着上去跪下告罪,“是臣想当然,请陛下恕罪。” 澹台熠道:“恕罪?孤看宋卿胆子是越来越大,是不是觉得孤疼爱你,便不敢罚你了?” 宋普声音紧绷了起来,“……臣从未有此想法,只是臣脑子愚笨,不知此举犯了陛下忌讳,臣知罪,只求陛下怜惜,从轻发落。” 他当真觉得澹台熠这顿火气来的莫名其妙,甚至有些委屈,只是洗个澡而已,倒还真能犯他忌讳?有时候,他都不太能看得懂澹台熠到底在想什么。 澹台熠冷笑道:“宋卿脑子是不行,但李宗义,谢糯玉还有常江明,孤莫非只是看你们长了一张好脸才让你们伺候的吗?” 李宗义一向老实,闻言只干巴巴地道:“臣知罪,是臣没有带好头,未曾劝阻他们,理应受罚。” 宋普想说什么,谢糯玉在背后拉扯了他一下,让他住嘴。 这一打岔,便错过了说话的时机,只听澹台熠道:“孤不罚宋卿,但若是谁都不罚,恐怕你们不会长记性,既李卿有此觉悟,孤便罚李卿三十大板,以示惩戒,日后不可再犯,李卿可有异议?” 李宗义听了,倒是松了一口气,道:“谢陛下恩典。” 只罚三十大板而已,李宗义往日时不时地受一次,舒服了这些日子也够了。 李宗义穿上衣服,跟着侍卫去领罚,其他人没有澹台熠发话,还□□地跪在地上。 澹台熠不轻不重地扫了宋普一眼,见他还低着头,心里发恼,冷冷道:“宋卿还不穿上衣服,当真将孤的庄子当成男汤,恨不得天天裸着才舒坦?若真如此,孤以后便罚宋卿不穿衣服可好?” 宋普听了澹台熠的话,道:“臣失礼了。” 他脸皮是厚,但也是有羞耻心的,本来都觉得无所谓,被澹台熠这样郑重其事地教训,反倒生出些耻辱感,方才心里的喜悦也消失得一干二净了。 澹台熠看他穿上了衣服,又道:“日后宋卿不可再犯随地沐浴之错,若还有下次,孤定饶不了你。” 宋普低着头,回答:“臣对陛下的教诲铭记于心,不会再有下次。” 澹台熠听了,火气消了些,只是看宋普一直低着头,他看不见他的脸,不免又有些烦躁,“宋卿抬起头来。” 宋普便抬起了脸,很安静地看着澹台熠。 澹台熠不见他脸上那融融的活泼笑意,微微眯了眯眼,想说什么话,扫了一眼周围其他人,又止住了,“……宋卿好好反思罢。” 说完,就背过手转身离开了。 宋普见澹台熠人走得没了影后,才站了起来,将地上的衣服递给了常江明等人,很有几分愧疚地说:“是我考虑不周,连累你们了。” 常江明眼圈泛红,左右看了看,没看见有人了,才哑着声音说:“我还以为陛下改性子了,没想到还是和以前一样。” 谢糯玉敲了他一记,听见他痛呼也没有动容,“你这张嘴给我小心些,若是被陛下听见,能有你好受的?” 常江明这张嘴的确容易惹事,他委屈地抿住了嘴,不再说话了。 谢糯玉对宋普说:“你也不必放在心上,只是洗个澡而已,谁能想到陛下这般在意,只是陛下真生气的时候,你就不便再说什么了,这种时候越说越是火上浇油。” 皇帝真正生气的时候其实不是很多,谢糯玉伺候了这么久,虽不如沈雍和聪明,但脑子好使,也的确敏锐,他只要稍一琢磨,便能琢磨出皇帝各种语气代表的情绪,往日皇帝打罚他们,都没有大动肝火,这一遭倒是气恼非常。 宋普觉得心里头很有几分沉重,他跟着谢糯玉等人去看李宗义,他这个时候已被打了十几板子,是澹台熠的亲卫动手,板板到rou,李宗义雪白的亵裤上都沁出了血色,待到三十大板打完,他倒还能站起来。 谢糯玉给他拿了药,宋普也拿了一些药,还都是澹台熠赏他的那些,品质自然上佳,李宗义一一谢过了他们,笑着说:“执行杖刑的侍卫与我交好,力道也拿捏的好,没有伤筋动骨,我养个三天就好全了,无需太过担心。” 杖刑这里头也是有讲究的,同样是三十大板,有时候甚至能直接将人打成两截,有时候就只是养几天就好的皮rou伤。 他们到底不是奴才,皇帝也只是小惩大诫,身边的亲卫揣测上意,当然也不会刻意为难李宗义,但若轻了也不好交差,所以其实也没有李宗义说的那么轻松。 宋普心里是明白的,因而越发愧疚,心情也更沉重了几分。 用完晚膳,他洗了个澡,躺到自己床上的时候,又爬了起来,搬了自己的几个箱子垒到了他和澹台熠床榻之间,代替了之前的那堵墙壁。 澹台熠回来,便看到了他和宋卿的床榻之间排成一排的红漆木箱。 他顿了一下,若无其事地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此时澹台熠也洗过了澡,头发也湿漉漉的,没有擦干,他张口道:“宋卿,过来帮孤擦头发。” 宋普爬了起来,应道:“是。” 他起床穿衣服,澹台熠见了,眉头微拢,道:“宋卿这是做什么?” 宋普严肃道:“臣在穿衣服。” 澹台熠道:“孤让你帮孤擦个头发,你穿什么衣服?” 宋普道:“臣怕冒犯到陛下,自然要衣冠整齐,才能见陛下。” 这话说的没毛病,但他们俩这种关系,再说这种话,平白疏远了许多。 澹台熠沉默了一下,才道:“孤不准你穿,直接过来。” 宋普便停住了手里的动作,直接往外室走去。 澹台熠憋了一下,没能阻止他,等到从大门进来,已过了好一会儿了。 澹台熠再见他,便恼道:“宋卿明明能直接过来,竟还大费周折,是不是觉得孤太闲了?” 宋普认真道:“臣只是怕冲撞陛下,自然要恪守礼法。” 他今日竟连澹台熠的床榻都不肯上了。 澹台熠自然不会以为他无缘无故就如此,他冷笑了起来,金眸蕴着淡淡的恼火,因而在烛火光之中显得有几分炽亮,“宋卿好大胆,孤都未曾罚宋卿,宋卿倒好,竟先给孤甩脸色了。” 宋普压低声音道:“臣怎敢给陛下甩脸色,陛下不曾罚臣,已是对臣最大的恩宠。只是臣如今想起来往日种种,发现臣脑子的确愚笨,忘了祖宗言传身教君臣礼法,竟敢近陛下龙体,对陛下大不敬过那么多次,臣着实惭愧,也亏得陛下宽宏大量,不曾计较,不然臣死几百次都是不够的。” 这些话他说的也没有毛病,只是澹台熠听在耳里,却觉得格外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