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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十都回禀给她。 “除了侯爷,还有谁敢和二太太说那样的话?侯爷出去的时候交代了,若有难处只管遣人去寻他。”秋璃忙将窗户关上。 秦婠笑笑——镇远侯府还轮不到别人撒野? 这人怎么总觉得她会被欺负呢?不过有靠山的感觉倒是好的很。 “我说夫人,您怎么还笑?”秋璃见状急起,“现在那边也不知拿了咱们什么把柄,您这才刚当家呢,别闹出事来。” “夏茉呢?”秦婠伸个懒腰起来,往外头走去。 “夏茉……不在房里吗?我昨晚在这儿值夜,没见着她。”秋璃跟上她,眼中困惑闪过,恍悟,“夫人,该不会……” 两人已行至门外,秦婠没有回她,只朝门外候的人问道:“皎皎,能确定吗?” 谢皎点头:“可以。” “走吧。”秦婠叹口气,脚步再无迟疑,带着谢皎与秋璃出了蘅园,往椒汀轩走去。 ———— 椒汀轩在东大园与外院的相联处,是二房的书房,不过二老爷沈从远不好俗务,甚少来书房,这里便成了沈浩文读书的地方。秦婠带着谢皎与秋璃赶过来时,这里已经站了几个仆妇,都是二房的人。 “夫人来了。”通传的声音响过,秦婠迈进了椒汀轩的偏厅里。 厅里人倒少,只有宋氏与她的心腹陈mama,谢皎与秋璃都被拦在了外头。 宋氏安然坐在堂上喝茶,陈mama将秦婠迎进厅中,她才放下茶,冲秦婠颌首。 “婶娘。”秦婠行个礼,先歉道,“昨夜睡得沉,不知婶娘遣人来寻我,还请婶娘恕罪。” “无妨。”宋氏微笑,道,“也不是什么天大的事,倒是我大惊小怪了。” 秦婠便想起昨晚沈浩初说的话,知道她在浅嘲,也没多说什么,只是道声“谢”接过陈mama送来的茶,问宋氏:“婶娘昨夜说在这里拿住个人?不知到底何人?又发生了何事?” “去把人带上来。”宋氏朝陈mama吩咐一声,又向秦婠温言道,“我说了,你可别气。昨儿夜里我这边巡房的老mama在椒汀轩的厢房里发现个鬼鬼祟祟的人,开头只当是有人进椒汀轩偷东西,便当场拿下,起灯后才发现是咱们后园的丫鬟……” “婶娘有话请直说。”秦婠听她欲言又止,只用试探的目光在自己身上扫视,便道。 “罢了,我说多也无用,你还是自己瞧吧。”宋氏却打住话头,下巴朝帘子处呶呶。 帘子被人掀开,两个壮实的仆妇架着衣裳凌乱的丫鬟走到厅间,将人往地上一掼。那丫鬟穿得单薄,身上不过是件夹棉的绫袄,下头是条红绸裙,水蛇似的腰肢不足一握,襟口开得松,隐约可见里边大红的兜儿与半片雪白酥/胸,头发虽已乱,那脸上抹的脂粉却还都在,细描的黛眉与抿得殷红的唇,纵是狼狈不堪也妩媚动人。 “夏茉?!”秦婠大惊,拍案而起,“怎会是你?” 夏茉抬头,被冻了一宿的身体瑟瑟发抖,朝秦婠“呜呜”直叫。 宋氏对她惊怒的反应很满意,跟着站起道:“前些日子我就听说她常往这边跑,我原想找个机会提醒你一番,没料到这几日事多就给忘了,叫她做出这等没脸的事,幸而昨日我儿在书院与同窗秉烛攻读,并未回府,才不致犯下大错。” 秦婠又怒又羞,气得浑身颤抖,被宋氏按住了手。 半夜三更在爷们的书房出现,又穿成这副德性,谁看不出来她在盘算什么? “丫鬟大了,心思活了,贪慕少爷公子也不足为奇,可做出这样败坏德行的事,却是断不容许的。我因见是你的陪房丫头,这才没声张,只悄悄叫了你过来。你年纪轻,没经事,压不住下人也是有的,这样勾引主子、贪慕虚荣的贱婢,要是传了出去,败坏的可是你的名声。”宋氏一边说一边绕到她身后,双手又缓缓落在她肩头,蛊惑般道,“难保不会有人说是你失德才教出这样的丫头,竟要爬大伯哥的床行那下作之事,要是落到老太太耳朵里,可就更不好了,她老人家最见不得这样的事,浩文的春闱之试又是眼下府里最重要的事……” 地上的夏茉死命摇着头,膝盖往前爬到秦婠身边,叫得越发厉害。 秦婠嗫嚅着唇,仿佛受了莫大耻辱。 宋氏意有所指地劝她:“听婶娘一句劝,当放则放,逞一时之气没用,撕破脸对大家都不好。如今这丫头的发落,凭你一句话,治她个偷盗之罪,打几板子或配人或卖了,都好说。” “婶娘所言甚是。”秦婠此时方开口,声音透着颤意,“多谢婶娘指点,秦婠知道分寸。” 宋氏满意地松开手,听她又道:“这丫头自小便服侍我,行事素来稳妥,我竟不知……”她说着哽咽了两声,续道,“婶娘,我想与她说两句话。” 宋氏见她服软,,便使了个眼色,陈mama立刻上前将夏茉口里的布条拔下。 “夫人饶命,我没勾引文爷。”夏茉马上哆嗦着嚷道,唇上的口脂已经歪到脸颊上,看着有几分滑稽,“我是冤枉的!” “闭嘴!你没勾引大伯哥,穿成这样跑到这里来做什么?如今叫人拿住,还有什么冤可喊的?”秦婠拂袖走开,不让她蹭到自己衣裙。 “夫人!我真没勾引文爷,我到这里是……是……二老爷约了我!”夏茉知道自己只有这一次机会,也顾不得上下打颤的牙关,大声嚷出。 秦婠尚没反应,那边宋氏已然暴喝:“你这贱婢胡说!” “小贱人!敢攀咬二老爷?”陈mama闻言冲上前要撕夏茉的嘴。 秦婠踏上半步,拦在夏茉与陈mama之间,脸上颤意已去:“我的人,不劳烦陈mama出手,要教训我自己会动手。” 语毕,她转头厉喝:“夏茉,你把话给我交代清楚,否则谁都救不了你!” 宋氏见她态度陡然转变,刚才还胜券在握的心“咚”地沉下,心脏不可扼制地跳起来。 “是二老爷……九月底的时候,暖房里采买了一批新鲜菊花,因见夫人喜欢,侯爷就命我去暖房那里挑几盆到咱们屋里摆放。我去的时候,正好撞见二老爷。后来二老爷就常托人给我送些头油、口脂之类的小玩意,我原也没太在意,直到十月二十,有人给我捎了口信,说夫人让我去趟椒汀轩,我便去了,谁料……” 夏茉脸一红,垂下头:“谁料椒汀轩里没有别人,只有二老爷,他……他将我按在桌上,强……强要了我。” “胡说八道的小娼妇,还不堵上她的嘴。”宋氏越听越怒,刚才还一派温和的脸转眼狰狞,冲上前扬手一掌甩在夏茉脸上。 秦婠挡之不及,看着夏茉半边脸被扇肿,她一掌钳住宋氏还欲再扇下的手,冷道:“让她把话说完。婶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