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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卜是不是对她做了什么,如果真做了,这事情就大了。 蒋珂看她这样,自己也不自觉把提起的心放了下来。倒不是施纤纤的语气神态让她放心,只是她心里也比较认可施纤纤的说法。被这么一肯定,担心的心理自然就有些减轻了。 话说到这里,蒋珂和施纤纤到了厕所,便停止了嘴里的话题。 厕所是男女两大间并在一起盖的,红砖青瓦,中间隔着一堵高墙。蒋珂和施纤纤进了厕所后就不再说话,厕所里人不多,偶尔能听到隔壁男兵说话骂娘的声音。 蒋珂快速地换好卫生里的卫生纸,便和施纤纤出了厕所去洗手。 回去排练厅的路上,她想了想还是跟施纤纤说:“我接受了安干事那么多好处,现在真的是有嘴说不清。纤纤姐你跟他说吧,我只能对他过河拆桥了。以后,我也不跟你们一起去饭堂吃饭,没事一起玩了。之前接受的他的好,以后有机会了,我一定报答他。” 蒋珂的做法,是在情理和施纤纤的预料当中的。她专心跳舞,在这种事情上一直没想法,不知道安卜的心思还好,知道了,那么就肯定会远离。 施纤纤早就知道,这种事情是隐瞒不住的。喜欢一个人,那个人每天就在眼前,怎么可能隐藏到一点情感也不表露。这个事情迟早蒋珂都会知道,只是时间问题而已。 施纤纤看她态度坚定,却还是问了句:“真的非得这样吗?还有……”声音又降低好几个度,“你对他真的一点感觉也没有?你知道多少人喜欢他想嫁给他吗?可以做首长的儿媳妇耶,一辈子都不用奋斗啦。” 蒋珂在施纤纤问完这个话后,耳后不自觉地微微烫起来,却还是坚定地摇头,“没有,我只对舞蹈有感觉。”说完了又对施纤纤说:“纤纤姐,你别帮他了,如果你真拿我当朋友的话。” 施纤纤看着她的眼睛,忍不住笑出来,冲她点了点头。 然后她一边不时看两眼蒋珂一边往前走,一边还在心里暗笑——谁能想人见人爱花见花开的安卜安干事,害得他们文工团的郑小瑶都做痴梦的人,竟然栽了一个小姑娘的手里。 费了那么多的心思,结果人家知道他的心思后,直接选择过河拆桥,一点点机会都不给他。 施纤纤和蒋珂回到排练厅后,还在心里乐这个事情。乐了大半个上午,到中午吃饭还在想着这个事。 而蒋珂回到排练厅在休息的长板凳坐下后,还是保持之前一样的姿势,给乐队所在的方向留个后脑勺,一次都不转头。安卜看着她的后脑勺,弹钢琴踩踏板的时候都比平时重了好几倍力道。 乐队总指挥王老师看到了,忙捏着指挥棒打了停止的手势。奏乐停止后,他捏着指挥棒指着安卜说:“安卜同志安卜同志,钢琴很贵的,脚下少使点劲好伐?踩坏了,要赔的好伐?虽然你也赔得起,但也不要破坏东西。我们弹琴的,就要把琴当做生命一样爱护嘛,你说是不是?” 安卜吸口气,应声,“是。” 昌杰明在最拐角的地方笑,他知道安卜不对劲。然后他一笑,带得整个乐队的人都在笑。 舞蹈队在毯子这边练功,也都往乐队看过去,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也跟着笑。 但蒋珂始终没有转过头去,和她一样不理会这热闹的还有郑小瑶。一整个上午都在拼命练功,仿佛要把自己泡死在汗水里。 也就是这时候,刘兰翠累了来长凳上坐着休息。她看别人笑也跟着笑了一会,虽然也不知道大家都在笑什么。她坐到蒋珂身边的时候还伸头往乐队那边看了看,问蒋珂:“都在笑什么啊?” 蒋珂摇摇头,保持姿势不变,“不知道呢。” 刘兰翠这也就没再关心这个事,然后问蒋珂入团的事情,说:“可儿,你是怎么每天都抢到打扫排练厅的啊?我今早起那么早,还是有人在我前面。然后我就打扫了一点点,汗都没出。” 蒋珂现在当然知道这件事是安卜帮她的,刘兰翠单纯不知道,其实很多人心里都跟明镜似的,要不然她也不能每天都能打扫到。但就算别人都知道,她也不会光明正大说这个,便随便敷衍了一下刘兰翠,然后说:“还可以做别的嘛,打扫厕所啊,打扫猪圈啊,去舞美队帮整理东西做东西啊……”说到这里她发现,这也是安卜告诉她的,然后她小声,“反正哪里需要你就去哪里嘛。” 刘兰翠想想也是,慢慢地点两下头。蒋珂看着她,又说:“也别想得太功利了,天天就想着怎么抢这些,抢不着自己心里还不舒服。组织是我们每一个人的组织,我们有义务也有责任为组织贡献我们自己微薄的力量,哪里需要就去哪里。只要能为组织分担事情,我们就该感到开心荣耀。然后时间长了,领导也会看到我们的努力的。” 刘兰翠听了这话点点头,觉得很有道理。她还没再接着说出话来,叶湘拿着毛巾在她旁边坐了下来,忽然说一句:“你还真信啊?傻不傻?” 刘兰翠听她说话,回头看她一眼,“可儿说得很对啊,我们要做对组织忠诚,然后做对社会对人民都有用的人啊。” 叶湘拿着毛巾擦汗,“你就是没有分辨能力,说你是乡下来的你还不高兴。” 说她是乡下来的刘兰翠确实不怎么高兴,但每次被说,她也都是默默地不出声。 蒋珂没怎么跟她们三个在一起,不知道她们三个在一起时候的相处方式。她听叶湘话说得不好听,又讽刺她又讽刺刘兰翠,自己刚好又在生理期脾气很炸,便没好气看着她问了句:“乡下来的怎么了?” 叶湘被她问得一愣,停了停手里的毛巾,看着蒋珂就说:“我说兰翠又没说你,本来就是事实好不啦,被人哄出去卖了还帮人数钱呢。你该占的好处都占了,一进文工团就跟两大干事混得透熟,三个月就入了团了。然后回过头跟兰翠说不要有功利心,做个默默为组织奉献的人。你自己怎么不默默无闻呀,不是把人当傻子是什么?” 叶湘说话声音不大,她音色本来就有南方人的软糯,拉着柔柔的尾音,没有一句带着□□味。但这话不好听呀,蒋珂看着她,没跟她吵这话,突然说了句:“叶湘我跟你打赌,你迟早要被组织抛弃!” 叶湘听这话就不高兴了,瞪眼看着蒋珂,生气也生得娇软没有气势,反问蒋珂,“蒋珂你什么意思呀?” 蒋珂转过头来抱着肚子坐着,“我就这意思,不信我们等着看。” 叶湘气得胸口起伏,把毛巾往凳子上一扔,气鼓着继续练功去了。 她一走蒋珂就坐着嘀咕了一句,“看不懂。” 刘兰翠这会儿还坐在蒋珂旁边,她谁都不敢得罪,要做和事佬,便开口跟蒋珂说:“可儿你不用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