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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脚下枯枝断,临光默默听完这话,也不见神色如何变换,随意便接口道,“竟是如此,这倒说得通了……” 可心思沉浮似比海深,全都敛在细细长长一双眉下,眼珠子也漆黑,一动不动连半点端倪都不露。 这人已呆,任是心潮起伏汹涌,也听不进去旁的话了。 博金瞧她一眼,当她是想起那日司礼监中叫人不大开怀的事来,抿一抿唇将要出口的话又压了回去。 不消得片刻,几人行过高旧的宫墙,穿过齐整青瓦下,拱门那一转,已到司礼监。 这地方临光不常来,一月里请安来上三两回便是极限,余下时候没召唤也不来惹人嫌,可就是这样一个一堆子腌臜奴才的地方,对她倒是熟稔热络。 打眼一瞧是廊下一排子过去的小太监,三五个听差溜须拍马的功夫精进独到,瞧见人来躬身就上前作一个礼,谄笑道,“女官同博金大人来得巧,奴婢几个正念叨……” 这话真假参半,横竖是作不得真的,临光也没放在心上,点一点头就罢。 反是博金要同他们说几句话,“真是油嘴滑舌,提督知晓了看饶得过你们?”声色不大严厉,话音一转便将话岔开了去,“这时辰人可来得齐全?” 那领头的小太监机灵,先是讨好一样赔着笑欠身,道,“大人这是说的哪里话,提督大人大德,奴婢小人物是不敢去叨扰提督的……”又听见博金后头一句,也不见如何思索,信口就禀道,“大人勿忧,两位来得巧着呢,这时候提督也未到,不过是几位司礼监识得的大人们在……” 言低眉顺目又退后一步,真是十足的好眼色。 博金倒是不拘褒奖,赞他一句,“真是个伶俐人。”提足去了。 临光随着他来,自然也要跟上。 身后满园子萧条委顿,身前过一道门槛却是人间极难得的热络场景,明晃晃的光,脆生生的笑,还有那美酒佳肴伴着舞姬低声的唱,一齐汇入眼里耳里,好似自凄冷仙宫跌落入了凡尘。 临光甫一入内,瞧见这等热闹,忍不住就微微有些怔愣,可等不得她想些旁的,那边早有眼尖的过来攀谈。 是个眼生的,不识得,不过自然不必要她cao心,自有博金站出一步,将那人挡了去。 耳听得那人熟络笑道,“两位来得倒是时候,这立身馆可是比我们近着些,便是躲懒贪闲旁人都不知……”话中夹枪带棒,来者不善。 可博金也不是个省心的,闻言一张脸笑开,暗刀子戳人这功夫早精纯熟手,“冯掌司这是说的哪里话,莫不成天子眼下还想要躲懒不成?” 啧,牙尖嘴利到讨人嫌,这宫廷内苑也鲜少有人这般不看人情了。 临光正欲笑,可唇尚且未勾起,冯掌司已是极大的不乐意,“立身馆中人竟是这样不讲道理,好大的帽子扣下来,莫不是欺负我内书堂没人!”只差呼天抢地,面目一板一肃,极尽尖酸刻薄模样。 合着今日不是来者不善,全然是来了个找茬生事的,临光站于博金身后,不退不进,只冷眼一瞧,便将堂内那作壁上观瞧好戏的诸多面目看入眼里。 自然也有那等着落井下石使绊子的,谁又知道谁,全都披着一张假面,戴着笑。 她想通此节,霎时有些滋味难言,可等不到她分神伤春悲秋,却闻身后极沉缓一声笑,“说来冯掌司才是,谁都瞧得清楚,这是欺负我立身馆无人,还要反咬一口?” 所有的熙攘喧闹声都蓦然消失不见,她侧眉一抬头,望见一张昨日将将见过的脸。 偏眸子漆黑如墨,浅浅淡淡漾上一点笑,映出来满室辉煌的影。这人亦是回望她,无声道,“女官,别来无恙?”同昨日一模一样的话。 真他娘的欠打。 ☆、杀鸡儆猴 光与影,笑与闹,全都被隔绝在三尺之外,身周浮浮沉沉起了一点议论声响,可她听不见,自然也看不到。 只有那漆黑如墨的眸子在眼前一晃而过,旋即是他无声的笑,“女官,别来无恙?” 她想做出点回应,纵是翻一个白眼也好,或是嗤之以鼻当他是虚妄,可等不及,旁人便要出声,“这是合起伙欺负人不成,一个接着一个到前头来,还有那看着戏的,真是好大的脸面!”愤恨伸出手,这人当抵是堵了一肚子气无处出,要拿着这撞到枪口上的人出气。 这可真是冤枉,好心情来吃一顿宴席都能招惹出无妄之灾,只恐是蓄谋已久,要对着人明里暗里戳刀子。 在场的人都懂,要不也是白混,是以瞧好戏的瞧好戏,幸灾乐祸的幸灾乐祸,全都掖着手干瞧着。 临光叫这许多人瞧着,半分拘谨都没有,且不说她前头还有个博金给她挡着,光说是她一张脸皮,就可天下无敌。 她眨眨眼,无声将韩功予望着,只等着他出头。 平白无故跳出来朝身上揽事,这人定然是闲得慌,要不给他个露脸的机会,今日这台宴席岂不是白来。 那边韩功予叫她一瞧,平平眉间突地皱起两道痕,不深,却无端要给人一点老气横秋的感觉。分明这人年虽不大,可一身落寞之色深沉,心机也是颇深。 韩功予不知晓旁人是这样瞧他的,若不然又该要好一顿歪缠。只是这一片刻想闲事的功夫,那边冯掌司又要掀起一阵妖风,“这一时倒是无言可对,也不见硬气,竟是理亏了不成?”得寸进尺,这是蹬鼻子要上脸,不得了。 今日本便是他先来者不善,言辞犀利且不说,说不到两句又要寻衅生事,真不知晓这人是如何想的,好端端一场宴席也能拿来胡闹。 韩功予原本正同临光大眼瞪小眼,猛然听见这话倒也回过神来,眉头一皱,偏过脸便瞧着那冯掌司,“冯掌司这话说得真是偏颇,半点不给人辩驳时机,也不给自己后退余地,坏了今日这一场好宴,仔细提督听闻,将一个内书堂也牵连进去,”他说罢这话,直勾勾一双眼就将人望着,眼见得冯掌司肩线一颓,犹嫌不足,又要不痛不痒补上一句,“若是自己失了足尚罢了,可这牵连之罪,冯掌司怕是担待不起。” 言下不过蝼蚁贱命一条,哪里能担得起这许多人命,要是闹腾起来也好,管教你有来无回,恨不当初。 当是这阴阳怪气的语调吓住了人,又或是那冯掌司本便是个外强中干没什么底气的纸老虎,禁不得吓,三言两语就叫人唬住,闻言一默,思量一回,竟是半句话也没说。 恰其时他身侧有人同他攀谈,借着这名头倒是好插科打诨,勉力将这事蒙混过去。 一时一场风波诡谲消弭于无形,火星子还未烧起来一丁半点,已然叫人掐灭在火苗子时。临光纵使是不信,见了这厅堂内各自笑闹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