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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细细的汗。 风一吹,从指尖凉到脚底。 裴瑗心性本就狠毒,就算她一时相信她不是凶手,还是一样会想把她擒下,以她现在的变态心态,难保不会也送她一对叉。 只能拼命装大尾巴狼,寄希望于她的谨慎多疑。 裴瑗的目光一刻也没放松过孟扶摇脸上神情,她目光闪动,脚下却终于微微动了动。 她退后了一步。 孟扶摇磐石样的站着,按捺住自己见裴瑗后退欲待飞奔的冲动。 裴瑗盯着她那个奥妙无穷的“破九霄”掌法起手式,目光变幻,再退,又退。 渐渐行出了两人可以互相威胁的范围。 孟扶摇无声的舒了口气,不动声色的动了动身子,她后背的汗粘住衣服,簌簌的痒。 裴瑗冷冷看着她,道,“你告诉我,伤我的人是谁,我发誓此生不动你,否则今日我拼着受伤,也不会让你全身而退。” 孟扶摇眨眨眼,“真地?” “当然。”裴瑗傲然道,“本郡主说话,就没有不算话过。” “你发誓。”孟扶摇笑,“如果你反悔,你脸上的叉叉再分叉,你全身都是圈圈叉叉,你全家都被圈圈叉叉。” “你——”裴瑗气得一个倒仰,咬牙半晌,居然真的照样发誓了,孟扶摇听见那句,“我全家都被圈圈叉叉”,肚里一阵狂笑,面上却肃然道,“哎,我告诉你,你可别说是我说的,那简直不是人,我可不想得罪它。” “谁?”裴瑗的问话,从齿缝里蹦出来,似闪着火花。 “此人姓元,名宝。”孟扶摇正色答。 远在某处的元宝大人,忽然打了个喷嚏。 “元宝?”裴瑗皱眉重复,低低道,“这名字……” “山野高士,名字不过是代号,我听说那是你们家政敌云家请来的世外高手,等闲人可没听过它名字。”孟扶摇微笑,元宝啊元宝,叫你欺负人?咱家栽个赃给你,反正你确实不是人,反正裴瑗的伤,你确实也有份。 裴瑗听她说辞,倒是渐渐信了,目色阴狠的道,“管他什么世外高人,此仇不报,誓不为人!” 她有些不甘心的看着孟扶摇,想起燕惊尘虽然还不知道她容貌已毁,但和她在一起依旧心神不属,看得她暗自生恨,可惜这女人武功比自己高,惊尘又在附近,没把握一击杀之,不然…… 她念头尚未转完,远处一道身影掠风声起,一人声如金石,微怒低喝: “孟扶摇!你能逃!看来我不该只锁住你真气,我该打断你的腿!” 第二十九章 一触即发 声音传来,裴瑗面色一变,孟扶摇暗叫不好。 该死的战北野,怎么偏偏这个时辰出现?一句话就戳穿了她苦心经营的骗局。 孟扶摇连思考都没有,脚步一滑就要逃窜。 可惜裴瑗反应也不差,战北野话声入耳,她目中顿时窜起满溢杀气的野火,手一伸,十指指甲如十柄匕首霍然弹开,风声呼啸,插向孟扶摇双肩。 于此同时她厉喝,“你敢骗我!来人!” 喝声里,她的身影卷成一道红色的旋风,金步摇在半空中闪烁成一道逼目的金光,丁玲之声不绝,一地花叶被她的劲风带起,悬空一散,再一收,瞬间化为深紫橘黄的粉末,悠悠散落。 “噗嗤。” 长而尖锐的十指指甲,深深插进孟扶摇肩窝,鲜血飞溅,裴瑗目中凶光一闪,手指用力向后便拖,大有借这一插,剖开孟扶摇背脊之势。 孟扶摇闷声不吭,身子一矮双腿向前一跪,滑地三尺,生生将裴瑗十指拔离。 裴瑗怎肯罢休,上前一步,双手抓向她天灵,身后忽有怒喝霹雳般响起,“放开!” 一道黑红相间的人影,快得令人看不清轮廓卷掠而至,人未到手中金光一闪,一柄细剑带着沉重的风声悍然上挥,极其准确的架住了裴瑗的杀手。 裴瑗被那杵上劲气震得倒翻一个筋斗,落在三丈外,不住冷笑。 大批卫士涌了上来,刀出鞘箭在弦,乌黑的箭尖酷厉的瞄准了战北野。 裴瑗尖喝,“此人闯宫谋刺!给我擒下!” 战北野立于当地,黑袍怒卷,衣角赤红火焰似将腾飞而起,周身煞气若刀锋出鞘,灼然逼人,但那也不及他眉目之间惊人的怒气,碧空下他幽黑眼瞳如深海乌铁,带着火花撞向红衣跋扈的裴瑗。 “谁敢动我!” 这一声里带了沛然的真气,震得花木瑟瑟,绿叶离枝,冲在最前面的侍卫手臂一阵酸软,有些功力弱的,手指一松,弓箭武器都应声落地。 裴瑗面色变了一变,此时她才定下心来仔细看了看战北野,对方衣着气度明显身份不低,再联想到今日皇帝寿辰大宴宾客之事,不由暗暗皱了皱眉,伸手止住了侍卫的动作。 她这里萌生退意,战北野却不肯干休,他在净房外等了很久,渐渐发觉不对,不顾阻拦的宫女,一脚踢飞了女净房的门,一眼看见假扮孟扶摇的宫女从恭桶上惶然跳起,顿时知道自己被那丫头给糊弄了,当下忍着怒气去找孟扶摇,他对宫中路线也不熟悉,今日太渊皇宫的布防似乎也有些异常,一路乱走,看见孟扶摇方自一喜,还没来得及逮到她,便见有人对她下了杀手。 战北野这一怒非同小可,甚至他自己都不明白怎么会这么愤怒,孟扶摇肩上鲜血溅开,他顿时觉得心都被那热血烫了一烫。 我抓的女人,我还没欺负,轮到你? 战北野抓着细剑逼上前来,今日进宫不方便带着他的韦陀杵,这不是他趁手的武器,但也不妨碍他将之舞出杀气腾腾,长剑一挑直逼裴瑗双目,战北野冷声道,“你欠我十个洞!” 裴瑗怔了一怔方才反应过来他说的是孟扶摇肩上被手指挖出来的洞,冷笑道,“那又怎样?有本事你来挖!” 战北野嘴角一扯,道,“当然!” 他手指一抬,细剑哧一声飞射,金光一线,拨水分浪般逼得裴瑗身前侍卫左右翻跌开去,那点金光呼啸而来,裴瑗只觉得眼前极度一亮,有什么东西在迅速放大逼进视野,还没来得及抬手去挡,突觉眼前一黑,面上一凉。 她手指下意识一捞,一片轻薄之物飘落掌心,触手柔软冰冷。 脸上却没有痛感,只觉得扑面的风冷,裴瑗手指一搓心知不好,低头一看,掌心里一块圆得十分标准的红色锦缎,正是自己的面纱的质料。 裴瑗怔怔的抬手去摸自己的脸,眼波一转看见四周侍卫突然露出的惊骇神情,便知道面纱定然被画了个洞,露出了自己的疤脸。 裴瑗眼前一黑,一口血险些喷出来。 毁容后她一直戴着面纱,对外谎称得了风疹不能见光见风,这张被毁的脸没有人亲眼看见过,她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