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么坐在地上哭了起来,看的阿恬目瞪口呆,不由的把目光投向了在场辈分最高的那一个,然后她就看到一个同样痛心疾首的胖子。 “可恶……这些话一定洛师妹教的,”郭槐捂着心口念念有词,“……被戳中痛处了,为什么要这样伤害我,明明其他人也好不到哪里去,就连掌门师兄也还是独身啊……” 说到这里他突然抬眼看了阿恬一眼,顿时埋头痛哭,“呜呜呜……我也想要童养媳……” 作为全场唯一一个能听懂这个梗的人,阿恬拍了拍他厚实的肩膀以示安慰。 作为一名修炼有成的修士,郭槐的抗打击能力极为出色,萎靡也仅仅是一下,就抹干了眼泪为两个新晋师侄分配屋舍和其他用品。 “一层的东北角还有一个空房间,就给宋师侄了,白师侄嘛,就去二十层的第二个房间吧。” 宋之程一听这话也不颓了,连“老子”这个自称都忘了,“为什么她在二十层而我在一层?” 郭槐一脸的沧桑,“因为北海剑宗的女性修士连二十层这一层都没填满。” 抬头望了望仅仅有五个房间的二十层,习惯性的抠了抠脚,宋之程明智的保持了沉默。 然而他想静静,有人却偏偏不让他静,正确来说,是有剑架不让他静。 “既然两位已经登记在册,就算正式成为了北海剑宗的一员,亲切的领路就到此为止,请靠自己执行下一个任务。” 接下来的事情简直惨绝人寰,侍剑童子维持着面无表情的样子把阿恬和宋之程指使的团团转,两个人凭一双rou脚几乎跑遍了整个北海剑宗,就算提出异议也仅得到了“我只是个剑架,不会走路”或“认清你自己!我可是宗主房间里的剑架!”,前者专应白恬,后者针对宋之程,差别待遇十分明显。 郭槐是这么安慰快要气冒烟的络腮胡山贼的,“忍忍吧,女剑修是全修真界的宝物啊。” 阿恬跟着赵括到达升仙镇的时候就已经是傍晚,哪怕在洗剑池里的时间不计算在内,经过了这么一番折腾,天也早就黑透了,更是加大了寻路的难度,等到她跑下这么一圈回到侍剑童子那里,已经快被如潮水涌来的疲惫淹没了。 除开惊人的攻击力,她自认与普通的大家闺秀并没有太大区别,而一个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的大家闺秀必定是不会有增强体力的机会的,遇上了不按牌理出牌的北海剑宗,自然也只能认栽。 不过北海剑宗这么做的好处也是显而易见的,起码她觉得自己以后绝对不会在浮空岛上迷路,入门任务虽然有折腾人的嫌疑,却真的让他们以最快的方式了解了这里。 擦掉了额头上沁出的汗珠,有些体力不支的阿恬还是咬着牙走到了等待在原地的侍剑童子和郭槐面前。 面对面露疲色的少女,郭槐皱了皱眉,但他最终还是看了一眼侍剑童子,拍了拍圆滚滚的肚皮,没有说话。 “最后一项,”侍剑童子毫无感情的声音响了起来,“拜会大师兄。” 拜会大师兄? 阿恬愣住了。 整个北海剑宗能被称为大师兄的只有一人,那就是这一代弟子的领头羊,作为一名新晋弟子,在入门的第一天就去拜会也是应有之义,然而,这对她来讲并不是这么容易的事。 北海剑宗的大师兄,白心离。 她十五年未见的夫婿,白心离。 而现在,她要去拜会他。 以这么一副满身汗臭、披头散发、一脸惨白的样子去拜会他。 作为一名大家闺秀,阿恬觉得自己要疯了。 第9章 阿恬对白心离的印象停留在十五年前的那个傍晚,那时候的升仙镇也是在飞霞满天中迎来了十五年一次的升仙大典,开启了人声鼎沸、车水马龙的热闹场景。 作为一名被遗弃的孤儿,阿恬在升仙镇的日子不好也不坏,虽然她只能穿着脏兮兮的旧衣服,踩着已经烂了一半的草鞋跑来跑去,但这里的人还愿意施舍给她一口饭吃,也愿意在寒冷的夜晚给她一张尚算温暖的床铺。 就连白老爷都不知道,其实阿恬和白心离从没有说过话,他们之间的交集,仅仅在于巷子口的一次对视——被白老爷牵着的白心离偶然扭头,正好撞上了阿恬好奇的目光。 一个是锦衣玉食的小少爷,一个是坐在街角的小乞丐,双方的视线因意外而交汇在一点,随后又各自滑开。 这只不过是一次普通的对视,就像人生中的其他千百次对视一样,平静的开始,又平静的结束,惊不起半点波澜。 真正的转折发生在那天晚上,看了一天热闹的阿恬站了起来,掰着手指头数自己今晚应该去哪里蹭吃蹭喝,就被一个失魂落魄的男人拦了下来。 这个男人的表情非常奇怪,像是在哭又像是在笑,他蹲在阿恬的面前,干净的衣摆沾上了泥印,嘴里颠三倒四的说着类似于“我儿子没了”或“老白家光宗耀祖”这样的话,若不是他长的端正还衣着整洁,活脱脱就是一个得了失心疯的倒霉蛋。 男人翻来覆去的说这些话,最后干脆埋头哭了起来。 阿恬怔怔的看着他发泄自己的情绪,直到现在她也搞不清楚当时的自己到底是恐惧更多还是茫然更多。 也不清楚具体过了多久,男人才停止了啜泣,她只知道周围已经黑透了,往常这个时候她已经躲进了某家店铺,喝上了热气腾腾的粥。 “我姓白,单名一个韬字,家住齐夏国广开镇,”男人的声音因方才的哭泣而嘶哑,“家中有妻一名,为人纯善,我见你无父无母,在这镇上游荡乞讨,可愿意随我回家,做我女儿?” 这个自称“白韬”的男人自然就是白老爷,他千里迢迢带着爱子来见世面,却不想爱子竟然被仙长选中,领入了仙途。他不是无知的愚人,自然明白天降馅饼背后的残酷——他将永远的失去自己的长子。 作为一个深爱着儿子的父亲,他知道自己应该为儿子的幸运欣喜若狂,可内心深处,却是剜心掏骨般的生离之痛,这才出现了他蹲在地上痛哭流涕的那一幕。 抹干了眼泪,心情逐渐平复下来的白老爷很清楚,自己一个大男人尚且如此,一向视儿子为命根子的妻子只会更加矛盾和痛苦,因此,在跌跌撞撞的走到这条街上的时候,他想起了阿恬。 他会注意到一个街边小乞丐完全是因为爱子白心离。他记得在傍晚时分,自己牵着儿子的手走过这个拐角,因为与旁人打听消息而停下了脚步,等对话完毕,他就看到儿子在与一名穿戴邋遢的女童对视,因为这个举动对于白心离而言非常罕见,也让他在不经意间记住了这个孩子。 平心而论,白老爷找上阿恬绝对不是为了儿子这一眼,他其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