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统不要了。属下,也正要请示侯爷该如何处置。” 平江侯叹气,半晌儿,说了句,“都杀了吧。” 旁边坐着的老太君,手里粘着佛珠,口中喃喃,“定是那香炉,香炉碎裂,就是不祥的预兆,二房瑾小子,承受了薛家的灾祸啊!” “母亲,大半夜,您还是回去睡吧,”平江侯没心情与母亲解释什么香炉,命人把老太君扶回去休息。 他揉了揉眉心,门外二房的女人们,叽叽喳喳他实在是受不了。二弟夜不归宿他从来不管,结果儿子都快死了人却找不到。反倒是二弟妹,让他刮目相看,他来时候萧小姐两手都是血,帮徐大夫用刀子刮去黏连在腿骨上的碎rou,与那个喜欢四处挑拨离间胡诌八扯是非的萧家小姐,简直判若两人。 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刚刚属下还说,在江边捡了姑娘,那姑娘躲在箱子里,躲过了群狗咬人的一劫。 “那个姑娘,有问出什么没有?” 下属答,“那姑娘说她什么也记不得,只记得自己在家做饭,身后一个人影闪过,醒来后就被咱们救了。我看她后颈有伤,大概是被采花贼给劫持了。侯爷,这么看来,朝廷十万两白银缉拿的采花大盗流风,可能真藏在咱们这儿呢。要不要出几队人,全城张榜搜捕?” “我哪有心思管这些?等他真闹出事再说吧。”平江侯有些累,把二房的后续交给萧小姐与薛怀笛,说二老爷回来让他去书房找他。 这个弟弟,他得管管了。 …… 薛慕极晚上被吵起来,捂上被子接着睡。 明儿要上课,须得早起。 薛慕极再见薛怀笛,是在学堂早课上,他伤好了,人也养足了精神,然而薛怀笛却趴在桌子上呼呼大睡,老师来了也不察觉,人被薛慕极提起来,看着俩红肿的熊猫眼。 熬过上午的算数课,晌午,薛慕极请薛怀笛去银枫院喝茶。薛怀笛想睡觉,心里一万个不愿意,还是乖乖的跟去。 薛慕极坐下,翘起二郎腿,问,“三哥,昨晚的热闹好看不?” 第9章 骑射课 薛慕极边问,边拿着抄好的,怎么读怎么难受,说实话,他再也不想模仿原身写字了,为了写出这笔狗屎字,他的手腕险些抽筋好几次。 想来平江世子刻苦练字,一年之后有所大成,应该也没什么人怀疑吧? “热闹?” 薛怀笛想起来,之前薛慕极说要他把什么当热闹看来着? 为他出气??? 他浑身冰凉,吃惊的盯着十二岁的世子弟弟。 “你你你……是你……二哥被狗咬是你……” 薛慕极微微笑,肯定回答,“是我做的。” 没错,这就是薛慕极的报复。不仅为他自己,像薛怀瑾这种道貌岸然的小人,是他上辈子加这辈子,最最讨厌的一种人。他也要让在背后谋划的六姨娘,尝一尝痛不欲生的滋味。 跟他比算计?他上辈子虽然没算计过别人,但看过的算计,比这帮侯府逍遥高门贵子们吃过的白米饭还要多。他这辈子只想抱着金山银山混吃等死,一个未来的大理寺卿已经够让他头疼的了,千万别有谁不长眼再来招惹他。 敢拿他当刀使,还放狗咬他,找死! 是他让妙音偷来六姨娘的香粉,抹在衣服上,然后让妙音教鹦鹉不断地说“箱子”,说得对,就给它瓜子吃,这鹦鹉聪明又贪嘴,三天日日如此,很快就习惯了闻着香粉的气味就以为有人给瓜子,忽闪着翅膀扑过去大叫“箱子”。 是他故意让薛怀笛日日来送来取,又让扶风用小石子,引着薛怀笛去常慧院,为的就是让鹦鹉碰上六姨娘。六姨娘抹着与妙音一般的香水,鹦鹉自然而然的学说话“箱子”,忽闪着翅膀想吃瓜子。 这就是他的目的,提醒六姨娘,用“箱子”沉江,可以神不知鬼不觉的杀死人。像六姨娘这样狠毒的人,往往会往狠毒方面联想。明明普通的物件,她就能联想成为杀人的凶器。 女人自然是他找的,孩子压根不是薛怀瑾的。女孩本她本与父亲相依为命,靠着卖唱为生,薛怀瑾却利用他们孤苦无依,处处为难他父亲,抱她摸她亲她,她只能忍着,那晚喝醉了酒,还想要强迫她,然而,她的邻居屠户,冲过来把她救走。她就感恩嫁给了穷屠户,并与屠户有了亲生骨rou。忽然有人送她父亲十亩良田,教她演上一出戏来吓唬薛怀瑾,她心中早有怨气,合计就答应了。 常年卖唱,演戏的功夫自然是足的,薛怀瑾那傻子一听她怀孕,竟然急的相信了。 薛慕极又让扶风,拿着五百两银子随便找了个北地卖狗的商贩,指使商贩去与原老板订货买猛犬五十只。五十只不是小数目,原老板四处调货,正给他准备以上谋划的时间。扶云查过,原老板这个人特别抠门,在路上一定饿着狗。所以他更加坚定,失去笼子束缚的狼狗,能够勇猛的冲出去,找寻香喷喷的人rou食物。 这个人rou食物,就是原老板的亲外甥。 一切按着他预想的走,女子怀孕找上门来,薛怀瑾不想负责急的找妈,六姨娘果然上当,自认为做出最好的谋划,天衣无缝,让儿子去约女孩,到原家的货仓码头,趁着夜深无人杀人灭口。 同一时间,原家运狗的船只靠岸,狗笼子被雇工搬下船来。隐藏在雇工群体中的浮云,趁人不备,把笼子的锁链砍断,把饿极了的狗放了出来。 被打晕的女子自然不会有事,有扶云在旁边看着呢。薛怀瑾跌倒也是扶云用树枝子绊的,要是被他跑去人多的地方,世子的计谋可就功亏一篑了啊! 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薛怀笛掰着手指思索好久,才把所有的事儿都想明白,这连着一串一串的,难道弟弟就不怕中间有个什么闪失,或者被大伯父查出什么来? 薛慕极才不怕。 北地商贩倒卖猛犬,做的是正经生意,父亲没得再问。至于为什么要买恶犬,他一定会说是自己生意的需要,绝不会把背后可能存在的阴谋供出来。被咬伤的可是薛侯府公子,正常人都会避之不及,绝不可能主动说。 至于女子,薛慕极早就教过她,一问三不知装失忆就成。 一个怀孕的女子,他那憨厚的平江侯老爹怎会为难? 六姨娘吃了亏,也只能把苦楚往肚子里咽,他敢说自家儿子在外风流弄大了人家女孩子的肚子吗?有伤门风,平江侯爷知道,一定会让他儿子娶那女儿过门的。他儿子已经这样,再娶个妾,还有哪家小姐肯嫁啊!女子跟着屠户回老家,不再纠缠她儿子,还正和她心意呢。 薛慕极眨了眨无辜的桃花眼,“三哥,你这只鹦鹉,帮了我的大忙,不如,就送了我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