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沙场的傲气与豪气。只是他的结局,忽然在大殿上失心疯,辞官回乡后死的籍籍无名。 按着康王爷的意思,岳青还活着,还极其有可能在平江隐居。要是被沈初知道,他定会跑来平江见他崇拜的岳将军。 想起沈初,薛慕极不由得看看身边这位未来的大理寺卿。四哥哥大概是没多少机会出来欣赏江边风景,因为他自始至终偏着头,透过窗帘的缝隙,瞅着窗外。江水上的花灯漂浮着的确很好看,问题是,好哥哥,您一直歪着脖子不累吗? 看来以后要多带哥哥出来,哥哥的侧脸就像百美图里画的一样好看,他越看越顺眼,尤其是想到若干年后,沈初那个忘恩负义的家伙会被四哥哥气的找把破剑诉苦的模样,薛慕极微薄的小嘴,不由自主的勾起个弯弯月亮的形状。 “难道薛公子有线索?”莫子康看着薛慕极的笑脸,显然会错了意。 薛慕极摇摇头,“没有线索,但我可以帮你打听。我也想见见岳将军本尊是个什么样子。” 莫子康沮丧说,“我大哥早晚发现我找门客化妆成我留在王府的事,我不想牵累我的属下被降罪,必须尽快赶回凉都,最长五天,我就要走了。恐怕我回去后,再也没有独身出皇都的机会。我不想让大哥知道我在寻找岳将军的事。” “五天之内,我会给你答复。”薛慕极有这个自信,自家暗卫无所不能,查个断了腿人应该不难。平江境内的残疾人应该不是很多。 但他当下,还要莫子康履行约定,先完成答应他的那一件事。 莫子康没有想抵赖,上神旨意让他遇见薛家公子,找岳将军的事又有了希望,他谢过之后,问,“薛公子,你要我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 薛慕极拽拽旁边还在看风景的薛怀咎,喂喂喂,给你报仇呢,你怎么就一点儿也不关心? 无论在马上做手脚的事故,是不是入他所想,无论扶云跟着丫鬟那条线,能查出来什么,他都要那险些让他摔下东崖的人,尝到连累他的滋味,如果可能,他还能顺理成章的往二叔的常新院插人手,这般他就能放一百个心,再也没人能找未来的大理寺卿大人的麻烦了。 薛怀咎转脸过来的一瞬间,薛慕极似乎看到那眼角处的晶亮,好像刚刚又什么水一般的东西从那里划过一样。是月光吗?薛慕极没在意,小手指戳戳哥哥的脸,说,“哥,我请你看戏,明儿无论发生什么事,你都当什么也不知道,好吗?” 薛怀咎没有摇头,下唇抿了抿,也没说话。薛慕极就当自家哥哥答应了。 莫子康坐在正对面,却是看清薛怀咎那双像极了他王兄密室画上的那双眼睛,刚刚似乎流眼泪来着。看薛小公子,似乎对他哥哥挺好,为什么会哭呢?他无意去管别人家的事,就像他自己家一般,每家都有几笔糊涂账,往往是外人越掺和越混乱。 还是把自己承诺的事情做完吧,“薛公子要我做的事……” 薛慕极双手托住脑袋,一双眸子里满满是童真。 “绑架我。” 第16章 信件 “绑架你?” 薛慕极见马车内两人略有惊讶,非常坚定的说,“没错,绑架我。” 莫子康虽然受宠,自幼被太子哥哥保护在羽翼之下,但毕竟在西凉皇宫长大的孩子,勾心斗角的事儿也见的多。故意让自己受伤,然后嫁祸给别人,这不是后宫众女子们争宠时候用烂了的招数么? 只是,他一个外人,薛小公子为何要他掺和上薛侯府内宅的是非?他本能感觉这位小公子此举有下文,问,“你在平江的人脉,比我广的多,绑架你不找你的亲信,为什么非要找我这个西凉的王爷?” “我的亲信,只有扶风扶云两个,他们还有别的用处,我得再重新找个人。刚刚还愁着找谁,恰巧就遇上了你。你我彼此信任,因为你不想我说出你的真实身份,自然不会跑去与我父亲告密,你帮我演戏,做绑架者,再合适不过。” 莫子康扶额,他撞上什么倒霉事儿啊,得逞最好,要是失败,堂堂西凉康王绑架平江薛侯府公子,传到雍都与凉都,稍有不慎,会引起两国战争,他哥不打断他的腿才怪,但他刚刚作出的承诺要履行,权衡再三,比起娶秦小姐做夫人,他宁可选择陪着这位公子胡闹。他问,“我要如何绑架你?我从未绑架过人。” 薛慕极说,“我过会儿,与你细细说明明儿你绑架我的时辰跟地方,以及逃跑与隐藏的路线,我都安排好了,你只要蒙个面装个劫匪,扛着我上马车,在街上露个背影让过路人瞧见就成。” 薛慕极打了个响指,从马车外忽然钻进来一个人,莫子康吓了一跳,薛慕极说是自己人,扶云把一摞纸与一支笔还有磨好的墨汁放在主子身前。 薛慕极把纸铺开,开始写字,他左手执笔,写的字横平竖直,弯处抑扬顿挫,有点儿书法家的风骨。前世谢漫星出生是左撇子,后来生生被他那驸马爹给改成用右手,变成左右手都能写字,字体完全不同,但他很少用左手写,省的被谢驸马知道又念叨他。 他写完第一页纸,然后又开始写第二张,写完五张一模一样的,把纸折起来,交给扶云。 他没有注意,本来看着窗外薛怀咎的薛怀咎,早早转过脸,静静的看着薛慕极写字,还微微皱了皱眉头。 薛慕极细细交待完绑架计划的细节,在莫子康的住处把人放下。 那个今日下午在跑马场捣乱,与他麻烦的幕后之人,快要倒霉了。 马车缓缓行驶,距离侯府还有段距离,薛慕极又贴到四哥哥身边,思及自己与未来大理寺卿的关系,似乎好了那么一点点,他应该可以踩着鼻子上脸,稍微的试探一下。 他托着圆圆的脑袋,问,“哥,刚刚在船集夜市,你也看到了平江繁华,这份家业,是薛家先祖的开国功勋,也得益于平江黄金水道与得天独厚的环境地理,更是千年来,历代平江家主的苦心经营,所谓创业不易,守成最难,身为薛家子弟,我们是不是应该互相帮助,互相扶持,把家业给守好?” 薛怀咎还是不说话,薛慕极这么久已经习惯了。 他继续自言自语,“平江出富商,却不出权宦。千年来与皇都雍城,除了交税,几乎没有什么来往,恐怕在平江百姓眼中,不识雍都,唯有咱们侯府为主。好在侯府不养兵,没有军事力量,与开元萧家与梦泽陆家完全不一样,李氏皇权没必要顾及我们。但土霸王坐久了,难免就会自以为是,薛家家主们与雍都越来越疏离,雍都要的税银,也不屑于按着数量上交,雍都吩咐的各种事情,平江侯府也能敷衍就敷衍。” 依旧是没有回应。薛慕极听到外面扶风与门就侍卫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