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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这条路,今非昔比,要好好翻修一番,才配得上您尊贵的身份呀。” “修修修!”南王豪气道,“今非昔比,当然要修!” 不知道底细的旁人听来,还以为他有多忠君爱国。皇上走过的路,就是御道了,当然是今非昔比。 现在谁不知道王府丢了银子?哪来的钱修路?朱见深听闻,闭上双眼搜寻自己留下的记号,那亿万两黄金,除极少藏在王府中,剩下的已经被转移到遥远的沙漠去了。 南王和王安,两个失了龙气护体的倒霉蛋,彼此越是亲近,越负面相加。不用朱见深惩治,他俩刚来到皇上的马车前迎驾,就双双凭空摔在地上。 朱见深从自己又大又宽敞的马车走下来,一脚一个,踏着他们的背,在魏子云的搀扶下落地。听见两人的哼哼声,他好似才看见被当作马凳的人是谁,惊讶道:“何须如此大礼?” “……”南王一口老血,这小兔崽子刚当上皇帝,就开始奚落他爹了! 都怪世子与皇上长得太像,又都性格骄傲,连南王也没察觉出,这儿子已经被掉包。 南王身份尊贵,不用朱见深相扶,王安已经出手。不过这种讨好人的事,他一个同样摔倒的老货,哪里比得上年轻人身手敏捷?不等他献媚,已经有七八个腰佩长刀的锦衣卫士,争先恐后将南王扶起。 朱见深在一旁看热闹,突听见一阵笑声。他朝王府大门看去,一位仪态高贵,不可方物的丽人,在几个锦衣少女的簇拥下,缓缓走了出来。 “王爷怎么还这么调皮?让妾身看看摔到没?”她语声柔美动人,闻之令人心神俱醉。那几个锦衣少女,本也是天生丽质,不可多见的美人,却被她衬得毫无颜色。 有很多人常用“星眸”来形容女子的美目,但星光又怎及她这双眼睛的明亮与温柔。有很多人都常用“春山”来形容美女的眉,但纵是雾里蒙胧的春山,也不及她秀眉的婉约。(原文) 朱见深本以为,南王如今正宠的爱妃,必然有倾国倾城的美貌,却没想到对方美得这么端庄婉约。 这样的绝世容颜,怕是全天下也找不出几个,朱见深不由多看了几眼,只见她白玉般的纤纤玉手一伸,南王就忘记疼痛,推开了锦衣卫士,像个毛头小子,奔到她面前,牵住她的手道:“你怎么出来了?外面风大。”生怕被人多看一眼。 朱见深不知道世子跟对方如何相处,并不多言,直到南王将爱妃请进去,上前悄悄对他道:“我知道你不喜欢她,但绣花大盗的事,与她绝没有关系。她一个弱女子,举目无亲,就算勾结外人,也不会赶在自己芳辰找不痛快吧?” 原来世子与对方关系不好?朱见深不语。南王妃已逝多年,余下都是王爷这些年陆陆续续纳进府的,难道是因为这个原因? 对自己不了解的事情,朱见深不发表评论。南王府刚遭了窃,王府内外重兵把守,等到进了内堂,将别人都打发走,他才开口道:“绣花大盗的事,总会查个清楚。” 提到失窃的银子,南王沉下脸道:“我已命人搜查了城里的所有运货车辆,那么大一笔钱财,一点消息都没有,东西肯定还在城里,没有出城!” 朱见深摩挲戴在指上的须弥戒。从金九龄那里转移来的金银珠宝,都在戒中堆着,从某种意义上,的确还没出城,就看对方有没有本事找到。 他佯装痛心疾首道:“这次到底损失了多少?那笔黄金……”点到为止。 南王果然中计,回答道:“放心,那笔黄金安全得很!我留了一些在密室里,其他都让叶孤城护送走,藏在安全的地方,又将宫素素“放逐”出府替我看管。只是王府宝库里的所有东西,都让人搬得干干净净!” “宫素素?她可靠吗?” 南王有很多宠妃,宫素素是其中一个,有心计、会武功,就是不再年轻。 南王冷道:“所以我只让她替我看管一样重要东西,却不告诉她东西在哪。那地方荒凉,如果有可疑的外人,她必然第一个知道!这女人留在府中,已不安于现状,与其留下争宠害人,不如人尽其才、物尽其用。” 朱见深斜睨对方一眼,恐怕送走对方,是为了保护刚才那个女人。他淡淡道:“内宅的事我不关心,叶孤城何时回来?” 南王放松表情,微笑道:“你回来得巧,算算日子,你叶师父就在这两天归来。有他在,对付绣花大盗更有把握了。” 朱见深摇摇头:“他武功虽高,与人比试从来都赢,但要抓住绣花大盗,还得找专业人士。” 正说着,门口有人禀报,天下第一捕头金九龄前来拜见。 南王诧异道:“他怎么会来?” 朱见深笑道:“他是江重威的朋友,听闻朋友被绣花大盗刺瞎,他当然要来看看,况且他刚辞了六扇门总捕的工作,想必需要另寻一份生计。” 金九龄虽精于辨别古董字画、精于相马,但更精于破案!南王听了哈哈大笑道:“能抓住绣花大盗的人,这不就来了?” 朱见深笑而不语。 第26章 瓜田李下 虽已打算重用金九龄,南王并不急着去见对方,而是让人将他安排在偏厅,暂且用茶等候。身为王爷,该摆谱的地方照样得摆谱,而且他与世子多日不见,还有好多话没说完。 提到这次掉包计,虽已成功,南王仍然心有余悸道:“这次的事太冒险,叶孤城不在,我儿竟自己去了,幸好成了大事。” 朱见深笑道:“机会转瞬即逝,有王公公配合,皇上这趟出宫,又住在我们的地方。难道真要付出更大代价,我们才好下手吗?” 南王叹息,摇摇头道:“我儿心中想法,我也猜到一点。成大事者不拘小节,紫禁之巅比剑是叶孤城自己定下的计谋。我们对他前朝皇室叶氏一族有恩,他抱着必死之念相报,你何必心疼他,非要自己去冒险?我只有你一个嫡子,若你出事叫我怎么活?” 朱见深微笑,既然不知道怎么活,那就去死吧。原来月圆之夜,紫禁之巅比剑,这时候就已经定下了。 他托起茶盅轻轻吹了吹,喝了口热茶,气定神闲回答道:“我的确怜惜他,不忍一代剑圣就此陨落。” 南王斥道:“胡闹,他的命有你重要?” 朱见深垂目,敛藏眼中的冷意道:“一个前朝皇族,当然没有当今大明天子重要,这个道理我还是懂的。” 南王放柔了语气,欣慰笑道:“你如今已是大明天子,更要爱惜自己。” 朱见深颌首,问道:“我这趟行事,叶孤城知道吗?” 南王摇摇头:“他还不知。你离开时,他已为我去押送宝贝。我怕他分心让那亿万两黄金出意外,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