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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 就在她即将重心不稳倒下去时,霍渊忽然伸手,托住了她的侧脸。 掌心触及她细腻柔软的肌肤,似乎还有些烫手的温热。 他微微顿了一下。 数秒后,他正要将她扶回原位,她也像感觉姿势不舒服,直起了头,又挪了挪位置。 霍渊收回手,视线划过她红润的双唇,似乎闻到了一股淡淡的红酒醇香。 他敛了敛眸,目光落入手机中。 车子一路静默地驶过街道。 不知过了多久,霍渊又听到身旁窸窸窣窣的动静,刚要转头,肩膀忽地一重。 闻砚影靠在了他的肩上。 刹那间,玫瑰香气混杂着一丝酒气,不由分说霸占了他的鼻腔。 他微一侧头,嘴唇不经意地划过她额头。 鼻息有一瞬的交缠。 短短的一帧仿佛被拉长。 霍渊的喉结轻轻滚了一下。 而也是在靠到霍渊肩上的那一刻,额间不轻不重的撞击,唤回了闻砚影的意识。 鼻尖霎时涌入陌生的气息。 她愣了两秒,有些意外自己居然睡着了,但不知为何,没有第一时间起来。 他身上有一股极淡的清香,从鼻尖侵入,徐徐渗透至四肢百骸,经过之处,似温暖春风轻拂过。 就像带着醒神的效果,带走了她的醉意,也莫名让她一颗荡动的心脏落回了原处。 但也只是两秒,闻砚影敛了敛神,立马缩回脑袋坐直。 与此同时,霍渊也侧过了身子。 车恰好在闻砚影家楼下停下。 好像没有借口再干嘛,闻砚影此刻却也反常的不想干嘛,只想回家。 她稍稍深呼吸,随即眉眼一弯,“谢谢霍总送我回家。” 霍渊没有看她,盯着窗外,也不给个回应。闻砚影本就没打算等,推开车门,一只脚刚迈出去,一道淡淡的声音随着风送入她耳里—— “你刚才在酒店是……” 闻砚影一怔,霍渊仍旧半个后脑勺朝她,她甚至不确定那道声音是不是错觉,但沉默了一下,还是说道: “刚才……在帮自己找状态啊。想去试一部戏,所以要找找戏中的状态。” 这个理由很正常,她也的确经常这样。 霍渊慢慢转回了头。 他的视线在她脸上游走了几秒,挑了下眉,“只是这样?” 闻砚影绽开笑脸,“不然你以为呢?霍总要不要试试,你不是想要浮城那个角色吗?” “……” 无言片刻,霍渊收回视线,轻轻嗯了一声。 车门关上,背影刚消失于门后,车便驶了出去。 与此同时,后座车窗缓缓落下。 虽太阳高挂,但到底还没入春。 冷风扑在霍渊脸上,他揉了揉眉心。 今天的酒量是怎么了。 - 虽然看不出来,但闻砚影心里知道,自己有几分落荒而逃。 也不知是怕被霍渊看出什么,还是别的原因。 她一进屋,就直接倒进了沙发里,使劲儿揉了揉头发。 直到路虎打来电话,安静的房间中响起的手机铃声像是魔盒,终于收起她脑海中所有的乱线。 “喂,砚影。”路虎的声音压不住高扬,“你听好了啊,我帮你谈下来了。” 闻砚影愣了会儿才想起,刚才在酒店听到明珞和她经纪人的对话后,她立马转告路虎,看看能不能试着见缝插针。 说实话,在上个公司的时候,一半以上的资源也都是她自己争取来的,因此她在这方面,有一种独特的嗅觉。 那个代言明珞不要,但说不定是个大饼。 这个好消息让闻砚影笑逐颜开。 “谢啦,就知道你最棒了。” 又说了两句,路虎就要挂电话,最后问道:“对了,霍总那边有什么进展吗?” 闻砚影:“……” “再见。” 她的笑容瞬时荡然无存,目光无意间一晃,扫过茶几,顿住,又回来。 茶几上放着霍渊上次给的感冒药。 她还没动过。 魔盒似乎又打开了。 闻砚影叹了声气,又搓了搓头发,直接将感冒药精准地砸进垃圾桶里。 动作幅度太大,她忽然觉得头晕了一下。 可能感冒是真的还没好吧。 不然心脏怎么有点不舒服呢。 - 傍晚时分,一向清冷的霍家老宅,总算热闹了起来。 院子里的梅花开了,在渐暗的天色中随风轻晃,浮动的暗香徐徐飘来。 几缕花香伴随着饭菜香,似是多添了笔其乐融融。 此时此刻,霍渊左边坐着霍文恭,右边坐着陈怀玉。 按理说难得三代人聚齐,一家人吃饭,应该是高兴的,可他仍旧面无表情,仿佛与这些热闹毫无瓜葛。 霍文恭倒是很高兴,胃口都好了,和徐志成畅聊着,陈怀玉也偶尔插几句话。 过了会儿,徐志成去了趟洗手间,霍文恭找到时间,重新提起话题。 “霍渊,把XR交到你手上,我放心。” “志成在XR几十年,对我们霍家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志成,你也不可能这么快把那些老家伙们,那些蛀虫们收拾干净。” 商场如战场,不可避免的,就有牺牲。 徐志成便是那个牺牲。 所以霍文恭一直觉得亏欠徐志成,霍渊也对徐志成抱有感激。 霍文恭身子不好,三年前那场重病下来,也知道自己的余命该进入倒计时了,于是便想着回到京市,落叶归根。 只是在闭眼之前,还有个心愿。 “志成对我来说,就像亲生儿子一样。你父亲去世后,你母亲也……这些年来,一直都是志成陪着我,照顾我。” “志成的女儿下周就要回国了,如果能亲上加亲,那再好不过。” 可再怎么感激,也只是感激。 因此霍渊头都没抬一下,冷冷淡淡地说:“我觉得没那个必要。” 他的语气有克制的恭敬本分,但也充满疏离和抵抗。 霍文恭何尝不知道自己孙子的脾气,想说什么,一口气没上来,又不停咳嗽。 霍渊正执着酒杯,酒水轻轻一晃,他的眼睑也轻微地扇了一下。 陈怀玉边给父亲顺气,边开口:“儿子啊,你小时候不还经常和小裳一块儿玩呢吗。” 霍渊:“那是为了谁?” 陈怀玉霎时被堵回了话。 是为了她。 霍渊放下了筷子,还是抬起了头。 虽然只有一条薄薄的纽带,但到底是家人,便也放缓了语气。 “你们好好休息,养好身体,其他的就别管了。” 霍文恭沉默半晌,最后一叹:“那至少,人家小姑娘第一次回国,人生地不熟,你要去接应一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