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碰到了一个好姑娘。” 是啊,自己确实运气好。赵彦看着衷心替自己高兴的meimei,也觉得很开心。然而想到妹子和元倓之间的恩怨纠葛,心里又一沉,觉得自己很有必要找个时机和父亲谈谈这事。只是要怎么说才恰当呢? 然而赵彦还没想好这事,就被另一件事分了神。两日后中午时分,他刚和杜悠之讨论完了一通选拔考试可能会出的题目,躺在榻上准备眯一下,他的奶娘蒋婆子就来寻他,说有事情要单独和他说。赵彦挥手屏退屋中下人,问是什么事。 蒋婆子低声道:“三爷,有件奇怪的事情我得跟你说说,太太跟前得用的一个婆子这两日忽然和牡丹院的一个粗使婆子打得火热。” “有这样的事,奶娘你好生说说!”赵彦的困意顿时消散,腾地坐了起来。 送走了蒋婆子,赵彦却再也没有了睡意,脑子里不断地闪过一些久远的画面。 那一年,外放的爹爹突然被调去了相邻的州府担任知州,因为宅子一时间没准备好,爹爹先独自一人去赴任,他和母亲还有两个meimei过了半年才赶过去。 马车行走在山道上,那时候他不过六七岁,颠簸之下不禁有些昏昏欲睡。忽然听到数声呼哨,然后护院们惊呼:“山匪,是山匪,快保护太太和小主子,抄家伙!” 刀剑相击声,惨呼声,哭喊声,夹杂着马嘶吼的声音,整个山岭顿时乱成一团。 第92章 无奈 “你们两个,护着彦哥儿先跑,不要管我们!”混乱中母亲颤抖的声音尖利且高亢。最强壮的两个护院得令,立时一左一右跳上他那辆马车,喝令车夫快马加鞭。 马车不要命地狂奔,他和奶娘差点没给颠散架,晕晕乎乎不知道跑了多远,护院觉得安全了方喊停下。他回头一看,母亲和两个妹子的马车没有跟来,急得哇哇大叫,哭喊着要回去寻人。 奶娘含泪道:“小祖宗,你是太太的命根子,太太宁可不要自己的命也要你平安,你回去万一落入贼子手中,不是辜负了她一番苦心!”他哪里听得进去,发疯一般挣着,却哪里挣得过膀大腰圆的护院。 好在不久母亲她们的马车就追了上来。母亲和大meimei安然无恙,小meimei却不见人,还有那三辆装着细软的马车也没跟过来。“娘,笙姐儿呢?”他扑过去大声问母亲。母亲哭丧着脸道:“彦哥儿,娘太不中用,笙姐儿她,她被贼子抢走,叫贼子给推下了山崖……” “那,meimei不是……不会的,娘,等贼子走了咱们回去找笙姐儿,兴许她命大,挂在树枝上好好地没事呢?”他不敢相信这样的噩耗,大力推搡着母亲。 “傻孩子,那下头是溪水深涧,水流湍急,笙姐儿活不了了。咱们还不算跑远,虽说贼子抢了许多东西,但难保他们不会追过来,此地不宜久留,咱们得赶紧离开这凶险之地。”母亲虽然悲痛,但神情却冷静。 如果不是八岁那年和奶娘一道偷听到母亲和隋嬷嬷的谈话,他会一直认定小meimei遭遇不幸完全是因为可恶的山匪。然而事实真相却是小meimei的奶娘即便挨了一刀,还是将小meimei递到了母亲的马车上,是母亲假装不小心将小meimei推下马车,然后亲眼看着那孩子被山匪丢下山涧。 而母亲之所以会这么狠心,是因为她认定小meimei八字恶,克父母克手足,只要有她在,自己一家子都会百事不顺祸事不断。即便已经过去了十多年,再次回想起当时偷听道母亲和隋嬷嬷谈话的情形,赵彦的心头还是会涌上伤心愤怒惶恐诸般复杂的情绪。 母亲怎么可以这样做,小meimei可是她自己生下来的孩子啊!他当时震惊得人都傻了,呆呆地半天不动弹,然后被奶娘捂住了嘴巴拖走了。他回过神来就要冲去质问母亲,却被奶娘阻止了。奶娘问他,母亲这样做,爹爹知道了极有可能会休了母亲,他愿意母亲被休掉吗? 他同情小meimei,但也不想母亲被父亲厌弃。奶娘告诉他这事儿只能烂在肚子里,谁都不能告诉。 小小年纪的他怀揣着这样一份大秘密,性子一下就由之前的跳脱变得深沉起来,父亲的属下都夸他小小年纪便这般沉稳,将来必成大器。却不知道他心里有多难受。 那之后的大半年,他对母亲的诸般关怀疼爱都很抵触。然而毕竟是自己的亲娘,面对她满腔的慈爱,他哪能真的一直拒绝。再说他再怎么怨恨母亲,小meimei也回不来了。毕竟年小,小meimei的身影很快就在他的心头渐渐淡去。 谁知道笙姐儿还真是命大,遭遇那样凶险的事情居然没死,还叫爹爹给找到了。找回了笙姐儿,家里人个个都高兴,除了母亲。即便母亲再掩饰得好,也瞒不过他这个知道当年内情的人。 母亲显然对那笙姐儿克父母手足的话还是深信不疑,他担心母亲会对笙姐儿再起杀心,人在书院却叫奶娘密切关注着母亲的一举一动。奶娘虽然尽职尽责地盯着苍松院和牡丹院,但也告诉他笙姐儿有祖母和爹爹护着,又是在伯府,母亲应该是没机会再对笙姐儿不利了。 笙姐儿这孩子虽然受了许多苦,性子却开朗。可能是在外头生活久了,见识也比普通闺秀强许多。爹爹让他没事多和笙姐儿说说话写写书信,说这孩子偶尔会说出一些别出蹊径的话,对他写文章兴许有帮助。 他却因为怀揣秘密,一面对这孩子就有些心虚,不敢与这孩子过多接触。直到这次高中,兄妹两个接触才多了起来,而母亲却为此很不喜。 奶娘告诉他母亲和琴姐儿这一年多数次被祖母和爹爹禁足,而笙姐儿却一直得宠。这叫他不禁又紧张起来,给奶娘多拨了几个人,连带着隋嬷嬷和芝兰院也盯紧了。满京都的人都夸赞琴姐儿,他却是知道这个胞妹的几分真面目的,对她也不是很放心。 照方才奶娘所说,情况似乎有些不妙。他如今长大了,再不能叫母亲害了笙姐儿。然而他也不能叫祖母和爹爹他们察觉这事,不然母亲包括琴姐儿都会大祸临头。赵彦七想八想,哪还有一丝睡意。 再说元倓,这几日简直就跟热锅上的蚂蚁一般。今日跑去元佳婉跟前哭丧个脸说自己要失去赵玉笙了,明日跑去元修府上嚷嚷着要让姓杜的选拔考试取个末名,出乖露丑兴许赵家就厌了他。 兄妹两个被这混账东西闹得烦了,合计后便将人叫来,然后元修道:“索性大家一道进宫去见姨妈,将事情挑明了,让她老人家直接赐婚,这样你那宝贝心尖子笙妹就跑不了了。” 元倓脸色大变,连连摆手道:“不可不可,笙妹最恨别人逼她了!咱们这么强行逼婚,她就算勉强嫁过来也会恨我一辈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