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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玉的奇葩行径,长眼睛都能看见啊。变脸神技,往小兄弟上裹东西,能不让人印象深刻么。 一时间没见过其人的都认为是个猥琐男,见过的都叹天意弄人,上帝给了副好皮囊,却没给个正常脑子。 事情偏偏还传到刘海洲办公室,他老脸顿感无光,同事们谁不知道,可哪个好意思说出口?他算是明白了白家父母为啥把这熊孩子送到千里之外,要往他身边搁这么个丢人现眼的玩意儿他也不能忍啊! 他费了好大劲才将白玉的作案工具收缴齐全,化妆用品比他老婆还多,书包里沉甸甸都是些铁钳铁丝绳子,看得他脑门抽抽。如此一来,他顿时觉得姜行那不开窍的脑袋顺眼多了,起码懂事听话好管不是。 被没收了东西的白玉安分了下来,上课规规矩矩地听课,虽然那对飘忽迷离的眼珠子昭示了他压根没听的状态,但和姜行不一样,这孩子送来雾一中,只是为了让他熏陶熏陶雾中学子的凛然正气,把那些泄气古怪的念头和爱好给戒了,因此刘海洲也没在学习上对他有什么要求,就任由那眼珠子飘忽下去了。 不过小白那眼珠子天生如此,自打恢复了本来面貌后,看人时那眼神都是迷迷蒙蒙的,像在神游天外,可问他听见了么那还是听见了的。 姜行认出他后,立马心惊,就怕白玉问他“你怎么到我们宿舍了”,不过白玉眼珠子还迷离着,半点没有惊讶好奇的神色。 姜妈看这孩子往自己胸口上画东西,愣了愣,随即笑着走过去,“是姜行新室友吧,你这往自己身上画什么呢,赶紧别画了,多难洗,快把衣服穿起来吧,小心着凉,春捂秋冻,春天要多穿些……行行你昨天换得衣服洗了没,没洗收拾了给我带回家。” 姜妈把姜行的床铺上的被子床垫都搬到阳台上晒,捧着那叠得整整齐齐的被子时,她有些奇怪地皱了皱眉,随后凑近了又仔细闻了闻那被子的味道,脸色一下子就变了,朝屋里头高声喊道,“姜行,你出来!” 姜行正开心地翻着他老妈给自己带了什么好吃的来,脸上的笑容还没消失,到阳台就见他母亲大人脸色不太对劲,他心头一憷,立即扫了眼四周,毛巾、牙刷,脸盆,都很正常,但还是小心问到:“咋啦?” 姜妈细眉一竖,“开学我怎么跟你说的,来了就要把被子晒一晒,我说了从家里再带一套干净的你不听,你闻闻,一股子霉味儿,你晚上怎么睡得着的!” 姜行悄悄松了口气,挠着头腆着脸笑,“我忘了嘛,下次肯定晒!” 姜妈近来也忙,开学到现在才抽得空来看姜行一趟,替他简单收拾了下床铺就带着他出门逛街了。姜行最烦买衣服买鞋子,但奈何姜妈强势,只得乖乖同行,添置了两套春季行头又回了宿舍。 等姜妈回家了,白玉还在那儿拿毛笔涂呢,不过整个胸口画的东西也成了型,姜行一看吓了一跳,只见白玉胸口多出了个巨石砸出来的坑,血rou模糊,狰狞可怖。 他就这么的出了宿舍,在楼下小花园里搬了个大石头,往宿舍门口一躺,把那石头放在那坑里了,翻着白眼装死。 姜行直挺挺地站在一边,倒真的像被石头砸中了。 夜里傅乘风值班回来,发现姜行还睁大着眼睛,一看就是一直没睡,他飞快地收拾好钻进被窝,关上了灯,“不是说了不要等我了,你先睡。” 姜行还睁大着眼睛,身体往傅乘风那边靠了靠,“不是,我是在想那个白玉,你觉不觉得他特别厉害?” 傅乘风的脑海有一瞬间的空白,听惯了对方夸自己厉害,冷不丁冒出的有些陌生的名字,像是床上多出来的小石子,一下子被硌得睡意全无。 “我觉得他真的太牛逼了,虽然我不明白他为什么要做那些事,可他真的就像是毫无顾忌,一点不在意别人怎么看他,而是完完全全地做着自己想做的事情,而且他画东西也太逼真了,你今天没看见呐,他画的那个石坑,真的就像是石头砸出来的,当时围了好多人啊,他那个死鱼眼就一直翻着,一点都……” “睡了。”傅乘风翻了个身,可那小石子像是黏在了他背上。 “不说了不说了,我有点太兴奋了。”姜行嘿嘿笑了两声,“晚安。” “……晚安。” ☆、41 没多久姜行就和白玉混熟了,处久了才发现白玉这娃是神乎其外傻乎其中,看着高深神秘不爱搭理人,其实真要说起话来能和人聊上老半天。 “这么说,那时候你也是在做实验?” “是。” “大冬天啥也不穿翻垃圾堆你这不是故意折磨自己么?” 白玉无所谓地耸耸肩,“我时刻准备着为艺术与科学牺牲,那些算得了什么。” “……”姜行肃然起敬,“那你给我说说你那些实验呗,到底啥意思,我不明白。” 白玉一开始还端着,下巴高高抬着,小腰板儿挺得笔直,看一旁像个哈巴狗趴在桌上的姜行时,也是一副睥睨之色。 可一看姜行好奇起来,那小腰板顿时弯成了个小喇叭,他快钻进书包里,好一阵翻腾,翻出了个线装本。那本子一看就是“白玉制造”,线穿得毛毛糙糙的,已经记录一半。 白玉手指按着侧面刷刷翻到日期为去年11月的一页,“那次我走了五个垃圾堆,看到了三十三个人,有十四个看了我一眼就离开的,有十二个偷偷笑的,有三个盯着我笑的,有三个问我需不需要帮忙的,你是唯一一个和我抢裤子的。” “……唉,实在对不住了,不过幸好我抢过来了,不然当时遭罪的可就是你了。” 姜行把那天晚上的波折拣了些说了。听罢,白玉有些好奇地向正在座位上看书的傅乘风望了一眼,说:“你同桌挺有意思。” 姜行美滋滋地跟着看了一眼,然后很不当回事地撇了撇嘴,“他啊哪里有意思,本领有一大堆,爱好却几乎没有,一天到晚只会看书……” 白玉注视了一会说:“他没有一天到晚看书。” 姜行摆摆手,“我就夸张一下,他上课还是要看刘海洲他们的。” 白玉又将那小本子翻到最近的几页,最终停留在他转学过来的那一天,“你不是一直问我为什么要扮成那个样子,你现在还想不想知道了?” “我做这个实验是想了解,当面对一个奇怪、另类、丑陋或是残缺的人时,人会有哪些反应。” 那一张纸上记录着一些数据,而在最末写着“有些人看着,有些人偷偷看着,有些人不看着,有些人假装不看着。” “有的是好奇打量我,有的打量完后也许觉得不礼貌便不打量了,有的一开始就知道这样看我不太好,可是心里还是想看看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