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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参加化学竞赛的一般都是高二的学生,像吴轻闲这种初三参赛的少之又少,关键是, 他居然还真拿到了奖。 这一年多来, 吴轻闲的进步有目共睹, 从年级下游, 一步一步爬到了年级中游, 最后超过吴真,达到了年级最顶端。 “喂,你家轻闲是不是很厉害?”一个女生用手肘顶了顶前排的清秀小佳人。 此举,闹得兰岚红了脸。 这一年多以来,她情窦初开,喜欢上了同班的吴轻闲。 吴轻闲年龄比他们大两岁,高挑个子,秀容楚楚,举止文雅,洗掉了身上乡下人的印记后,几乎是全年级女生的梦中情人。 兰岚也不例外,两人都参加过化学比赛培训,有时会补习到很晚,吴轻闲就顺路把她送回家。 一来二去,兰岚的一颗心也就这么扑了上去。 她喜欢了他快一年,知道他拒绝过很多人,默默揣测着对方的心思,悄悄地在想…… 在想对方是不是……是不是在等她的那句话。 怀着这样的心思,兰岚的少女心思缓缓地发酵着,逐渐扩大、膨胀、辗转、反侧,充盈了一整颗心。 下课铃声响起,一群同学围上了吴轻闲,纷纷祝贺他。 吴轻闲被省城一中报送了,不占学校的任何一个升学名额,这是无论老师和学生都乐见其成的结果。 哐当哐当……走廊响起大箱子拖动的声音。 “就是这里,搬进去搬进去!”入耳的是少女风风火火的声音。 “哟,阿真同学,又拿了什么好东西啊?”一个男生开玩笑问。 “新的运动饮料,刚刚发售的,听说集齐三个瓶盖就能抽一次奖,最高奖是出国游哦~”马尾少女头一扬,露出刚剥出来的水煮蛋一般嫩得出水的肌肤。 十六岁的吴真,美得足以让任何人的心肝发颤。 ”请你们喝,我买了整整十箱。”吴真骄傲地道。 “真的是你买的?”韩老师还站在讲台上整理教材,见少女风风火火赶回来,揶揄道。 遇上那道犀利的目光,吴真不好意思地挠挠头,”嘿嘿嘿,代言送的。” 这一年半来,吴真主持的逐渐成了临州市的王牌节目,她也成了临州市家喻户晓的人物。 临州市,乃至全省的企业许多都找她代言。 她时不时卖个好,把自己代言的产品大方地分给班级,乃至年级的同学,赢得了慷慨大方的好名声。 拿人手短,吃人嘴短,就算她的名气日渐上升,也再没遇到过最开始的排挤事件。 相反,她不拉帮结派,也不因自己势大而耍大牌欺辱他人,对谁都尊敬有礼,狠狠拉了一把上至校长,下至全体学生的好感。 见到运动饮料来了,同学们也不客气,三三两两一人抱了几瓶下去。 全班上下,可能也只有吴月没有动了。 这一年多来,她日子很不好过,前有当着全校学生的面跟吴真道歉,后面又被爆出家里经营灰色产业,父亲坐牢、母亲逃债,同学也越发不待见她了。 ”喏,拿着吧。”兰岚走过来,递给吴月一瓶饮料。 全年级上下,也只有兰岚接纳她。 吴月嗫嚅了下,“我不要她的东西。” “怎么也要做做样子。”兰岚叹了口气。 …… “恭喜你呀,轻闲同学。”吴真跳过去,捧了一瓶运动饮料,笑眯眯地瞧着吴轻闲。 吴轻闲轻轻弹了一下吴真额头,把自己的作业本拖了过去,“别说话,直接抄就行了。” 吴真嘿嘿干笑两声,果真坐下来抄起了作业。 临近考试,课业越来越重了,可是有几个代言吴真舍不得放手,只有请假去拍。 幸好自己的成绩够好,老师也不说什么,只要她按时完成作业就成。 吴真没发现,她抄作业的时候,吴轻闲一直怔怔盯着她。 一丝碎发从紧绷的头皮上落下来,遮住了她半只眼睛。 温柔的手拂过,静静替她捞了上来,别在耳后。 这个动作吴轻闲做过千百遍了,吴真没当回事,继续奋笔疾书。 ”阿真,今天是……”耳畔,少年开口。 “今天放学后有重要的事,电视台的苏大哥有约。”吴真打断他,随手配了一个化学公式,笔头一转,继续下一题,“今天没法给你庆祝了,和外公外婆好好吃一顿就是。” 吴轻闲微垂了脑袋,掩去眉间的失落。 “等过两天,就咱们俩,好好去吃一顿。”吴真抬起头。 吴轻闲失意的眼底弥漫星光,快活地点了点头,“好,一言为定。” 放学过后,苏行开车来接吴真,吴真话别了吴轻闲,坐上车。 车开了一段距离,她看了眼后视镜,发现少年还站在原地,望着车开走的方向。 吴真心底有股莫名的情绪,说不清楚,她心底知道是什么,全力去拒绝它。 …… “听歌吗?”苏行的声音打断了她的思考。 吴真点了点头。 苏行调出车载广播,一阵磁性女声缓缓流泻而出: “也许在某个时空某一个陨落的梦 几世暗暗留在了心中……” “等一次心念转动,等一次情潮翻涌,隔世与你相逢……” 吴真在歌声中,缓缓闭了眼。 她无法再回避了,无法再回避一个少年的感情。 以前是她迟钝,过了这几世,日日夜夜的相处,她再不懂就是装傻了。 “怎么,学习太累了?”苏行吹了一下口哨。 吴真撇过头,摇了摇。 认识苏行快两年了,他的变化比上辈子还大。 整个人越发地随性不羁,乱蓬蓬的头毛,下巴扎青的胡茬,还有随便套的卫衣,与卡其色的休闲裤。 “又到哪里去采访了?”吴真突然问。 “一个煤矿,那边很多尘肺病人得不到救治。去暗访了两个月,整个人跟个煤球似的。”苏行睇了一眼车上的盒子,示意她,“阿真,帮我点根烟吧。” 吴真从盒子里找出了一盒云烟,极便宜的那种,一点不符合苏行三代的身份,看来是在煤矿里抽惯了的。 吴真抽出烟,又找到了打火机。 “给我叼上。”苏行吩咐。 吴真执了那根烟,递了过去,正正红灯,车猛然停了。 苏行转过脑袋,两个人的距离近极了。 男人的睫毛很长,薄荷味儿的气息喷薄到吴真粉绒绒的脸畔,他看着她,用一种男人独特的眼神。 炽热地,毫不掩盖地,意有所指地……凝视着她。 吴真也直视着他,眼神出乎意料地倔强,手颤也不颤,打火点烟。 苏行弯了弯唇,没有说什么,红灯过去,他吐了一口烟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