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否做到?” 何冬阳沉吟了片刻。 “信封接送所遇损失谁承担?” “云上书。” “行,甲方保证不出纰漏,尚期新书合作。” “后效可观亦未尝不可。” “好!” 何冬阳添了两条后,又加盖了双印。古吉仅按了一个拇指印,交了全部手稿,收了五十两银子,便先离开了。 头次遇见如此爽快买卖,何冬阳却未曾在意写书之人,而是拿着手稿在天字二号房看了两整日,全了这月憾事,方带稿匆匆离了曹营县,回云曦城做该书版印。 暮雪连夜,卯前骤停。白雪皑皑,寒梅怒放。 梅苑溢香,四下可闻。城南棚户,稻草垛下,吉吉尚在与三乞丐分食。 这三人来自北方,所传之事本无新鲜,仅此事之主姓古,为村子地主孤子,年二十七,先后娶了一妻三妾,却无育一子女,卧床不起后,妻妾各卷了包袱回娘家,原是这孤子年少风流,常留恋花巷,染得了花柳病,村民忧心他四处沾染,皆欲撵了人去,但同村有一近五十岁鳏夫自愿去看侍人,虽有变卖家产,凑足了银子,买了天材地宝,一年后,人仍是去了,鳏夫还做了安埋。 他本意是治好人,作个依靠,但此后却是人见人避,又生得了个顽固性子,越发不讨人喜,常与村民发生口角,但亦无人敢惹火了他,只背后冷嘲热讽。鳏夫气性高,干脆常租在县城做短工,对乞儿犹是好,也捡养过,乞儿偷得了银钱便跑得无影,连着好几回,他便也死了心。都说饶是做了诸多好事,活了个长久,也是个无人送终下场。至今尚在,九十高寿,行动已不便了,这几年整县城都盯着他呢。 “真有其事?莫不是编造的,这天底下哪有这般忠厚之人?” 三乞丐相视后,哈哈大笑,饼子脸乞丐道。 “可见你是刚入此行。这又非悬案,是真人真事,葱九,你可还记得他?” 鼠脸相乞丐塞了半缺糕点入嘴,觑眼思索后,喷着糕沫儿道。 “架南县,姓古…记不得叫啥了。全村都姓古。” “官府不派人看护高寿鳏寡么?” 饼子脸乞丐数全十二块大、小残糕,接了话去。 “有派,天高皇帝远,久病尚无孝子,何况八竿子打不着的,谁家没个二、三事,见天辞呈,要不就是里正告发,碍于整村人颜面,个别良心发现,看不惯的村民也只能暗中相帮。” 马脸相乞丐拍了拍古吉所裹布片儿。 “小乞丐,入行久了,这天底儿自会通透了,这糕是你顺来的吧,你好心发与我仨,不也仍是个乞丐,可见这盛世也不全然如此。” 躲懒也可理直气壮,古吉鄙夷道。 “我有帮王婆洗碗,曾婶清扫,羊伯喂马……” 三乞丐呵呵笑了。 “大寒日,你裹着布片儿,正与我仨窝于此处。” 竟无言以对,抱臂窝进草垛xue,古吉恼了。 “祖上开荒拥地,纳粮,只祸福难料,变卖祖产,飘零过活,也曾长、短工讨生,汤水见底,整日搬运,身子已是抗不住了。晕倒过几回,东家便辞了去。活而觅食,这天底下有谁自愿做乞儿?” 马脸相乞丐瞧了草xue中人,鼠脸相乞丐闷闷道。 “早先还有布衣模样,如今讨活只会遭撵,年老者犹怜勤快小乞儿,你方觉好,再几年你便知冷暖了。” “佐不过是你长大了,不思进取,也毫无长进,仍恬着脸四处乞讨。” 饼子面乞丐蜷了身子窝进了草垛子。古吉一夜无眠,天刚亮,便回梅苑了,三乞丐只当他觅食去了。 除夕,青秋被唤去了鹿鸣院,古进赏了他十两银子,又照例让带十两银票与古吉,才详问了古吉病情,知人无醒转迹象,在场众人也不急。 “你仔细些便可,幺儿总能醒转的。” 方茹细细交待后,放了人回梅苑。厢房,古吉也问了一夜锁事,青秋抖全了他自个儿所知。知整年再不会有人入梅苑,古吉又有了主意。 初二,古吉做了芝麻馅大汤圆。青秋舀了两。大厨房所送卯饭汤圆他也未剩下,真正吃到了饱嗝。瞧着人能吃能喝,每日油水也足,却仍是不着rou,古吉有些纳闷。待人消了食,他便带去了书房。青秋知小少爷要安排大事,显得越发正襟危坐了。 “青秋,你小少爷要在外地买座大院。” 青秋瞪大了牛眼,惊道。 “存银不足六十两。” “初五,本少爷就外出赚钱,明年春回苑。” 青秋诧异。 “小少爷……” 古吉摆手道。 “独守着院子是很辛苦,青秋可托李常季,黄炳彪买书来读,平常倒药,喝喝补汤,洗洗衣,打扫下院子,按时进出主厢便好,切不可出意外。你我能否出梅苑,今年甚为重要。” 青秋神色一凛,盯着小少爷。 “青秋耐得住,自会办妥小少爷一干吩咐。” “嗯。青秋万古,小少爷之幸。” 青秋俊脸红了一瞬,低低道。 “小少爷,出门在外,警醒些才好。” “你小少爷粽……总是能化险为夷。” 初五,百米宽承河碧水静流,码头棚区,候客皆是访亲拜友之人,大人小孩皆有,个个穿着雍肿。黄斑布衣少年提着小旧竹篮候在人群里并不突兀,他静静望着初春河面,寒烟笼罩,渡船正两两摇靠码头。 河对面,白雪残零,稀疏芽枝间,青脊纵横。离县城近,三里路便有四村,古吉在银杏村西一处废弃屋换了行头,用旧损油毡布所做袋子装了竹篮及布衣,散了发,抹脏了脸,又寻了一根朽木杵着,半提半拖破布袋子,一路沿官道附近村子向北乞讨了去。 十六开窗大室,室内窗明几净,书架纵横有序,每排皆满。东、西、南所在大书桌坐了六青年,每人正悬笔抄书,抄本正一页页往下递传,所抄之本正是,只原始抄本竟是东家字迹,六人皆有所怀疑。 向着书房大门,何冬阳正悠闲座饮,又似记起了某事,时而露笑,时而显忧。门外,春阳煦和,两侧,残梅余香。 第10章 第 10 章 初九,古良返凤梧学院,古府显得越发冷清了。古进初七就已入县衙坐审,原是东街屠户家访亲折财,争执间动了拳脚,打残了人,也闹了个满城风雨,已是无法消停了方见官。衙外,城中百姓围了个水泄不通。 审判结束,又得了一份飞堑天军信函,三月镇守西南边陲大军应召回京述职,大军北行第三一夜驻停点即曹营县,十八万兵统正是六十二岁百里昂。 尚明国有军七支,龙行禁卫军统兵十万,虎豹威骑军为北陲驻军,统兵