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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府,直言宋氏收了她五千两的聘金,许诺这桩婚事定成,还有字据为证,若是亲事不成,她就要将此事告上官府,定宋氏个讹诈之罪。 此事一发,别说宋氏,连小陶氏都吓得晕了过去,醒后前所未有的发了狠,跑到宋氏那里要与她拼命,拿头撞宋氏胸口,幸而被老太太派来的人拦下。 “祖母,此事也莫怨咱们做小辈的不知进退,委实是婶娘所行太过分了。需知婚事乃女子终生幸福,四meimei同三meimei年岁相当,婶娘婶娘,她也唤了二婶十几年的娘,可二婶却为那区区五千两银,就要骗四meimei嫁给那等虎狼之辈,这等卖女行径,也莫怨秦婠我心狠。” 小陶氏与宋氏被带到丰桂堂时,正听到秦婠义正辞严地朝老太太开口。 她的态度,没有半丝退让。 “钱家情况,若是结亲于咱们府也是拖累,再加上钱博华那脾性,这亲断不能成。眼下才过婚书,还未下骋,就算悔婚我们也占理。至于那五千两银子,我们可一文钱都没见着,字据上画押的是二婶,钱家要告便让他们告去,我们也不会替二婶将这银两填上,谁造的业便由谁去填补,若是填补不得,自有王法公理收拾。” 这话一出,宋氏当下便瘫软在丫鬟怀里。 五千两?这节骨眼让她去哪里找这五千两银子? 作者有话要说: 没有血缘关系!! 第81章 发糖 老太太看到被丫鬟搀进来的宋氏,又是怒又是怨又是替二房cao心,还想再说些话,却被秦婠打断。 “这笔银两我们不会填,公中的银子也不会动,婚事母亲也不必担心,侯爷已经派人前往钱家说明过了,本来聘礼未下,这亲就没定,也谈不上我们出尔反尔,四meimei的庚帖已经拿回来了,在我桌上压着,回头我就派人送给母亲。只这五千两银子的事,钱家必不甘心人财两失,又有字据在手,要告个讹诈还是绰绰有余,就请婶娘把这银子填上吧。” 秦婠在这件事上态度强硬,连老太太都没法劝服她。 对于一个三番四次下手毒害他们的人,秦婠已经手下留情了,要还想着让她去填这窟窿,那就真是痴心妄想。到现在换香的碧柳、坏心的沈兴与那和他苟和的女人,都还在黑屋里关着,而那在石山里与沈兴苟和的女人,正是宋氏陪嫁丫头之一。 不审不知道,一审她才发现,上辈子沈浩初到底活在什么样的环境里。 从他幼年丧母起,宋氏就不断离间他与沈老太太及小陶氏间的关系,又让沈兴从外面带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勾诱他变成个不学无术,只知玩乐的纨绔,后来又变本加厉将人勾引去风月场所,从马迟迟开始,宋氏就在盘算如何将沈浩初的名声败坏干净,好让二房有机会得到爵位亦或族长资格,承继家业。 如今宋氏竟因为年前她掌家的事,将毒手伸到她头上来。眼见她掌家后权势一日强过一日,挖出不少阴私秽事,宋氏担心自己做的亏心事被发现,又眼红公中财务,嫉妒掌家身份,所以偷换毒香进她屋里,好让秦婠昏迷,而邱清露又在养身,老太太年迈,小陶氏不中用,这家中大权自然要落到她身上,当真打得一手好算盘。 秦婠如今方知,为何沈浩初当日会不惜与老太太吵架也要肃清沈家。不把宋氏送官,已经是他做出的最大让步了,估计等他从清州回来,他便会着手分府之事。 想来当初春子根之毒,也与宋氏逃不了干系,可到如今,宋氏也没承认过这事。 ———— 抛下一句话,秦婠就扶着小陶氏从丰桂堂出来,留宋氏独自面对老太太的怒火。宋氏的嘴脸她不愿多看,甚至连争吵她都懒得多说。 “你……你这毒妇,当初让老二娶你,真真是我眼瞎了,以为你贤良大方知书识礼,不料却是个黑心的东西。也罢,待三丫头出了阁,你就给我搬到庄子去,我不想再看到你……” 秦婠与小陶氏走了几步,还能听到老太太又痛又怒的声音从屋里传出。 春光明媚,阳光刺眼,时隔一世,她又听到“毒妇”二字,却不是落在自己身上,当真讽刺。 “娘,嫂子。”沈芳华正站在庭间等她们。 丰桂堂里一番争执,他们这些后辈都没人敢进去,只能在外头等着。 “哥,你放手,让我过去!娘都叫人如此欺负,你怎还无动于衷。” 旁边传来沈芳龄气急败坏的声音,秦婠转头一看,却是沈芳龄被沈浩文死死攥着手臂。见到秦婠与小陶氏,沈浩文面上有愧疚。当初沈家被肃清,处处都针对二房与宋氏,沈浩文不是不气,但宋氏所行之事又清清楚楚摆在那里,沈浩文心里是煎熬的。他知道宋氏有错,但那是他亲生母亲,她做得再多也是为他,谁都能怪她,独他不行。 可今日沈芳华之事一出,便是沈浩文也无法以此借口来安慰自己。 “你放开我!”沈芳龄倒还是冲突,甩冲沈浩文的手,冲到秦婠身边,伸就要推她。 “够了!”这回却是小陶氏出手将她打开,严辞厉色地道,“三姑娘,你也是要出阁的姑娘,芳华还比你小几个月,你将心比心,若是你的终生大事叫人五千两银子卖了,你会作何想法?不是做大伯母的心狠,你母亲做出那样的事,你却还怪我们欺负她?到底是谁欺负谁?” “你!母亲也是叫人蒙在鼓中罢了,那银两……若非年前你们逼她太紧,她怎会出此下策?都是因为你们……”沈芳龄气得红了眼。 沈芳华上前扶住小陶氏,也气得要争辩,却被秦婠拉开。 “你怨我们逼你母亲?昨儿她能卖了四meimei的亲事,改明她被这五千两逼得走投无路,也许……就打起你的主意来,你可要睁大眼睛看仔细了!”秦婠轻描淡写一句,不愿多说,与沈芳华一左一右扶着小陶氏要回去。 沈芳龄闻言大怒,待要破口大骂,却被兄长死命拉开。 “闭嘴,芳龄!你还嫌母亲被罚得不够?想要火上浇油?跟我回去!”沈浩文拉着人往外走。 沈芳龄哭哭啼啼地被兄长拉开。 ———— 秦婠看到沈浩文,不由有些羡慕沈芳龄。那沈芳龄再蠢钝骄纵,也还有个兄长护着,可她的哥哥又在哪里? 沈浩初忙完外务回来,踏进屋里时看到的就是无精打采趴在桌上的秦婠,她手里的指方被无意识地拔响,发出“啪啪”声音。 “可是累了?”他挨到她身边坐下,摸摸她的脑袋。 “没,想起哥哥。”秦婠懒洋洋趴着,看到指方又想起宁非。段谦已经把那少年的名讳告诉他们,至于是不是云阙,他却没说。 “哥哥?”沈浩初倒没听她说过哥哥之事。 “我没同你说过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