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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95

    。”

    景纹笑了笑,又道:

    “众所周知的事,小娘子无须自责。好在咱家有个兰郎君,他可是国公爷嫡亲的长孙!”

    谢菱只微笑不言。景纹所说,不正是赵廷兰么?

    青楼薄幸的浪荡子,汴京城妇孺皆知的活纨绔。所谓“嫡亲的长孙”,也不过多一张脸可丢的脸。

    赵廷兰的名声,景纹自然清楚。见谢菱不愿多说,她虽无奈,遂也不再提了。

    方至对岸,浅草青青,恰掩着足尖。

    只见不远处立着一纤瘦女子。她一身钴蓝丝衣,长裙曳地,红皂裙带绾上细腰,韵致俨然,自是绝色。

    景纹见着她,虽不愿理会,奈何谢菱在侧,总不能失了气度。

    她上前几步,俯身一福,只道:“卞大娘子春安。”

    ☆、第九十八章 好事近5

    卞大娘子闻声回头,见她杏眼细眉,檀口轻点,只是面似含愁,倒显出别样的窈窕来。

    她微微颔首,只低着头,也不说话,像是没见着谢菱。

    谢菱有些不解。见她衣裙气度,应是鲁国公府的小娘子了。不过听景纹言语,她似乎不姓赵,莫不是国公府的亲戚么?

    卞大娘子久不言语,景纹觉着很是失礼,遂向她道:

    “这是谢府八娘子。”

    卞大娘子猛抬起头,直直看着谢菱。竟是谢府之人!那五郎可来了?应是恨她的吧。

    她又缓缓垂下眸子,行万福道:

    “谢小娘子春安。”

    谢菱亦回礼:

    “jiejie春安。敢问jiejie,是国公府的哪位小娘子?”

    卞大娘子愣了愣,有些晃神,只回道:

    “不是什么小娘子。我还有事,便告辞了。”

    说罢,她又趋步行去,不多时,便瞧不见身影。

    谢菱只不知所措地望着景纹。这鲁国公府的怪事,也太多了些!

    景纹神色闪躲,欲语不语。该如何同谢菱讲呢,说自家小郎君未娶妻先纳妾?不论放在何处,也是不体面的事。

    看她神情,谢菱已猜出几分,只怕不是什么光彩身份。

    那卞大娘子梳妇人发髻,显然已嫁人了。若是正经姨娘,不至于如此遮掩。老爷们的外室,亦不会出现在此。

    那便只能是小郎君的妾室。未娶妻先纳妾,这般荒唐事,自然不好对外人言说。况且,这也的确像赵廷兰之流的行径。

    只是谢菱不知,卞大娘子本是青楼之身,这才是景纹最欲遮掩之事。

    景纹既不愿说,谢菱遂不再过问。又见前方一座槐花亭,花树高大,拥着亭檐。

    谢菱方道:

    “景纹jiejie,不如去亭下走走?”

    景纹正觉为难,谢菱的话,倒叫她如释重负。她微笑着点头,只扶着谢菱便去了。

    槐花洁白,累累成串。春日里姹紫嫣红,它虽不起眼,却别有一番韵致。

    亭头一块匾额,有行书云“皎槐”二字。那字迹放浪洒脱,却张弛有度,劲节分明。

    两旁阴刻一副联子。

    上联道:小木参天,红尘染蕊唯需白。

    下联道:长根入地,碧岫出云未必彤。

    谢菱饶有兴味地审视这幅联子,虽写槐花形态,细读下来,却觉出些深意。尤其那句“红尘染蕊唯需白”,颇有一种花花世界,天下归一的气度。

    她有些好奇,只问:

    “不知这对联与匾额,是出自何人之手?”

    景纹笑道:

    “是咱们府上的兰郎君。”

    赵廷兰!谢菱蓦地一惊。

    景纹早料到她是这般反应,遂解释道:

    “这颗槐花,便是当年兰郎君回府时,与国公夫人一同种下的。”

    “回府?”谢菱有些不明白。

    赵廷兰不是在汴京城长大的么?自小名声便不好,这也是众所周知的。

    景纹又道:

    “小娘子年轻,故而不知。我们兰郎君幼时,与大老爷大夫人同在北方驻地。后来大老爷殉国,大夫人亦守贞相随,兰郎君也就回汴京了。可怜他五六岁的年纪,便孤苦伶仃的。”

    谢菱点点头,不想这座小亭,竟有这般渊源。

    提起赵廷兰,景纹只无奈叹气:

    “想必小娘子也知道,他名声不大好。只是,他从前也不这样的,待下人们也和气。近些年来,不知为何,越发难管束了!”

    谢菱不愿多做评论,生怕与他扯上半点关联。她只举步往亭上去,想要坐下歇一歇。

    忽听不远处似有人声,有些吵闹。谢菱抬头望去,因花叶遮挡,只隐约见着人影。

    “快些打橹渡我过去!”只听一少年高声吵闹。

    船娘有些为难,一面劝道:

    “今日设宴,汀州上尽是夫人小娘子们。国公夫人特意嘱咐过,说不叫小郎君去的。”

    “有小娘子来?”少年兴奋道,“都是谁家的?”

    船娘只蹙眉摇头:

    “小郎君莫打听了,还是快些回吧!”

    少年看着船娘冷哼一声,直抢过船橹,又嬉笑道:

    “我自己荡过去!”

    “使不得使不得!”

    那船娘慌了神,忙拖住船橹不让他走,四周的船娘也都来帮忙。她们皆知他不会渡船,亦不熟水性,真出个好歹,谁也担当不起!

    她们拼尽力气要拦。谁知少年力气大,三五个人卯足了劲也拖不回。

    船娘们的脸正憋得通红,不料那少年忽一松手,一众船娘齐齐摔跤。她们或跌或趴,姿态各不相同,却同样的滑稽可笑。

    少年一面拍手,一面笑得前仰后合。

    他指着她们道:

    “哈哈哈!你们这群蠢货,还想拦老子?小爷我不与你们玩了!”

    他说罢,也不上船,只大笑地走开。

    见此情景,谢菱忍不住掩面一笑,哪有这般无赖之人!

    只是,她又猛僵住神情。那无赖少年,似乎正往皎槐亭来。

    谢菱忙转回脸,双手握拳,掌心已然有些出汗。方才的行径,不用猜也知是赵廷兰了。

    景纹见此,只安抚道:

    “小娘子别怕,我这就去拦他。”

    赵廷兰方至亭下,只见一俊俏丫头立在厅中,一华服小娘子斜倚栏杆,秀气柔弱,我见犹怜。

    他挑眉一笑,正要上去,却被景纹拦个正着。

    “兰郎君哪里去?”景纹正色道。

    “景纹jiejie,”赵廷兰卖乖道,“见着jiejie在此,知你伺候婆婆辛苦,特来问安!”

    景纹回头看了一眼谢菱,低声道:

    “那是谢府的小娘子,你可别乱来。快回去罢,小心国公夫人打你!”

    “好jiejie,”赵廷兰扯着她的衣袖,“你当我是什么人?让我见个礼我便走,否则,我便赖在此处了!”

    景纹瞥他一眼,笑道:

    “你是什么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