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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追着御林军扬长而去。 话说李效出得城外,等了片刻,许凌云终于率领亲随追来,鹰队二十名手下无一掉队,侍卫们放出军鹰,在海东青的率领下于天顶翱翔,说不出的赏心悦目。 唐思早在城外备好马车,唐家数代将门,虽不及地方大户豪阔,却也十分奢华,早在许凌云前来参详时便备好了一辆宽敞马车,车内一榻两席,一应用度俱全,以备李效所用。 李效许久未曾纵马疾驰,此刻犹如脱缰之马,来了兴头,沿着官道横冲直撞,许凌云提着亭海生前来,唐思额上三条黑线。 许凌云笑道:“陛下呢?” 唐思答:“前头去了,有人跟着,你怎把这家伙也抓来了?” 许凌云道:“把他关车上,待会我有事诱他,说不定这家伙身上,藏着个朝中的大秘密。” 唐思蹙眉与许凌云对视片刻,许凌云舔了舔嘴唇,作了个心照不宣的表情,唐思警觉地察出些不妥,便吩咐人将亭海生放到车上。 片刻后朝阳渐起,李效尽兴回来了,朝车内一钻,与亭海生打了个照面。 亭海生讷讷不语,李效愕道:“谁把他也带来的?” 亭海生忙翻身便跪,叩头道:“臣该死,臣该死……” 李效一靴踏在席上,笑道:“罢了,既来之则安之,跟孤出去打猎罢。你族素来文官举仕,想必也不惯骑马,就在车上随侍。” 御林军改了行军阵,亭海生战战兢兢地在侧席上坐稳,马车开得十分平稳,两侧车帘卷起,道旁是一望无际的金海,极目所望,田中满是躬身劳作的佃户,趁入冬前收割京城外的稻田。 李效看得心胸爽朗,秋风穿车厢而过,干燥清爽气息吹得人说不出的自在。 片刻后咕咕声响,海东青叼着根稻穗,停在车窗上,李效接过海东青递来的稻穗拨开些许,放进嘴里咀嚼。 “吃得出稻米味么?亭爱卿。”李效瞥见亭海生注视着他,遂淡淡问道,撮指分了他少许。 亭海生学着李效咀嚼,吃不出个所以然来。 许凌云骑着马,跟上皇车,在外头笑道:“谷种味涩,浓,米粒饱满,今年日照充沛,是个丰收年;反之则雨多,日晒不足,今年是个日晒足的丰年,连着三年五谷丰登,要预备下来年京师附近有旱涝。” 李效点头道:“学懂了么?” 亭海生眼中仍带着点疑惑,却忙躬身聆训。 李效道:“也是扶峰先生教你的?” 许凌云在外头嗯了声,李效道:“大虞三四年必有一涝一旱,没有年年风调雨顺的道理,明年也得预备下了,鹰奴,上车来说话。” 许凌云应声上车,接过亭海生递来的茶,视线一触之间,亭海生眼神畏缩,似有说不出的心虚。 李效道:“横竖无事,书带了么?” 许凌云喝了口茶,笑了笑,掏出怀中虞通略,翻到折上的那页,随口道:“话说那日成祖与鹰奴无所事事,于城内过了一天……” 李效倚在榻上,一脚蹬着车窗,懒懒道:“西川有何玩的,你还未曾说。” 许凌云莞尔道:“臣也不知当天二人如何玩闹,且先揭过去了……” 李效不悦道:“怎么断断续续的就揭过去了?” 许凌云哭笑不得:“臣又不在场,难道胡编些来糊弄陛下吗?西川汀城自古是繁华之地,待陛下到了可亲自去游玩一番,到时便知道,不提了。且话说翌日成祖起身,只觉腰酸背痛,难受得很……” 李效道:“打住,那天出了何事,翌日还难受?” “陛下!”许凌云把书一拍。 李效只得道:“好好,你说就是。”李效心情好得很,也不与这滑头计较了。 许凌云便翻开书看了一眼,自顾自道:“且话说……” 且话说那夜后,李庆成醒时睁眼,已是翌日午前,想到昨夜之事,不由得一颗心砰砰地跳,也不知今日见了张慕,二人该如何应对。 “慕哥?” 李庆成头重脚轻地下了床,见一套洗得雪白的单衣放在床边,底下还压着件叠得方方正正的淡素锦袍,抖开一看,见袍色崭新,衣料华贵,也不知何时得的,料想多半是张慕早间出去买的成衣。 上身时倒也合身,袍襟处改得正好,锦袍以灰线打了底,绣出一条若隐若现的龙。不受光照时只隐隐约约看得见云纹,只有站在日光下方依稀能认图案,穿好后李庆成对着镜子拉直肩领,笑了笑。那一下更是衬得面若冠玉,风度翩翩,俊秀无比。 李庆成迈出廊前,府内空空荡荡,出外时厅中无人,只有唐鸿的婢女等着伺候。 “人呢?”李庆成茫然道。 胭红道:“早上唐将军得了信使传书,张将军,方将军便一起到城门处去了。” 李庆成问:“怎不叫我?” 胭红躬身道:“张将军说殿下昨夜睡得晚,鸿哥……唐将军便与两位大人商议了些事,三人分头出去了。张将军还特意叮嘱,不能吵醒了殿下,请殿下用过早饭,若有闲心再出外走走。” 李庆成心想反正日前的嘱咐也交代下去了,一场收尾战,想必唐鸿能独自解决,见胭红手持木盘端上膳食,注意到府上连日来都未调人侍候,一家子男人,就这一个女人在cao劳,便安抚道:“辛苦你了,现多干些杂役,等汀城稳住便到人伺候你了,较之在孙家时还住得惯么?” 胭红盈盈笑道:“简直是天上地下。” 李庆成眉毛动了动,对这个回答还算满意,胭红又道:“能侍奉殿下,是贱婢祖上积德。” 李庆成欣然一笑,揭开胭红端上来的盅,问:“孙家送来的?” 山药煮的粳米粥,配着一碗油炸河虾,腐乳,酿瓜两小碟,枸杞茶一杯。 胭红笑道:“枫水化冻,秋去春来,张将军清早亲自到河边去买的,化冰头一道河虾,嫩得很。粥也是城中岐黄堂分号里熬好送来的,公子须得多补气。”说毕便收了盘退下。 李庆成不由得食指大动,把一桌菜风卷残云地扫了个光,正咂舌品味时,府外来了兵士。 “报——”兵士跪在厅外:“殿下大喜!” “怎么?”李庆成意犹未尽,仍在专心地拆一个虾头:“说。” “朝廷都骑卫两千,度枫水西来,于闻钟山下受到唐鸿将军埋伏,改路退回葭城!” 李庆成:“太好了,马上把全城的兵派出去,拦路阻截!” 兵士回去传令,不片刻又一信报冲来。 “报——” “禀报殿下!张慕将军于东道枫水岸发动突袭!我军四千人齐出,尽俘都骑卫!” 李庆成:“太漂亮了!” 兵士:“方将军正将战俘押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