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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皇上抱不平,更多是踩对方上位的喜悦。 朱见深放下手中书卷,淡淡道:“王安他做了什么?” 黄欢压住即将从嘴角勾出的欣喜,尖声道:“请皇上随我去个地方,一看便知!” 朱见深最讨厌别人故弄玄虚,尤其是黄欢在他面前表里不一,明明幸灾乐祸,还装出忠心耿耿,居然敢指使天子行事。朱见深道:“直接说,不必卖关子。” 黄欢绷紧脸,知道自己一时间得意忘形,表情瞬间恭敬谦卑,条理清晰道:“皇上近日要出宫,一切外出事物由王公公筹备,奴才发现他从皇家内库中,往宫外搬了很多箱珠宝,远远超过出行所需,与记录不投,就暗中留意,发现那些箱子后来都去向不明。奴才觉得奇怪,着手调查才发现……” “但说无妨。” “奴才发现,皇上交给他管理的七座库藏,全部空荡荡,一片寥落景象!库房中堆满的金银珠宝全部不知去向,加起来——总共有亿万两黄金!” “知道了。”朱见深道。 “知……知道了——皇上?”黄欢结巴道,天子的反应怎么和他想的不一样,难道以为他在开玩笑?黄欢义愤填膺,加重语气强调道:“皇上!王安贪污国库亿万两黄金!奴才句句属实,绝无半点虚言!”这七座宝库,可都是历代皇帝的私房钱! 王欢脸上皱纹扭动,能夹死蚊子,朱见深终于给了反应:“你的确句句属实,却没说这七座库藏,有大半是王安借着朕当年宠幸李孜省时,以炼丹为名消耗的。朕问你,你可知道他这次将珠宝搬到哪去了?” “奴才……”王欢哑然。 “哼!东厂的办事能力让朕失望,难道非要我建立西厂不成?”朱见深呢喃。 只不过随口一说,却把黄欢吓得不轻。他隐约意识到自己做错了什么,皇上早已将一切洞察。 “亿万两黄金!王安这是要取代梁芳吗?”朱见深又道。 黄欢不知道梁芳是谁,王安已经是大内总管,在他之上还有什么能取代的?事实上王安现在做的事,正是历史上明代御马监太监梁芳对朱见深做的。被蝴蝶翅膀扇风的人,有时候只是改个名字又回到原来的轨迹上。比如梁芳,再比如西厂提督汪直。总有一天,他会以另一种形式回到朱见深身边。 没了亿万两黄金,朱见深也不急,反正就算他不去追查,最终好管闲事的陆小凤,也会物归原主,虽然随波逐流不是朱见深的性格。 从见到南平郡王和金九龄,知道自己身处武侠世界,朱见深就洞悉了王安的所作所为。过去那些私房钱,连面都没见到就被人搬空,这次他却做了手脚。 朱见深笑得完全不像个苦主,嘴角翘起道:“你不知道那些金银珠宝去哪了,朕知道。朕的钱可不是这么好拿的。” 黄欢吃惊道:“皇上这是要放长线钓大鱼?” 朱见深但笑不语。黄欢与其关心这些,不如关心自己还能活多久。 有人惦记当今天子的银子,他也在惦记别人的银子,所以做了个小小记号。等到金银珠宝一汇总,知道了对方的藏宝所在,不管是南王、叶孤城还是谁的宝藏,自然都是他的。 第11章 龙形胎记 养泉宫,大明皇帝沐浴之所,混堂司的太监手脚麻利准备好沐浴器具,宫女们全都身着新衣、新鞋袜,一身洁净清爽,伺候朱见深更衣。 朱见深虽然身为修真者,纤尘不染,却很喜欢泡在温泉里的舒适感。等到宫女替他松开发簪,一双素白小手细细搓洗完毕,朱见深遣退四周,任由乌发披散,将自己沉进温泉中,进入胎息状态。 天子对自己越好,龙气越是活跃,朱见深能感到丹田里的小金龙,五爪下祥云聚集得更多,龙须也在欢快地游动。 龙游九天,四海纵横,朱见深不知道自己本身就喜欢水,还是从修炼真龙诀后,就喜欢上这种感觉。他运功修行,金龙在丹田摇首摆尾,吐出一团龙精,顺着四肢百骸流动全身,行走几圈后,又回到丹田处。让他的修为更精进了一分,本命法宝也被蕴养了一番。 约莫一炷香时间,朱见深听见外界的动静,浮出水面。大内总管王安,随换汤的太监,无声推门而入,被浴池氤氲的水汽迷了眼睛,模模糊糊看到一道金光闪过。 等王安又近了几分,就见当今天子倚在池壁,惬意地轻酌美酒,刚才那道金光,定然是黄金酒樽上镶嵌的宝石,闪烁出来的。 王安下意识瞥中琥珀色美酒,皇上亲自酿造,用了很多珍贵药材。赐给了商辂和魏子云,却偏偏没有赐给他。这药酒效果极神奇,魏子云只喝了半个月,就有返老还童之象,整个人看上去更加接近中年。王安见手下黄欢老态龙钟,想起自己比对方还大的年龄,对这御酒有了垂涎。 壶中剩下的酒还有很多,等会儿替皇上收拾以后…… 王安正想着,朱见深放下酒樽,手指不经心轻轻一拨,酒壶便飞出托盘,倒在浴池沿边,御酒全都流淌进池中,看得王安一阵rou疼。 “哎——” 朱见深道:“王公公,你怎么进来了?”语气慵懒。 这句话提醒了王安,来不及为到手的东西飞了哀叹,王安恭恭敬敬行礼道:“老奴随混堂司的人,进来看看皇上有什么吩咐。” 朱见深道:“王公公有心了。你是在外面听动静,不放心朕才进来的吧?” “什么都瞒不过皇上。”王安恭敬道。温泉不宜多泡,若是皇上在里面睡着了,身为奴才需唤醒皇上才是。不过这些都由混堂司专门伺候皇上沐浴的奴才负责,王安进来另有目的。 他目光悄悄落在朱见深胸口。当今天子胸前有一道胎记,颜色接近肤色,极淡,形似金龙。沐浴之后血气上涌,会变得明显起来。 此时这龙形胎记,与记忆中别无二致,被当今天子凝脂白皙的皮肤一衬,犹如金龙翱翔在云海。 王安在朱见深身上,不止见过一次这胎记,却依旧端详,将每个细节记在脑中。他的视线很隐秘,朱见深身为修真者,敏锐察觉到,却不点破。 朱见深漫不经心道:“朕今日收到东厂密报,金九龄追查到楚留香的行踪,却又让对方跑了。” 血丝玉貔貅没丢,南平郡王这苦主都不追究了,当今天子也不在意,已将此事揭过。若不是金九龄职责所在,依旧没放弃逮捕对方,这件事已不会被再提及。 金九龄毕竟是江湖人,半路出家当了捕快,没花银子在宫里打点,摸不着天子的态度。王安不做赔本买卖,当然不会赶着去提醒对方,只怪对方不上路子,不懂得为官之道。 他哪里知道,金九龄耗在女人上的银子,早就入不敷出,已经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