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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功不可没,国公府又曾站错队伍,武王氏和武柳氏不敢再如之前那样逼迫蒋康辰。 蒋康辰归还了大部分的铺子和田地,武王氏也就不再找他的麻烦,但武柳氏不知是出于嫉妒还是她与武简成亲后一直未有所出,仍处处针对蒋康辰。这些宅门的事情蒋康辰和蒋康宁自是不会去找翁老,蒋康宁出京做官,蒋康辰更是一人吞下所有的委屈。 蒋康辰与武简和离了六年,直到现在,蒋康辰仍不时会受到武柳氏的刁难。不是铺子被砸,就是田里的庄稼被毁,有时候甚至会有人直接上门闹事。武柳氏不闹人命,就是用小打小闹恶心你。这些小事又怎么能让翁老出面,有时候翁老知道了会把蒋康辰父子接到府中住了几日,武柳氏能安生一段时间,但蒋康辰回家不久后她又派人来闹。蒋康宁之所以现在都未娶妻就是放不下自己的兄长和侄子。兄长一日不能安宁,他一日不娶。 在县学见至邵云安,对方也是受到婆家的欺辱,他没有忍耐,而是跑到县学来找夫子评理。邵云安与王石井的遭遇让蒋康宁感同身受,也敬佩邵云安的果决,也遗憾邵云安可以这样反抗婆家,但他的哥哥面对势力庞大的国公府却只能—步步退让、忍耐,只有等他位极人臣的那—天,他的哥哥才有可能远离这些磨难。 蒋康宁这辈子最大的心愿就是让哥哥的生活回归平静,让哥哥能有一个幸福的家,所以面对与哥哥有相似遭遇的邵云安和王石井,他愿意出手相帮。王老太某种程度上像极了武王氏,两人还都姓王,郭招弟则像武柳氏,所以蒋康宁也是毫不心软地给了王老太三十大板,并判郭招弟入牢。不能不说,他是迁怒的。侄子变成今天这样有极大的原因是武王氏对兄长的迫害,哪怕是兄长怀有身孕的时候都没有放过兄长,蒋康宁不知多少次想把板子打在武王氏的身上。而武柳氏的所作所为蒋康宁也都牢记于心,日后他必报复回来。 蒋康宁在说到兄长的遭遇时,尽管十分的忍耐,但眼中仍是充满了愤恨的血丝。兄长虽只比他大两岁,却处处爱护他。兄长对国公府的一次次忍耐又何尝不是为了他。邵云安和王石井听了也是格外难过,王石井握紧邵云安的手,若不是他媳妇儿强悍,就算他再硬气,面对自己的亲娘,他最多也就是分家,又如何能做到今日这样彻底与那边断了关系。 邵云安给蒋康宁泡了杯热茶,放到他的手边,问:“熙哥儿是如天宝那般吗?” 蒋康宁深吸口气,摇摇头:“不是。他就像是失了心。给他—块木头他都能玩上一整日,却不与任何人说话。他能听到声音,但你与他说话他却不会理会。他也会自己穿衣、吃饭,可却—次‘爹’都没有喊过。他整日就是坐在那里,对着手里的木头或其他东西看是—天。” 邵云安沉吟:“难道是,自闭症?” “云安?”蒋康宁神色一紧,“你知道此症?” 邵云安缓缓点头:“我没见到熙哥儿。不好说。他表现得呆傻吗?” 蒋康宁急道:“不呆傻!我给他买的九连环他玩得很好,解开的速度比我都快!他最喜欢的东西之一就是九连环!” 邵云安—拍手:“那八成是自闭症了。这也不算是失心症。所谓自闭症就是活在自己的世界里,不与人交流,不与外界交流。熙哥儿喜欢九连环,这说明他在这方面很有天分。” 蒋康宁立刻激动地问:“可能治愈?” 邵云安道:“是否能治愈我不敢保证,但若症状不严重,还是有很大的机率治好的。他喜欢九连环,说明他的智力至少不低下,这样的孩子即便不能痊愈,但通过—定的治疗也能恢复一些,最多就是不喜欢与人打交道。这算是自闭症里最好的情况了。”想了想,他道:“熙哥儿这样其实与康辰大哥怀孕期间心情一直抑郁有关,若康辰大哥怀孕的时候心情舒畅,生下熙哥儿之后周遭的环境也平和温馨,熙哥儿恨本不会有自闭症,所以归根结底是国公府的原因。” 蒋康宁握紧了拳头,咬牙:“我也这么认为。” 邵云安道:“武柳氏总是去找麻烦,对熙哥儿的治疗不会有好处的。若康辰大哥舍得,不如把熙哥儿送到我这里来。村子里空气好,环境简单,家里又有青哥儿和妮子两个小伙伴,还有其他的孩子陪他—起玩。我会照顾好他。换个环境说不定对他的病情有疗效。康辰大哥现在又要忙生意,把熙哥儿送过来,有大哥你这个,嗯,舅舅在身边,康辰大哥也不必担心。” 蒋康宁越听越觉得邵云安的提议很好。他激动地说:”我这就写信给家兄。云安,大哥又欠你一份人情。” “大哥你太见外了。康辰大哥和熙哥儿的事谁听了都会难受,更何况是我和井喷。若康辰大哥愿意,不如趁着过年前就把熙哥儿送过来,若康辰大哥舍不得就和熙哥儿—起过来过个年。我给熙哥儿多做些好吃的,说不定熙哥儿遇到自己爱吃的,能好一点呢。” 蒋康宁笑了:“我这就写信。” 王石井去拿笔墨,邵云安道:“正好。我留了些固元膏本来是送给岑老的,大哥先拿给康辰大哥,我马上再做—些。” 蒋康宁感激地说:“云安,大哥就不跟你们说谢了。” “千万别。这‘大哥’可不是白叫的。” 蒋康宁笑了。 蒋康宁把家事都说给了邵云安和王石井,也没有隐瞒自己与翁老的真正关系,邵云安和王石井自然也是投桃报李,能帮蒋康宁的他们必定会帮。若没有灵泉水和灵乳,邵云安还真不敢说让蒋沐熙过来。他不知道灵乳和灵泉水能不能治好自闭症,但至少能缓解一些吧。而目蒋康辰现在要忙生意,国公府又总是找他的麻烦,邵云安不知道君后会不会出面,但把蒋沐熙接过来,蒋康辰也算是没了后顾之优。 当天,蒋康宁就派人把他写给大哥的信和—小罐子固元膏及一小罐子花雕让人马上送去京城。蒋康宁喝了一口花雕就喜欢上了。邵云安不能说他有很多,只说他手上的就剩下再做一次固元膏,等他重新酿造后再拿给蒋康宁。花雕要用粮食,像羊奶子酒那样做成生意是肯定不行的,如今的粮食还是要保证食用。不过蒋康宁让邵云安多酿—些,不拿去卖,就做人情送,至少岑老、翁老和皇上那边可以送些过去,邵云安同意。两位大神的大粗腿那是—定要抱紧的,岑老那里也是必须的。 蒋康宁隔日休沐,他今夜就索性住在邵云安这边。邵云安晚上做了大餐,还拿出来-小壶他“仅存”的羊奶子酒,蒋康宁喝到了微醺。许是说出了心中压抑了太久的忧恩,也或许是觉得侄子的病有救,—壶酒几乎全是他喝的,邵云安没喝,王石井就陪了—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