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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像是惊吓倒像是觉得痒,笑得猴子似的乱拱乱跳,孟扶摇撕了一阵见没有易容,悻悻的放了手,细细瞅着这个细皮嫩rou公子哥儿似的家伙,看模样是四体不勤五谷不分的,看生活能力是强大细致样样精熟的,忍不住搡开他道:“离我们远些,仔细当你是假的宰了你。” 钟易却不让开,笑眉笑眼腻过来,道;“好jiejie,真的假不了,不怕你摸。” “呸,以为你是贾宝玉么?”孟扶摇被那声好jiejie唤得鸡皮疙瘩都落了一地,一把推开这个牛皮糖,手刚伸出去,忽见长孙无极弹了弹手指,随即钟易“哎哟”一声,抱着脑袋霍然回首道:“谁砸我?谁砸我?” “我。”长孙无极头也不回,脸色掩在火光阴影中看不出神情,语气却是淡而冷的,“半夜三更的你不睡觉还想打扰别人休息吗?” 孟扶摇愕然看着长孙无极,这个家伙不是一向很有礼貌吗?他那个微笑的面具别说对这个世家公子,便是贩夫走卒也一样使得开,她还从没见他说话这么不客气过,他是不是生气了?好好的生什么气? “我给你铺床去。”钟易天生好脾气,摸摸头就忘记了,转身就想把孟扶摇的草铺子铺得更齐整些,手刚拂上草面,某大人呼的蹿上来,叉腰出现在他鼻子下…… “毛——”一声尖叫,钟易光速弹开,长孙无极微笑抚摸他家爱宠,以示赞赏…… 孟扶摇满心里都是盘算如何对付那见鬼的西贝货,哪里注意到这些暗潮汹涌,她坐下,闭上眼道:“我不睡了,给你们守夜,从今天开始我要加紧练功。” 她默默地叹口气,心想据说十强者每五名就是一个巨大的鸿沟,五名之上,每名之间又是更大的鸿沟,如今看来果然不错,她自己已经跻身五洲大陆最顶尖的强者之列,但是依旧被人玩弄于股掌之上,竟然毫无还手之力。 “武功么?”钟易如打不死的小强一般再次笑眯眯的凑过来,神秘兮兮的道:“全天下都知道,扶风那里神奇玩意最多,但咱们璇玑和扶风最近,好东西也不少,不过都流在皇宫和望族手中,咱们五洲大陆武风盛行,好多都是有助于功力提升的哦。” 他说到这个,孟扶摇倒突然想起宗越送给自己的那枚雪白药丸,那个东西宗越说过,他试图用别的药物代替锁情解药中最后那味长青神殿才有的药草,失败了无数次才练出那药丸,又在好容易成功的基础上加以改良,使那药即使对锁情用处不大,也能助她功力提升,只是宗越说过,药力霸道,需要静养或者一定机缘才能融合,现在这个心烦意乱的状况,到底是吃还是不吃呢? 她这里皱眉苦思,长孙无极已经将询问的目光投过来,孟扶摇简单说了几句,长孙无极道:“给我。” 他接过药丸,一转手却拈出半颗舍利子般的东西来,光华莹润,像一颗灰色的珍珠,长孙无极仔细对着月色看看那东西颜色,长吁一口气道:“这个你倒是可以用了。” 孟扶摇认出这正是月魄那剩下半个练气精华,当初宗越留下一半说等她功力提升到足够承受再用,后来又被长孙无极拿走,孟扶摇也便忘记了,如今那东西递过来,拿在手中,却已和当初那前半个不完全一样,更加圆润晶莹,光华内敛,孟扶摇手指轻轻拈着,那一点润凉如月色的感觉直入心底,半晌她低低道:“这是你用自己的真力长期养成的吧?” 长孙无极一笑,不答,孟扶摇沉思良久,推了回去,道:“我知道你自遇见我,武功便再没进益,一开始我是不明白,如今我却也想清楚了,一个人长年累月真气白送,有多少人经得起?我既清楚,便再不要你这样,这个东西现在已经不算是当初月魄给我的那个,最起码有一半精华是你的,你拿回去。” 长孙无极却只笑笑,突然转移话题道:“你知道我最怕什么吗?” 孟扶摇疑问的看他。 “我怕你遇险我救不及。”长孙无极拨着火堆,淡淡道:“你太会惹祸,又太独立自主,我很怕什么时候冒出个什么事儿,你解决不了而我又不在身边,所以最好的办法就是让你自己足够应付,你强,比我强更重要。” 他一抬手,衣袖一扬逼得孟扶摇气息一窒,忍不住张口呼吸,瞬即便见珍珠似的一小点弹入自己口中,对面长孙无极还怕她吐出来,一伸手在她喉间一点,她不能自己的咽下了肚。 长孙无极笑笑,放下衣袖,摸了摸她的发,躺下睡觉不再说话,孟扶摇叹息一声,摸摸索索在草铺上坐下,火堆渐渐燃灭下去,空气里飘着初春新桃热闹的香气,沉在黑暗里的一躺一坐两个身影,却都静静睁着眼睛,一夜未眠。 ※※※ 第二日开始,钟易就真的当了尽职的向导和小厮,他殷勤的引路打尖寻找客栈甚至管她筷子烫没烫过管她的马有没有吃饱,当然其余人的事情他一概不理,整天一朵花似的笑呵呵开在孟扶摇身周,孟扶摇对他依旧是三分防备七分不客气,不过吃软不吃硬的孟大王对着热脸,冷屁股一向摆得有限,在钟易屡经考验之后,渐渐也会和他说笑几句。 长孙无极一直很沉默,尤其在孟扶摇和钟易聊天时更加沉默,他最近很明显也在加紧恢复真气,他那门武功实在奇异,有时候早上起来看见他脸色是透明的,到了晚上就成了有质感的玉,他和他的宠万事不管,只是每天吃饭时元宝大人坚决坐在孟扶摇和长孙无极中间,这样每次想挤过来和孟扶摇坐一起的钟易,只好乖乖的去坐对面。 孟扶摇注意到,钟易带他们走的路,并不是荒山野岭,也不是通衢大道,他对道路的熟悉已经到了令人发指的程度,有时经过某乡镇,明明只有一条路,他居然能从镇子里某家后院的隔墙的草堆后寻出一条穿越全镇的窄路,一看就知道那路就连镇上人都很少有人知道,四面的草,都没人踏过。 至于这个富家公子模样的家伙为什么连一个乡镇的一条小路都这么清楚,孟扶摇根本不问,钟易是来路不明,敌友未分,但在揭开答案之前,用得着为什么不用? 这日到了官沅县东兰镇,这里已经是璇玑中路地界,到了这里,已经脱离凤净睿的势力范围,比预计提前了好几天。 东兰镇是个不大的镇子,因为邻着内陆大县官沅,人口也有两千左右,算是比较繁华的镇,道路平平整整,不知道谁家办喜事,远远便飘来饭菜香和唢呐锣鼓之声。 天色阴沉沉的,已近黄昏,孟扶摇在村口驻马,手搭在眉梢,看了看日头,道:“见鬼的天气,八成要下暴雨。” “我的意思是从镇后头的山上走。”钟易道:“听说最近大皇女的‘紫披风’就在附近活动,咱们虽然不怕他们,但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