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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颇为刺目。 曹丕没想到她居然真的敢刺上来,一瞬间差点以为自己要身死。 吕宁姝慌了,快速从袖口的暗袋中摸出了一罐伤药,紧张兮兮地往他脖子上抹:“呜呜呜夫人我不是有意要伤你脖子的,实在是这个孤魂野鬼太过可恨——” 这具壳子还是要好好保护的,不然她的夫人怎么回来呀! 曹丕:“……” 秒变画风啊。 他沉默了一瞬,随即道:“不如这样——” 吕宁姝一愣。 曹丕接着道:“你并不想伤了这具身子,而国不可一日无君,若你将我囚禁则朝堂必乱,不若先各司其职,静待我与他各归其位……” “你确定能换回来?”吕宁姝犹豫。 “预感而已。” 于是吕宁姝便把画戟从他颈边一撤,放开了曹丕。 顺带还拍掉了他暗戳戳想要刺过来的匕首。 曹丕一击不成,默默收回了匕首。 吕宁姝咬牙切齿:“行,你随我来。” 处理朝政的第一步,自然是要先了解朝堂。 “这是大魏舆图。”吕宁姝翻出来塞给他。 曹丕疑惑地打开,随即又是一怔。 无他,疆域实在是太大了一点。 不但统一了大汉,甚至还在其基础上延展了许多地方,有些甚至还是“蛮荒之处”。 这些都是吕宁姝要求打下来的,而她也有着自己的理由。 ——地下资源和矿脉。 吕宁姝跟曹丕认真解释分析了一天的朝堂官员和疆域,抬眼一看天色已经黑了。 她起身准备回皇帝寝殿,随口吩咐道:“你住长秋宫。” 曹丕满脸的不敢置信:“你是皇后!” 不是皇后才应该住在长秋宫吗!这家伙居然还敢住皇帝寝殿! “嗯?他都没意见,你怎么就敢有意见?”吕宁姝拳头捏的咯咯响。 曹丕紧攥着剑柄,无语凝噎。 ……算了,打不过。 他忍!他住长秋宫还不行吗! “等一下。”吕宁姝忽然立起。 曹丕挑眉等着她说话。 “不要用我家夫人的身子做一些沾花惹草的事情。”吕宁姝严肃道。 曹丕一噎,微微睁大眼睛:“你觉得我是那种人么?” 吕宁姝打量了他一番,故意气他:“说不准哦。” “你——” 曹丕深吸一口气,忍了又忍,再也没能忍住,拔出佩剑又一次跟她打了起来。 …… 另一边,历史世界。 吕宁姝那儿倒是稳定了下来,却不知莫名其妙来到历史世界的曹丕满是绝望。 正是吕宁姝家的那只。 曹丕左手握着与图,右手握着官职表,一脸的生无可恋。 ——谁能告诉他这是怎么回事!? 他不过是趁着吕宁姝出征的时候偷偷熬夜批了次奏疏,写累了就顺势在案上小憩了一会,谁知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都变了。 首先是德阳殿西阁里他家大将军送给他的摆件全没了! 接着他又发现本该回到京畿的镇国大将军兼皇后不见了! 再有就是诸葛亮庞统等等他熟悉的属下全都不见了。 三分天下,汉、魏、吴。 本该是统一天下的大魏竟然变成了这么一丁点块地方。 虽说看上去魏国确实是国力最强盛的那个,可曹丕知道其中绝不是看上去那么简单。 一朝主公一朝臣。 朝中除了曹cao时期留下的老臣之外几乎都是士族。 还有现在朝中实行的什么“九品中正制”,曹丕分明记得这个制度完全是为士族服务的。 而在他那个世界,陈群提议这个制度的时候早就被丞相诸葛亮给驳下来了。 以及这个并不是很健康的身体,分明才刚过而立,却比之他原先要差上一些。 “陛下可要歇息?”吴质关切道。 曹丕总算看见了一个眼熟的人,按着眉头低低叹息一声:“不必,你去打听个人。” 吴质疑惑地侧耳听着。 “吕奉先之女。”曹丕斟酌着措辞。 “这……”吴质有些犹豫了。 “她在何处?” “臣依稀记得……此人早在建安五年便已下葬。” 换句话说,这人都死二十多年了,早就凉透了。 曹丕似乎早就预料到了这个回答,竟出乎意料的冷静。 他紧紧攥着记载着朝中官职的纸张,望着满纸陌生的名字,目光空茫。 如此制度可稳定一时,而对于皇室来说却后患无穷。 正是内忧外患之时。 曹丕轻阖双眸,吩咐道:“去传贾文和。” 贾诩此时还在世,官至太尉,也是罕见的高寿了。 伐吴征蜀并不是什么难于天堑的事情,最关键的是要先把国家安定下来。 既然已经用了这个拉拢士族的“九品中正制”,那就必须好好用下去,弊端先不考虑,至少要把它的好处发挥出来。 最让曹丕忧心的是这具身子很有可能……耗不起。 忧思过重,想必压力定是极大。 “陛下。”吴质过来许久又回来了,奉上一杆画戟,“此乃……遗物。” 甭管他是从哪个旮旯里找出来这东西的,其实吴质很擅长揣测君王的心思。 曹丕果然依言接过,轻抿着唇,死死地盯着上面的锈迹。 画戟光芒黯淡,显然已经很久很久没有使用过了。 因为用它的人根本就不存在了。 在这个陌生的世界里,能证明她存在过的痕迹大抵也就只有这个了。 怀着生无可恋的心情,曹丕认真地处理了一下午的公务。 由于制度的不熟悉以及对这些臣子不熟悉的缘故,他处理的并不算快。 夜色已深,曹丕摆驾回宫。 殿内。 他把那杆画戟小心翼翼地放在枕边,正要宽衣。 谁知伺候他的宫人却主动上前,而且看上去应当是个地位不高的妃妾。 曹丕被她吓了一跳,立即闪身躲开。 ——谁啊!? 宫人以为他不满,轻咬下唇,抬袖想为他宽衣解带。 一丝旖旎的脂粉香气。 紧接着一柄寒凉的宝剑就横在了她的面前,杀气四溢:“离我远点!!!” 朕才不是那种左拥右抱的人呢! 超凶.jpg 宫人被他拔剑的动作吓得腿都快软了:“陛下……” “滚出去!” 于是那人就真的滚了出去。 曹丕这才松了口气。 ……要守身如玉! 他缓步行到床榻前,拾起那杆锈迹斑斑的画戟,定定的望着它。 随即,紧紧攥住,贴在颊边。 委屈。 想她。 一夜未眠。 翌日清晨,曹丕又起来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