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况且,谭叔和发财叔相继“背叛”大家,其中肯定有隐情。 这位乔总手段很厉害,恐怕不是良善之人。 - 司真在学校放心不过,周三又请了假过来。 诚信小区的闹剧没有再继续,但境况已截然不同了。往日和气融洽的氛围仿佛被利器撕开了口子,消散得无影无踪。 大雪过后放晴,冬日难得的好天气,阳光暖融融的,却照不进那小小的两栋楼。 便利超市的卷帘门开着,玻璃门却从里头上了锁。司真瞧见柜台后面直楞楞坐着一个人,屋里很黑,看不清他的样子,司真敲了敲门。 “发财叔。” 那人抬起了头,正是脸色灰败的冯发财。先看了司真一眼,把桌子上的一堆文件照片胡乱抓起来,塞进下头柜子里,这才起来打开了门。 他搓了搓气色极差的脸:“司真啊,你怎么过来了,今天不用上课吗?” “我来看看你们。”司真把两扇门都拉开,好让里头的烟味散掉。“你吃饭了吗?陈老师和小旭呢?” 小旭的mama是中学教师,司真现在带的那个学生就是她介绍的。 “吃了。”冯发财对第一个问题撒了谎,“小旭跟他妈去学校的宿舍住几天,没事儿。” 司真打开灯,从里头小仓库取了笤帚扫地。冯发财沉默地看着她,过了会儿,重新走到柜台后面,打开右手边上锁的抽屉:“司真啊,别扫了,过来这儿。” 抽屉里收纳得整整齐齐,放着账本和钞票,零钱整钱都有,不同的面值用银色小夹子分类夹着,一目了然。 冯发财拿出红色那叠,数了数,刚好十张。他放到桌子上:“这几天的工资没给你结,这钱你收着,看看外头哪里招兼职,再找个工作吧。这几天我把东西便宜处理出去,就把店关了。” 司真没理他,她的薪酬一直都是自己算的,心里有数着呢。她继续扫着地:“你自己忙不过来,我帮你吧。” 冯发财还想说什么,张了张嘴,又合上,叹了口气。 司真打扫完卫生,在货架前清点东西时,冷冷清清的店里来了人。 老谭还戴着那顶针织帽,灰扑扑的棉衣,冯发财正拖了棚布从仓库出来,四目相对,两个大老爷们被点了xue似的,半晌谁都没吭声。 司真看了眼傻愣愣站着的两人,出声:“谭叔。” 老谭这才动了动:“司真没上课?” 接着也不等她回答,径自把棚布从冯发财手里接了过来,抗出门。冯发财也没多说什么,两人合力把棚架支起来,棚布搭上去,四角固定好,然后把东西一箱箱搬出去,摆置好。 忙活完,冯发财向屋里瞅了眼,司真正坐在柜台后头记账本。他和老谭拿了两个小马扎坐着,点了根烟抽上,才开口。 “老谭,那个开发商,用什么对付你的?” 老谭沉默抽烟,许久才咬着牙,爆着粗口把那支生理盐水和黑阎罗的事讲了。然后反问:“你呢?” 老冯把烟头在地上捻了,说:“小旭。” 老谭动作一顿,一堆脏话飙出来:“草他娘的连生病的孩子都不放过!狗娘养的畜生!” “是我被他拿住了把柄。这事我谁都没说过——小旭的情况不好,如果一直找不到合适的肾.源移植,撑不过两年。”老冯搓了把脸,“所以我,找了卖器官的黑市……” “……”老谭张着嘴,说不出话。 本地许多人家过年走亲戚,时兴提一些牛奶、凉茶、小蛋糕等礼品,因此超市和便利店每逢年关便会默契地涨价。 离过年还有段日子,冯发财提前把销路好的年货都摆了出来,价格低得离谱,赔本处理。尽管如此,便利店还是门庭冷落,从前经常光顾的邻居都绕道走,爱占便宜的那些老太太也都突然挺直了腰板抬高了下巴,再低的价格都不屑一顾。 摆了三天,只卖了过路人两盒酸奶。 周六,司真陪着发财叔和谭叔干坐了一天。周日上午,一早从学校搭地铁到市中心。 师姐给她介绍了一份家教,在市中心很高档的住宅区,司真上完课,找了家广告店帮发财叔打印传单。便利店一直不开张也不是办法。 广告店的老板给了许多模板参考,司真和他商量着,决定了底色和排版。成品要过两天才能拿到,她付了账,把取货时间发给发财叔,一边从店里走出来。 繁华的市中心,车流如龙。司真抬头,在林立的摩天大楼间,看到了乔氏的标志。 伯克利咖啡就在乔氏大厦附近,不到200米。司真站在大楼下,看着玻璃幕墙上的标志,深灰色很有质感的字样,透着不近人情的冰冷。 她拿出手机,从通讯录里找到Chris——她从黄教授那里要到的号码,轻易不敢拨出。 司真盯着那串数字,犹豫着。 她不确定学长能不能帮到诚信小区,更不确定,他愿不愿意帮忙。毕竟,他看起来真的是脾气很不好,冷冰冰的,看谁都不耐烦的样子。 可她就是觉得,他其实是个面冷心热的人。 尽管试试吧,她对自己说。她真的想为分崩离析的诚信小区做点什么。 深深吸了一口气,她手指落下,拨通了电话。 嘟——嘟——两声过后,电话被挂断了。 司真轻轻“哎”了一声,就料到他不会好好接电话了。这个人脾气这么坏,到底是怎么在职场里生存的啊? 她把手机收起来,正要向咖啡店的方向走,一抬头,却瞥见大楼门口熟悉的黑色身影。对上他的目光,司真有点惊喜,立刻举手向他挥了挥。 乔赫面无表情地看着那个女人小鸟一样向他小跑过来,视线移向她手里那几张色彩鲜艳的纸,眉头一皱。 乔赫不看她了,径直走向停在路边的车,打开驾驶座的车门,上车,关门。 司真跑到一半,见他一副不想搭理她的样子扭头走开,摸不准他什么意思,就改跑为走了。 如果他不想见她,也没关系,她不会自讨没趣地往上凑。 不过见他上了车,却迟迟没发动车子,似乎是在等自己,这才走过去。 她到了跟前,车窗玻璃随之降下,司真弯腰打招呼:“学长……” 乔赫不耐烦的脸转向她,那双眸子很黑很沉,冷冰冰的让人发憷。他开口,声线明明很好听,却和眼睛一样毫无温度:“不要再缠着我。” 司真愣了愣,道歉:“对不起。我没有缠着你的意思。” 她没有因为被人当面斥责的难堪而恼羞成怒,也没有多做辩解,平静地说完这句,便直起身让开了。 她觉得自己可能自作多情了。那杯暖手的咖啡,那张介绍工作的字条,让她误以为学长对自己怀有善意,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