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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叫出声,自己便不知他们在干啥么? 也不看那窗户被耸得都快颤掉了。 折腾到直到天黑,楚忘才换了一声衣裳,同皇帝一起出了宫。 虽说□虚软,腿下虚浮,楚忘还是十分潇洒地轻挥着折扇,一路分花拂柳般穿行于街上。 这两人,一人冷峻,一人潇洒,确是十分吸引人的眼球,一路惹得行人皆都侧目。 走着走着,却在萧修北带领下,莫名其妙地到了东莱王府。 帝王显然也是一愣,王府门口的仆人立刻笑脸相迎,更有一人奔进去相报于东莱王。 见事已至此,萧修北便抬步走了进去。 萧定襄接到下人通报,正急急走出来。 两兄弟面对面看着,一时颇有点面面相觑的味道。 帝王一声轻咳,解释道:“忘儿,非要闹着来你府上看看……” 楚忘一愣,这干他屁事。 东莱王已躬身行礼,微笑着说:“皇兄确是许久不曾来臣弟府上了。今日一至,蓬荜生辉。” 帝王假装环顾一下四周,然后对楚忘道:“你也已看过了,便走吧。” 说着便拉着楚忘急急要走。 东莱王的声音在后头响起:“皇兄,今日是十五,恰有夜市,又巧逢有烟火会,良宵如此,何不一游?” 萧修北顿住身体,在煌煌的灯火下微微转过身。冷峻的眉眼笼在灯火下,倒似是柔和了。 便在这种虚恍的神情下,帝王忽而微微一笑,带出些许温情脉脉的味道:“也好。” 于是二人幽会成了三人并行,楚忘跟在后头浑身不自在,莫名觉得自己比这满街灯笼还要耀眼一分。 不过如自己这般的美男子,耀眼是很正常的。 他这样想着,终于宽慰了几分,然后目光被一书画摊吸引过去。 十五明月,清光辉辉,而地上灯火迤逦如龙。 天上地下,是一派的清透明亮。 只是月色如纱般旖旎,而灯火如血般流淌。 在这血似的灯火下,有一人立在书画摊旁,手中持着一副仕女图,正凝目细看着。 那人眉目十分俊美,美到极致,便成妖了。 然而眉眼间隐隐有着兵戈之气,煞气重重,锋利之极。 亦有极重的沧桑色,像是阅尽了人间。 当他攒眉凝视之际,莫名给人极其深情之感。 紫眸流淌进红光,像是流着血泪。 不是情深,而是情痴了。 而手上的仕女图,笼上了铺天盖地的灯光,像是沤着鲜血,燃了裙罗。 楚忘一时看傻了眼。 美人美景,当可入画。 可这不是……摘月宫那鬼么? 如今这般看去,又像红莲修罗了。 忽然手腕被一人紧握住,耳边传来低斥声:“你在瞎逛什么?也不看看都跟丢了!” 楚忘回头,见萧修北一脸怒容,看着自己。 他连忙道:“那里有幅画不错!” 拿着画的人更不错! 虽然年纪好像大了点。 萧修北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不屑道:“不过仕女图。”然后又凝眉点头,“画的倒是不错。” 楚忘跟着看过去,只见那仕女图孤零零地落在摊面上,落了满纸清辉。 那个人,竟又无影无踪了。 作者有话要说:嗯,喜欢就留言呗~~~鼓励下撸主 烟花会孤影身 萧修北走过去,拿起那画像,然后眼中现出点笑意,对着楚忘道:“这仕女眉目间,倒有三分像你。” 楚忘撇嘴,心想我堂堂男子汉,怎么会像一个女人。 他认真地审视那画像半晌,说:“这女子眉眼颇是精致,我看倒像东莱王。” 东莱王娘娘腔,女人长得像他也不奇怪。 萧定襄只凝神看着画像,似乎在想什么,也不答话。 那贩主见他们对那画像似乎颇为中意,便说道:“几位果然眼光独到。这画乃是家父穷尽一生心血,所绘的月姬折梅图。” 楚忘张大嘴,月姬? 那不是——他眼睛瞟向东莱王,他的母亲? 那贩主犹自滔滔不绝:“家父昔年为宫廷画师,尝幸见月姬一面,念念不忘,茶饭不思,遂作此图。但此图怎描得尽月姬倾国颜色一二?家父画完后便颇不满意,于是束之高阁,使之蒙尘。不久前家父去世,我又无意中看到此画,便拿来卖了。这是我镇摊之宝,看诸位很是喜欢,便忍痛宜卖给你们了,二十两可否?” 贩主说着比出两根手指,笑眯眯地看着楚忘等人。 萧修北已然脸色铁青。他咬着牙,凌厉着眉宇,一字一顿道:“此等妖姬,祸国殃民,留下的也是不祥之物!” 贩主脸一黑:“二十俩还嫌贵呐,嫌贵就还价呗,贬低我的画是什么意思,你再贬低我也不降价,就二十两!” 萧修北脸更黑,取过一个灯笼,将纸糊的灯笼撕开一个口子。 摇曳的火光便xiele出来,被夜风吹得晃晃荡荡。 萧修北将画团成一团便要塞将进去。 眼见那二十年前的旧作便要化作灰烬,贩主凄厉的惨叫声也响彻耳边。 但一双手骤然伸出,按住萧修北。 那双手白皙修长,被帝王玄色的绸裳一衬,指尖几乎现出半透明的色泽来。 萧定襄垂下眼:“她……把它留给我吧。” 萧修北冷哼一声:“做梦!” 说罢便想挣脱,可腕上那双看似柔弱的手却铁箍一般,制得他难动分毫。 于是低喝:“放手!” 萧定襄缓缓抬起眸子,眼中隐隐有水光流动,似有伤心色:“她……她什么都没留给我……或许只有这么一幅画……” 萧修北眉头皱得愈紧,显出隐隐的雷霆之色:“放手!” 萧定襄忽然一掀下袂,竟然屈膝跪下,仰着头乞求道:“求你了……” 然后低低唤了声:“哥——” 那句唤似乎藏着无限的情思,勾得人心头一跳。 楚忘大脑哄的一声,觉得那声哥,唤得实在似曾相识。心头惊悸不已,然而什么也想不明白,在惶恐中一头雾水。 此时已有路人好奇地围聚,目光善意却放肆地打量着兄弟俩人。 萧修北脸上青一阵白一阵,终于扔了灯笼。 灯笼咕噜噜地滚在了青石板的道路上,火苗舔舐着苍白的纸糊,然后熄灭。 帝王憎恶地将那幅画塞进了萧定襄怀中,低声怒斥:“丢脸!”然后一把利索地拉起他,冲开人群,快步离开。 楚忘看得愣住,反应过来急急上前追去,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