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得头疼极了。 陈潇躲了,黄婶只当他害羞,非常不见外的追到了厨房。就站在门外,跟他说今天都有谁家的来问了。哪家又有多大的姑娘,家里边的条件是如何的。说到水都烧开,俩人又回到堂屋里,一下也没有停。 黄婶说完,苦口婆心地对一直闷不吭声的陈潇说:“我看你年岁也不小了,这亲事也该张罗起来了。你要是不嫌弃,黄婶子我愿意为你cao持,你就安安心心的等着做新郎官。也不需要你什么,只当一杯媒人酒。”说到这里,她端起一边都有些冷了的茶,喝了一大口,“你呀,以后有了媳妇,回了家就有现成的饭菜等着,也不用自己去烧水啦。里里外外的都给你管得好好地,让你安心在外挣钱。男主外,女主内,说的就是这个道理。” 陈潇扯了一下嘴角,没有说话。他这是不想结婚。就算将来有结婚那一天,媳妇也不是取回来让干活,伺候他的。要是专门为了这个,他直接找一个佣人不就得了。 陈潇不怪黄婶这唐突的热情,其实是他在这个小院里布置的风水开始起作用了。 人丁两旺,他没有父母,就不会添兄弟姐妹。想要添丁进口,那就得娶媳妇。媳妇也算人丁啊。而且只要这媳妇娶进门,保证是三年抱俩。这效果就是这样,杠杠滴。 就算陈潇全程沉默的反抗,黄婶子也不会轻易地死心。陈潇长得宽额尖下颌,典型瓜子脸。浓眉杏眼,鼻梁挺直。长得最好的就是他那嘴巴了。那上唇似弓一样,下唇饱满,嘴角深,不笑都往上翘起。他眼角大,眼神又清澈,清爽精神的样子,让人看得就觉得心里喜欢得不行。 别看黄婶子都已经有了孙子辈,也是爱看俊俏的!就冲着这张小脸,也得帮他说一门合心意的亲事。 陈潇头一次觉得,自己这风水布置得好也是一种错。要不是舍不得半年的租金跟三个月的押金,他都想要不住在这里了。 好容易打发了黄婶,陈潇出去解决了晚餐。一边吃好吃的热汤面,一边还想,有个人给做饭吃是挺好,可是这不能以付出终身幸福为代价吧。放弃遍布天下的美食不吃,只吃一个人的手艺。他该有多想不开啊! 只能说,这会儿的陈潇,感情经历还太空白。 第20章 仙人古玩 在街坊们看来,陈潇没有父母,女儿嫁进去就可以直接当家做主,还不用受婆婆的气。又有一个体面的工作,据说工钱还不少。他又是个能干的,独身一个就能置办起全套的家具,可见家底不差。 黄婶子见陈潇每日早出晚归,她也不好在天黑之后上门,只能等着陈潇下次轮休。 陈潇不是不知道,这条街道上每天早晨起来有多少上了岁数的大妈大爷,用看女婿的眼光看他。他不觉得这是自家魅力大,只有深深地蛋疼。 再一次轮休,黄婶子大上午的就上了门。陈潇就知道她要来,特意没有睡懒觉,怕被堵在被窝里。要不然,被黄婶子看到,又是劝婚的好切入点。 这次陈潇提前烧了水,黄婶坐了没一会儿,热茶就端到了跟前。 黄婶端过来,揭开茶盖一闻,就知道是好茶。茶水太烫,还不能入口,她就把茶杯放在手边,端正了坐姿,跟陈潇提起旧话。 “小憨啊,你考量得怎么样了?”黄婶子亲热的问道。 其实要叫陈潇自己来说,他是更喜欢别人叫他的大名。“陈潇”俩字连名带姓一块叫,显不显的亲近,他一点也不在意。 可是,打从有次被黄婶子在经常吃饭的店里碰到——她是去买卤菜,听到相熟的老板这么叫他,就直接学了过去。 踏雪寻仙阁那边也是。名碟上改了大名,尽管他曾经向店铺里的人重申,以后叫他的大名。可是掌柜师傅和伙计们哪个也没有改口。又不是正式场合,大家谁不是大名小名混叫着过来的。他要是刻意强求,就显得太个别了。 陈潇只得接受,小憨这么一个小名,按在了他的脑袋上摘不掉了。小憨就小憨吧,至少跟憨娃子区分开了,也可以算成是他的一个昵称。 这十天陈潇也没有闲着,早就想出来了应对之策。他肯定是不会接受黄婶的建议,相看一个陌生的姑娘,在这里结婚。 只是,黄婶是好意。他不好直接拒绝,一个是太不给对方脸面,会弄僵领里关系。毕竟接下来他还要在这边生活几个月,不想处理计划外的事情。 另外一个,陈潇一直在努力让自己显得更像这个世界的土著。他这么大小伙子,没有一个合适的理由就拒绝说亲。只会让人觉得他太奇怪,太不正常。异于常人,跟陈潇现在的处世之道违背。 陈潇声音虽然不大,在这个屋子里边却很清晰。他说:“黄婶,多谢你的美意。只是,我现在没有心思考虑这些。” 黄婶见他终于不再像上次那样沉默到底,立刻精神一振。肯接话,才有说服对方的机会。她说:“怎么能不考虑呢?终身事是大事,必须要早做打算。黄婶子是好意,你可别怪我多嘴啊。你这个年龄的,着急的都已经把媳妇娶进家门了。哪户人家的姑娘小子不是十一二岁的时候就相看起来,十三四岁就定亲。你父母不在了,自己就要经点心。” 陈潇点了下头:“我知道黄婶是好心,可是我不能说谎话骗人家姑娘啊。” 黄婶听了这话一呆,不由露出一个困惑的表情:“这话是怎么说的?” 陈潇就用特别诚恳的表情,把之前编好的瞎话说了出来:“其实小的时候,家里边给我订过亲。” “啊?”黄婶微胖的脸上,两只眼睛错愕的看着他,“你订过亲?之前怎么不说呢?” 这时,黄婶的内心其实已经有些恼怒了。任谁好心帮着张罗,应付一个接着一个上门的人,结果这一切完全是白费,心里边也不会是高兴的。要是十天前,陈潇那次轮休就直说他定了亲事,黄婶就完全不费那个功夫了。 她内心不高兴,脸上就带了出来,语气也变得不好。陈潇就跟没看见一样,垂下眼睛露出一个黯然的表情:“以前,我家乡糟了兽灾,半个县的人都逃难出来。走到中途,遭遇了一场连绵大雨,父母接连染上风寒,就那么去了。全家上下的钱加在一起,连个棺材也买不起。只能找了两个草席子,匆匆埋葬了,跟着叔叔一家继续走。”这些过往,都是上次回樊村,婶婶告诉他的。 陈潇看起来很伤心,黄婶也不好再生气。她叹息一声:“你也是个苦命的。好在现在能干,你父母有灵,知道了必定会很欣慰。” 陈潇轻轻地叹了一声,要是他们真的有灵,想必已经一家人团聚。至于是开心还是悲伤,那还真说不准。 黄婶问:“那你的亲事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