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经在马车里等他了。难怪他刚见扶风,在门口树上不时地伸头出来,急切的张望屋里情形。 薛慕极瞅瞅前人,从头到脚到盆里洗着的,太寒碜了,指示裁缝给他做几身衣服吧,他这个大房世子贸然下命令,他二叔与二婶又会怎么想?让薛怀笛找吗?他口上答应,八成会找下人随意吩咐一句,下人都是捧高踩低的主,谁会真心在意一个不受人待见的庶子呢? 薛慕极想过,要往薛怀咎身边插自己的人手,给薛怀咎打点下日常用度,将来随着主子飞黄腾达,也能给他帮衬,但这些事急不得,必须得在未来大理寺卿与他关系稍稍友好亲切之后。 可一直没有语言交流,他完全不知道薛怀咎心里在想什么。 思及此,他把玉拍在桌子上,声音倍儿响,跟摔地上似的,他看雪怀咎身子一颤,这位哥哥终于肯抬头,薛怀咎看着桌上被压着的玉,不晓得碎了还是完整,那双眼睛漆黑又深邃,已经有了长大后拿那个狠绝冷酷肱骨之臣的凌厉,可那凌厉之色稍纵即逝,细长的睫毛很快遮住锋芒,逐渐暗淡下来。 “哥,我有话与你说。”薛慕极咳嗽一声。 “你说。”好容易听到句回答。 “别洗了,那都补过几回了,穿出去,让人说我们薛侯府穷到买不起衣服呢!”薛慕极看人还不起来,直接走过去,把薛怀咎给拖着站起来,怕他再甩袖走人,就拖住他的胳膊。他身体矮小,薛怀咎站起来比他高一头。他不得不抬头说话,才能注视到对方的脸。 薛怀咎远远见玉没碎,心下舒展,前人从前也经常拖他的胳膊,今天等的久了点,终于还是来了,这回,是要他趴下当马骑,还是滚着学狗爬呢? 然而并没有,薛慕极只是拽着人到桌前。 薛怀咎看世子瞥了瞥桌上的位置,顺着看过去,是那本书,世子在跑马场硬要塞给他的。 他翻开书,里面歪歪斜斜的字,似乎是薛慕极的真迹。薛慕极抄本书给他,是为什么呢?说不定挖了个坑等他跳。他透过书寻找桌上的翠玉,刚要伸手把玉拿起来,却被薛慕极抢先。 “四哥,以后你想要看什么书,就与我说一声。”薛慕极把桌上的玉揣进怀里。 他刚刚发现,薛怀咎的目光一直追随着翠玉,果然是他极其宝贝的东西,他心思一转,“玉还给你可以,但是你今晚,得听我的话,我让你做什么,你就做什么。过了今晚,我物归原主。” 薛怀咎微微点头。 薛慕极拉着哥哥的袖子就走出门,“走,随我出个门。” 薛怀咎先被薛慕极拉着走了趟薛怀笛的屋子,薛怀笛不在,薛慕极从那一堆花花绿绿的衣服里,随便抽了一件白色长衣外衫,让薛怀咎换上,要出门,总不能穿着内衬吧,旧衣服先将就将就。 等人换好衣服,他拉着人到大房自己的房间,一路上被二房无数丫鬟小厮看见,大多人以为四公子又要倒霉,也有人好奇,为何四公子穿着大公子的衣服。 薛慕极不管下人们私语,他回屋子换上自己的一身干净便装,因为要逛民集,料子找的朴素的平民样式,让妙音妙语整理下两人的乱发,再挑几件配饰,稍事装扮。 妙语与妙音服侍公子穿衣完毕,他回身问望着窗外的薛怀咎,“四哥,我穿这好看吗?” 薛怀咎本不想回答,男子穿衣服,哪有这么问的,又不是姑娘家,但玉在薛慕极手里,他想了想,还是回答说,“还成。” 薛慕极对着镜子看了看,除了身高,其他都挺满意。他拖着薛怀咎直直走到门口的马车,马车上侯爷与夫人早就坐在里面。 “父亲,母亲,刚刚换了身行头,孩儿来迟了。” 薛慕极跳上马车,发现母亲的脸色有点难看。 冯欣刚从侯爷那里知道孩子险些坠崖的事儿,她见到薛慕极立刻问,“极儿受惊了吧,这杨师傅也真是的,不知道轻重,连个马驹都训不好。” 薛侯爷说,“孩子不是没事儿啊,意外难免,杨师傅也主动来请罪过,再说,谁学骑马没摔个两三回?” “你闭嘴,这哪里是摔?摔下东崖,不死也是半残,平江世子的身家性命怎这么不值钱吗?罚俸半年,你罚的太轻。” 冯欣是打算换骑射师傅的,但薛侯爷念及杨师傅跟随侯府多年,与老太君还有沾边的亲戚关系,有些为难。 薛侯讲道理,“马受惊疯跑,错也不在人身上,夫人硬是怪罪,不在道理,会让家臣客卿心寒啊。” “若他好好驯养,何来受惊之理?去年围猎,极儿骑射功夫也没学到如何,我还没责备他疏于教导呢!薛德忠,我看,你是怕母亲反对,不就是换个师傅么,你不说,我去说。” 薛慕极听着话里意思,杨师傅刚刚主动请罪,却没有把马为何受惊的原因,告诉薛侯与夫人。为何要隐瞒?或者说,是老太君让杨师傅隐瞒吗? 马脚下的钉子,看来有点文章。 冯欣心里有气,没有了心情,提起裙子要下马车,薛侯爷还要争论,见冯欣掀开帘子不下车。 冯欣是看见薛怀咎了,这孩子她有印象,这孩子不久前放狗吓极儿,被她责打过,他与极儿跟笛儿同学,与极儿同年出生的那个二房的孩子。 “你来做什么?”冯欣皱起眉头。 第12章 卖玉 薛怀咎不知道怎么回答,薛慕极把他拉来就一个人钻进马车里,他的玉还在世子手里,他不敢走。 薛慕极也从马车里爬出来,眨了眨桃花眼,慢慢说,“父亲,母亲,杨师傅教的很好,是孩儿太笨,总理解不对要领,让父亲母亲失望。” 冯欣慈爱的摸一摸孩子的脑袋,“极儿还小,已经学的很好了。你喜欢杨师傅教你,我不要你爹换便是。” 薛侯爷松了口气,最近极儿成熟许多,有些世子的样子了。 薛慕极抱着冯欣的脖子亲了下,说,“母亲,骑射是侯门的必修科目,我根底浅薄,却也不能落在别家世子的后面。明年围猎,我还要夺得头筹呢。我想下课后,留下练习。父亲,四堂哥的马术可好了,今天在东山,马儿跑的那么快,他几下就让马停下来,不如,以后每天下课,让四哥来教我吧!” 薛慕极指了指马车下站着的薛怀咎。 薛侯爷忍着笑,这孩子今春围猎,连个兔子都逮不着,明年开春还想得头筹?他看看一身素衣的薛怀咎,之前听过小儿子对于薛怀咎的想法,薛怀咎品性不错,他也有思量,二房这几个儿子里,老大沉迷于作画,老二残了身体,老三是要继承二房分家后的产业的,二房里唯独剩下这么一个孩子,将来能在外事上帮衬薛慕极。 冯欣还在思索,薛侯爷就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